他嘆了口氣,飲了一口尚有些滾燙的茶水,他不知道再這么適應下去,自己是不是就有一天會妥協了。
他的助手笑笑去而復返,將手里的兩杯熱茶擺在了桌面上,其中一杯就在江浪的身前。
笑笑聽見江浪的感慨,自己也跟著嘆了一句,“是啊,又到這個時候了。”
“對于他來說,成名這么多年卻連個決賽都進不去,那才是真的丟面。”江浪本身對孫木子是不懷喜怒的,但上一期孫木子的幾次發言卻讓他看到這個人的格局不是一般的小,所以對他的印象可說是一落千丈。
當然,他知道娛樂圈這樣的人不少,所以對孫木子這個人,也壓根談不上失望什么的。
節目組專用的會議室里,剛散完的早會后,江浪靠坐在首位上,笑嘆了一句。
不由得的,他就想到了最后一期補位賽,被李敏擅自做主定下來的競演歌手陳琛,當時他雖是憤怒,卻是在憤怒中妥協了,這是不是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呢?
氣氛有些沉悶,笑笑吐了口氣,便轉了話題,“之前兩季的這個時候,我們都預測過這一期的歌王是誰,現在也來猜猜?”
笑笑吹著水面,看熱氣散了又聚,笑了笑,“第一季的時候,心里還有憤怒和不甘。第二季的時候,只剩滿嘴的抱怨。到了第三季,我反而有點如釋重負。江導,人的適應性真可怕。”
江浪的神情微動,他竟也是在這時候才察覺到自己的心情也如笑笑說的那般,三季有了三種變化,果然,適應性真可怕。
江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好猜。”
今年的星空歌手,因為一個嚴律,很多都亂了套,每期的七名競演歌手,好像所有的風頭,好的壞的,都被嚴律一個人承包了。貝貝
炒熱的話題里,音樂平臺的榜單上,人們的歌單里,都是嚴律的名字,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在舞臺上待的久的,如司金妠、許晴陽、張辭還算好一些,可如莫信、胡安、李夢這樣的,給與觀眾留下的印象就實在是太少了。
“又到這個時候了啊!”
這么想著,江浪突然有點幸災樂禍,“我覺得,最后這一期,這孫木子指不定還要作點什么妖來刷存在感呢!”
兩人相視而笑,心情突然就好了,閑著聊聊,就聊到了現在網絡上的輿論熱議。
笑笑直接就點到了重點上,“他們都知道,嚴律原創的歌曲,是無法打敗的,為了盡可能減少不可控因素,將贏面擴大,他們必須逼嚴律走改編這條路,想出這個法子的挺厲害。”
“嗯,腦子是個清醒的主。”雖然不一定說改編上嚴律就會輸,但這顯然比其他打擊嚴律的法子來的要簡單且無反傷,只不知道為什么,以前沒人想到。
“不過因為嚴律,我倒是喜歡上原創這個東西了,最近在網上也關注了不少原創的音樂人,好作品不少啊,比現在資本捧出來的那些小鮮肉小花的強多了。”
笑笑跟著江浪不是一天兩天了,立刻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哈,那可以針對原創音樂人制作一檔節目啊,也可以采取競技的方式,我們還可以邀請嚴律來當評委。”
說到這,笑笑就真如他的名字那般,大笑了起來,“你說,他們千方百計不讓嚴律得歌王,轉過頭我們就邀請嚴律來當評委,這臉打的是不是也會很疼啊!”
不過,江浪瞇了迷眸子,李敏違背江浪跟臺里說好的條件把陳琛塞進節目組這件事,他還沒跟臺里說道說道,雖說主動提及不是個合適的行為,但適當的時候拿出來換點福利也是可以的吧。
這么想著,他便湊近了笑笑,說道:“咱們哥倆琢磨琢磨新節目的事吧!”
星空歌手的味道越來越淡了,江浪突然覺得,或許是時候自己該放手了。
嚴律的二十首歌曲,打開了眾人的思維,再加上一句網絡征稿,立時讓討論熱切了起來。
“詩詞的選擇可以擴大范圍,不必要非得局限在古詩上,現代詩也可以啊。”
“現代詩是可以,我覺得最主要的是詩詞的立意,不能隨便拿一首出來就改,這總得有個主題,有個思想去傳遞的。”
“我覺專家評審這塊,必須得有劉院長,她在這個領域的權威性是不容置疑的,咱們要做,這個把控必須嚴謹了。”
“我最近關注了幾位新銳的音樂人,他們的曲風我個人是很欣賞的,所以我挺認同嚴律的想法,可以多給他們這些年輕的一輩一些機會的。”
本來,第一次的討論會就是個碰頭會,大家聚在一起聊一下這個節目的點子怎么樣,然后再回去各自完善,具體的一些細節,是之后幾次討論會才會去一點點敲定的。
專家評審組的成員名單,也列出了長長的一條。
這般架勢,張和謙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畢竟他們這些人的熱情高了,節目的完成度就會越高,質量也就會越好。
他已經許久不曾主張過什么了,自然還是希望能夠拿得出手的。
這就跟一首我和我的祖國讓他格外欣賞嚴律這個年輕人是一樣的,因為給他這個老家伙長臉了啊!
這么想著,他不由得的就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已經跟大家聊作一團的嚴律的身上。
這個年輕人的能量很強,實力更是強,這二十首歌啊,完整了放出去,怕是又要轟動一輪,掀起一股詩詞改編熱了。
或許真可以拿出來,為節目前期造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一下子拔高了門檻,反而對節目的效果造成不好的影響呢?
正這時候,突然看見嚴律的經紀人郭夯臉色有些嚴肅的推門走了進來,剛才好像是有急事出去接電話了。
緊接著,就看嚴律的眉頭也緊鎖了一下。
猶豫了片刻,嚴律在不打擾其他人的情況下,快步走到了張和謙的身旁,說道:“張老,我有點事得出去打個電話。”
張老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有事就去忙吧。”
因為,三季以來的星空歌手,江浪的職權,只到突圍賽,最后的歌王之戰是有其他人接手的,畢竟最后這一場的名次是絕對不能真的丟手給五百位聽審的。
江浪再是硬氣,他也必須接受臺里的這個安排,不然,突圍賽之前的十多期,他就沒辦法保證節目的專業性了,十五位音樂人在競演歌手的選擇上,也就不會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了。
“反正,肯定不會是嚴律了,可惜啊!”江浪是真的想做一檔真正專業的音樂節目,評選出一位真正的實至名歸的歌王,可惜結果是他無能為力的。
“沒爹沒媽的孩子沒人疼,嚴律就是這個舞臺上的孤兒。歌王,就看其他那幾個,誰家的父母硬氣了。”
“會不會是孫木子啊?”笑笑分析著,“他現在造勢造的這么大,就是想回到舞臺上的,如果說不是奔著歌王來的,是不是有點不劃算?”
會議室里沒有其他人,關起門的空間里,好像被外面忙碌的人們給遺忘了一般。
下一期就是歌王之戰了,本應該最忙的總導演,這會兒卻有閑心坐在會議室里喝茶,怕是看見的人都會很奇怪。
但在華京電視臺,在節目來說,卻是很正常的。
就是孫木子和簡琳,如果不是現在鬧得這一出,怕是也會被人們給遺忘。
這樣的情況下去猜誰是歌王,想也知道不好下結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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