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閑棋有些尷尬。
有句老話叫做「實驗室里產瘋子,好萊塢里多傻子」,但是,像是這般全身光溜溜的就這么穿著一條白大褂跑來和自己聊天殷勤的詢問「昨晚睡得好嗎」這樣的曖昧問題,魚閑棋還是頭一回見到。
可是,他的眼神又特別的真誠關切,就像是真的在關心你昨晚睡得好不好這樣一件事情,讓人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輕蔑褻瀆之意。
魚閑棋臉頰微紅,卻又故作高冷,高冷有時候是女人最好的保護色,點頭說道:“還好......”
“還好就是還不夠好......如果睡得不好,我再給你吹口氣......”敖夜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魚閑棋連忙擺手,看到魚家棟和海玲眼神詭異的打量著自己和敖夜,出聲說道:“我已經好多了,不會再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證明我上回往你嘴里吹的那口氣很有用。”敖夜一臉驕傲的說道。
一口龍氣治失眠,魚閑棋親測有效。
如果龍族小隊破產了,他可以以此謀生去給人治療失眠......
當然,想讓龍族破產實在是太過困難。
魚閑棋覺得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在父親魚家棟的面前被敖夜給一刀殺了。
魚家棟對待魚閑棋態度冷淡,但是并不代表著完全不在意她。
看到敖夜跟個小流氓一樣的跑過去撩自己的女兒,而且還問她「昨晚睡得好嗎」,他的心跳就漏了好幾拍......他為什么要問女兒這個問題?
敖夜是鏡海大學的學生,魚閑棋是物理學院的老師,而且還是剛剛回國不曾給學生講過課的老師。他們兩個人怎么就認識了?
再說,學生給老師打招呼,難道不應該是問「吃過了嗎」?
他問她昨晚睡得好嗎?證明他很關心女兒睡得好不好?
是不是他導致女兒睡得不好?他是女兒睡不好的外在因素?
他們倆昨晚一起睡的?
魚家棟的邏輯思維能力一旦展開,便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連敖夜和魚閑棋結婚后會不會逼迫自己給他們帶孩子這樣的事情都想到了.......
他是堅決不會答應的!
更要命的是,敖夜還說往女兒的嘴里吹了一口氣......到底是多么親密的關系多么和諧的體位才能夠讓一個男人往一個女人嘴巴里面吹氣?
魚家棟走到敖夜身后,眼神不善的盯著他,問道:“你們認識?”
“認識。”敖夜點了點頭。
“是不是......”
“不是。”
敖夜對著魚閑棋點了點頭,說道:“你沒事就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先回去上課了。”
說完,擺了擺手,穿著白大褂朝著實驗室大樓外面走去。
所見之人,紛紛躲避。
等到敖夜離開之后,魚家棟滿臉期待地看著魚閑棋。你給我解釋啊你快給我一個解釋啊......
他不敢問老板,只好問自己的女兒。
魚閑棋撇過臉去,假裝自已沒有看到。我請你幫個小忙你都不愿意,我的事情也和你沒有關系。
倒是海玲知道教授的心思,出聲緩和父女倆人的關系,笑著問道:“這就是你剛才和我說過的......救過你一命的敖夜?”
“敖夜救過你的命?”魚家棟大驚,一臉關切的看著魚閑棋問道。
“你關心這些嗎?”魚閑棋問道。
“閑棋,教授是你爸爸,他怎么可能不關心你呢?就是教授的工作太忙了所以平時和你交流的不夠......”秘書海玲出聲勸說。
“不是交流的時間不夠是根本就沒有交流。我回來那么多天了,總共見過幾回?有沒有在一起吃過一頓飯?有沒有認認真真的聊過一次?一個學生過來他都能把人邀請到辦公室聊半天。我來辦公室多少趟以前見過他的人?”魚閑棋一口氣說出自己心中的委屈和不滿。
魚家棟面帶愧疚,扶了扶鼻梁上的板材眼鏡框解釋說道:“最近實驗進入關鍵階段,出了一些問題一些很嚴重的問題......所以......就很少回去。”
“那么以前呢?以前也是實驗進入關鍵階段?以前也是實驗出現很嚴重的問題?”魚閑棋并不接受魚家棟的解釋說道:“我也在做研究,我從走進實驗室的第一天就在心里發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成為你這樣的研究者......無論任何時候,我都要把家人和生活放在第一位工作永遠都只是工作......”
魚家棟臉色灰敗繼而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說道:“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也有我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樣的事情。等到成功的那一天,你一定會為我感到驕傲。”
“不,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為你驕傲我也不會。”魚閑棋出聲說道。
說完之后,轉過身去邁著高跟鞋咯咯咯的朝著樓上走去。
“教授,閑棋心情不太好所以說話就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秘書海玲出聲安慰著。
“沒事兒。”魚家棟擺了擺手看著海玲問道:“她和你說過這個敖夜?”
“是的。”秘書海玲點了點頭。“那是閑棋剛剛回來的時候走在路上差點兒出了車禍被這個學生給救了......有一次她來辦公室想找你說這件事情,但是教授太忙就沒來得及......”
“她和敖夜.....是不是那種關系?”魚家棟出聲詢問。
“什么關系?”海玲問道。
“就是......他們有沒有在一起?”
“怎么會呢?”海玲笑著搖頭,說道:“他們才認識多久呢?以我對閑棋的了解,她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男人......”
“假如這個男人能夠給她的研究室提供經費呢?”魚家棟說道。
“什么?”
“算了。”魚家棟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魚家棟的心里已經認定敖夜是打著給女兒實驗室捐款的幌子,實際上是對她這個人有所圖謀。不然的話,怎么會有人愿意給弦理論這樣的世紀大騙局捐款?
不過,連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都給予那么大力度的支持,第一年一個億第二年兩個億第三年三個億......他對女兒是真愛吧?
畢竟,愛情大師柳下揮說過:看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他愿不愿意為你花錢。
敖夜穿著那件白大褂回去的時候,寢室里面的人都大呼小叫。
“夜哥,你這是走的什么風?”葉鑫跑過來摟著敖夜的肩膀,一幅我們才是最好的兄弟的架勢出聲問道。
“你沒穿內褲!”符宇說道。
“嘿嘿嘿......”高森朝著敖夜褲襠瞟了一眼,發出招牌似的笑聲。
“陪著魚教授做實驗,衣服燒著了。”敖夜一邊說話,一邊打開衣柜從里面掏出衣服換上。
聽到敖夜得話,三人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猥瑣了。
“是大魚教授還是小魚教授?”葉鑫問道。
“大魚教授。”敖夜說道。“魚家棟。”
然后,猥瑣就變成了羨慕,葉鑫驚呼出聲,說道:“你都已經去給魚教授做實驗了?”
“就是,軍訓還沒結束呢......這照顧力度也太大了些......”符宇吃味的說道。就算你救了他的女兒,也不至于這么著急就把人給拉到身邊去吧?生怕女婿成不了才還是怎么著?
“嘿嘿嘿......魚教授那邊要是缺人,你和我說一聲。”高森出聲說道。
“你就拉倒吧。每年有多少人想進魚家棟的研究室?那些大三大四的學長都還在排隊等著呢,怎么可能輪到咱們這些大一新生?”葉鑫瞥了敖夜一眼,說道:“咱們不能和敖夜比,敖夜那是祖墳上冒青煙......全天下的好事都跑到他一個人身上去了。”
敖夜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有煩惱。”
“你有什么煩惱?”大家高興的問道。
“有人想睡我。”敖夜說道。
葉鑫。
符宇。
“嘿嘿嘿......”高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