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律從未想過妥協。
既然說了要辦一場只屬于華國樂隊人的音樂節,他就會堅持到底。
請外援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
他始終認為,沒有觀眾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連站上舞臺的勇氣都沒有。
再說,他們也不是真的一位觀眾都沒有啊!
就見隨著開場曲的前奏響起,入口處又涌進來了好幾百號的人。
這些人,有的拿著應援物,多數是嚴律的粉絲,還有一些是各樂隊的粉絲。
還有一些人,從穿著就能看出來,應該是某個公司統一組織前來的。
另還有一些人,應該就是親友票了。
這些人加上原本就有的三百多好,竟也將臺下的樂迷區人數增加到了近兩千。
歡呼聲,也熱熱鬧鬧的響起來了。
雖然說這都是友情前來觀看音樂節的朋友,但最是來自朋友的支持最真誠。
接下來,就是用歌曲來打動更多的人,讓他們為他們而悅動,而吸引,而前來。
他擁著立麥,嘴角帶起了笑,唱得云淡風輕。
嚴律:“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嚴律:“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一句歌詞,宛若一道新鮮的血液,注入到了身體之中。
這一刻,好似種子破土而出,好似清泉流瀉而來,好似曙光乍現海平面。
帶著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波蕩了開來。
在這一刻,人們為了嚴律的這首新歌所驚訝,所驚艷。
他們都猜到了嚴律會在音樂節上唱新歌,卻都沒想到居然是從第一首歌開始就是,來的如此的猝不及防。
而且,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質量。
而這,就好像一個信號一般,告訴了大家,這一次場音樂節即將走上不凡之路。
嚴律:“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
嚴律:“癡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雖說在現代科技如此發達,交通如此便利的情況下,去往一個城市,不再如以前那般困難。
然而,匯聚一眾樂隊人而專程趕來獻出一場表演,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它跨越了六年多的時間,才自黑暗中,掙破牢籠而出。
而這一場相聚,對于臺下的樂迷同樣難能可貴。
他們自青春時喜愛,轉眼再見,卻已向中年靠近。
曾經恣意昂揚的身姿,也有了生活枷鎖的牽絆。
唯有靈魂,在這一刻,感受到了音樂的召喚,而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這一刻,臺上臺下的人,都于音樂中癡迷,都愿為音樂而狂野。
嚴律:“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嚴律:“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或許只有樂隊人自己才明白自己,才懂得自己,他們有多珍惜每一次的舞臺,有多熱愛每一場的表演。
他們每一次站在舞臺上酣暢淋漓,都如同一場盛大的煙火表演。
一瞬燦爛,極致美麗,燃燼到生命最后一刻才覺甘愿。
他們可以滔滔不絕所有與音樂相關的大事小情,他們會記得每一場livehouse中的痛快至極。
他們的生命中存在著許許多多的身影,因為音樂而與彼此產生交集。
時而相聚,時而分離,哪怕沉寂了六年,也從未斷了聯系。
他們,都是為了音樂而生的怪物,只在音樂中快樂瘋癲。
嚴律:“我在這里啊”
嚴律:“就在這里啊”
嚴律:“驚鴻一般短暫”
嚴律:“像夏花一樣絢爛”
嚴律每一次唱到這句歌詞的時候,總會浮現出另一句歌詞,‘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旋律不同,詞意卻是如此的相近。
人之一生,看似漫長,但仔細算來,不過三萬多天,這還是正常壽命的范圍內。
有人一生庸庸碌碌,隨波逐流。
但也有人一生不羈,始終在逆流前進。
更有人為所熱愛奮不顧身,一生無悔。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我的一次抉擇,無謂對錯,精彩自知。
試問,嚴律又何嘗不知道,背靠鳳凰,手牽企鵝音樂和愛藝視頻等諸多平臺,請一兩支國際知名樂隊前來助陣,輕而易舉。
屆時,只需要各平臺稍加宣傳,碾壓那個火焰山音樂節,分明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為何,他還要堅持呢?
只因為心中的信念,他就是要辦只屬于華國樂隊人自己的音樂節。
說冥頑不靈也好,說不懂變通也好,說死鴨子嘴硬也罷。
他就是干了這么一件,好像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在嚴律看來,這卻是他干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了。
嚴律:“這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
嚴律:“我們就這樣抱著笑著還流著淚”
嚴律:“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
嚴律:“癡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現如今,嚴律一首新歌的價值,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只看現在的各大音樂榜單上,幾乎排名前十的歌曲,要么是他自己演唱創作的,要么是他給別人制作的就可以知道,嚴律如今創作的一首歌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了。
以至于,好些身在火焰山音樂節現場的樂迷,在看到網絡上,嚴律在地瓜音樂節上演唱了一首新歌時,都產生了動搖。
他們真的好迫切的想要聽到嚴律的新歌,真的好迫切的希望感受嚴律的現場。
因為在這一刻,他們的腦海里都浮現了華京場的地瓜音樂節上,嚴律帶著黑帽子樂隊AR樂隊比賽時的場景了。
那么的燃,那么的爆,那么的火花四濺。
只是考慮到八百九十米的甬道,還有各場地規劃的彎彎繞繞的甬路,怕是趕到了地瓜音樂節,嚴律的一首歌也唱完了啊!
嚴律:“……”
嚴律:“一路春光啊”
嚴律:“一路荊棘呀”
嚴律:“驚鴻一般短暫”
嚴律:“如夏花一樣絢爛”
世界再是玄幻,但說不足兩千人的現場比上萬人的現場還要火爆,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嚴律的開場曲相對比較輕柔安靜。
而火焰山音樂節的開場曲則是一如所想的瘋狂喧囂,他們邀請的是三個月前剛在柏林拿了大獎的DJ秦小白。
打碟機在他的手上,都被玩出了花樣,就更別提還有樂隊的臨場配合,更是將熱度不斷的往上攀升。
歡呼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壓都壓不住,遠遠的傳過來,更顯得地瓜音樂節好像人氣不足一般。
然而網絡上,兩者的熱度卻很是膠著。
開幕曲之前,火焰山的熱度顯然是完全碾壓了地瓜音樂節的,尤其是直播間的畫面上。
火焰山音樂節的現場,可以說是人山人海,比之之前華京場的地瓜音樂節的第二天現場也是不遑多讓。
而相比起來,這一邊的寥寥幾百人就顯得可憐兮兮,悲慘非常。
然而,隨著嚴律一首新歌的唱響,地瓜音樂節的關注熱度,就明顯的攀升回來。
從一開始的緩慢,到歌曲過半時的急劇,若不是關注嚴律的這幾個月,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后臺數據抽風了。
地瓜音樂節直播間的關注熱度,從幾十萬直接跳躍式的沖入了幾百萬,現在,更是向千萬大關發起了沖鋒。
然而,沖勢,或許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嚴律的一首歌,已唱至的尾聲。
嚴律:“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一首歌的時間太過短暫,都還沒聽夠呢,就已經結束。
好些就住在距離猴子公園不遠地方的人,他們對音樂節的熱情不算很大,只是想著距離近的話,沒事可以去溜達溜達。
剛才嚴律的一首歌讓他們心生了沖動。
現在,卻是要聽聽,下一首歌,是否能讓他們付之于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