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城紋章盾、君王板甲、矛騎兵護肩……
遠遠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玩意,近了看就嚇死人,優秀品質的鎧甲足以給普通的騎士家族當傳家寶。
伯瓦爾從沒見過如此奇怪的部隊。
理論上,從鎧甲樣式和標記判斷,從舷梯下來的這些都是最最普通的大頭兵,然而違和感滿滿!
伯瓦爾只在精銳士兵身上感受過如此引而不發的強大氣息,那是見慣了生死的百戰老兵才有的氣息。
可這鎧甲怎么解釋?
嶄新得發亮的鎧甲上,找不到任何一處凹陷或者破損后修補的痕跡。
這種極為費功夫的鎧甲,是一時半刻能準備好的?
有那么一閃念,伯瓦爾都以為這是麥當肯事先準備了一支部隊,原本用來顛覆暴風王國的。
幸好,后面下來的家伙正常多了。也就前面一百個有暴風王國的鎧甲,其余全是各國制式的鐵甲,給精銳步兵用的。
“您好!尊敬的弗塔根公爵,我是這支三叉戟軍團的首領灼曉!我們受斯坦索姆公爵之名,聽從您的指揮。請原諒,我們的人大多不會通用語,所以您的指令請通過指定幾位隊長來傳達。”
伯瓦爾有點愣神,他沒想過,這么一支精銳部隊的首領會是一個紅發紅眼睛的少女。看上去就十四、五歲上下,若不是她身穿著看上去非常華貴、篆刻滿魔法符文的紅色法師袍,伯瓦爾幾乎以為她是哪個大佬的女兒。
至于灼曉這名字……伯瓦爾只以為是代號。
對于這支部隊,伯瓦爾有著天然的警惕:“歡迎你。灼曉小姐,雖然我很想代表烏瑞恩陛下歡迎你們的到來,但前線戰事非常吃緊,每一支生力軍的到來,都能掩護更多平民逃出生天。所以……希望你們能去到前線營地閃金鎮再休整。”
灼曉毫不動氣,點點頭:“明白的,我們集結完畢,卸下裝備和補給就會直接奔赴前線。”
暴風城的碼頭,還不是后世重建后的大碼頭,現在的碼頭很小,可供大船停靠的船位就兩個,花了半天才把3000人卸下來。
看著這支神秘的部隊,繞著內城的城墻邊,穿過暴風城外圍防線國王谷和外城墻,向城南的閃金鎮行軍,伯瓦爾和萊恩國王總算松了一口氣。
……
另一邊,暴風王國總帥安度因*洛薩有點疑惑地向傳令兵再三核實。
“來自洛丹倫的支援?一支三千人的精銳兵團?感覺上比得上王國第一軍團?”安度因現年39歲,正處于男人黃金年齡的末尾,體力精神比年輕時弱那么一丟丟,但軍事經驗最為豐富。
走上哨塔,看著那支軍容整齊的部隊,安度因剛想感嘆,沒想到隊伍看到他的出現,居然騷動起來。
“ohhhhhhhhhhh!”
“是洛薩!”
“大帥哥啊!”
“愛了愛了!”
“安度因我要跟你生猴子。”
這些家伙滿嘴天朝話,安度因是聽不懂的,可從那些家伙目光中的熱切,安度因可以知道,這些家伙是因為他出現而興奮。
“我什么時候成了大名人了?”安度因有點懵。
作為統帥,他最近可沒少得罪人,貴族交給他的私兵,最多兩、三天就打光了,自然沒好臉色給他。
他哪有當大明星的覺悟。
突然間,前營傳來“當當當”的警鐘響,安度因一回頭,就看到閃金鎮防線前沿的那片五百米長的空地盡頭,無數綠點從樹林里狂奔出來。
不!
那是獸人!
穿著最原始、幾乎等于沒有的護甲,高舉著充滿野蠻氣息的棍棒刀斧,這些魁梧的綠皮怪物就這樣紅著眼睛,撒腳丫子狂奔出來。
“敵襲——”
凄厲的吼聲響徹整個營地。
“洛薩總帥!三叉戟軍團請求出戰。”
洛薩不疑有他,畢竟這年頭,但凡臉皮不是綠色、長得人模人樣的都是自己人了,他一揮手,讓人打開營門,指著右邊一處尚未來得及修補的營寨缺口:“那邊!頂上去!”
三叉戟軍團的素質之高,反應之快,讓安度因為之咋舌。
只見這支兵團無比整齊地朝大路兩邊丟下自己的背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收拾,其余人竟是一邊跑,一邊完成整隊。
原本稀稀落落的行軍隊列,僅僅跑出100米就成了一支十人并排的鋼鐵洪流。他們甚至后發先至,比營地里的士兵還先一步趕到那個在上一次戰斗中被拆毀的木柵欄缺口。
“盾墻!”
“裝甲投彈兵準備!”
那個紅發女法師吼了兩嗓子安度因聽不懂的話,立馬看到沖最前的士兵像潮水般左右分開,僅僅30秒不到就形成一堵可以用尺子拉直線的華麗盾墻。
一面面箏形的暴風城紋章盾拄在地上,兩米長槍探出盾前,形成一個整齊的荊棘槍林!
再次出乎安度因意料,本以為這些士兵能被動地扛過獸人第一輪沖擊就已經很了不起。
誰知道這些士兵對著沖最前面的獸人齊刷刷做了一個自右向左的絆腳動作。
頎長的槍頭無比精準地掃到獸人的左腳踝,體重更大的獸人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第二排的長槍毒蛇般探出,準確扎在獸人缺乏護甲的胸膛上。
“Fire!”
一聲大喊,一大堆點燃了布條的玻璃酒瓶子被后排的士兵投擲向左右兩邊。
措不及防的獸人,頓時成為火人,在痛苦尖叫中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身體。
當兩翼被火焰限制住之后,這支軍團悍然出擊。
“狗!狗!狗!”司徒湮魄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
在他前面赫然是一個狂暴的獸人,人高馬大的獸人當頭一斧頭劈下,那種勢大力沉的可怕攻擊,不知秒了多少暴風士兵。
看著司徒湮魄居然用單臂舉盾去扛這斧頭,洛薩幾乎看不下去了。
人類的力量能跟嗑藥的獸人比?
不知多少普通士兵在這三板斧的攻擊中跪了。
動不動三、五百斤的可怕沖擊力,不用雙手舉盾,下場最好就是骨折,慘烈點的,連人帶盾被劈成兩半。
意外再次發生!
看似魯莽的格擋,卻在斧盾交擊前的最后關頭成了類似盾牌猛擊的動作。
跟斧頭呈45度的盾面有種四兩撥千斤的感覺。
“砰!”一聲脆響,被彈開的反而是獸人的大斧頭。
隨即一記看似簡單的斜上方長劍直刺,滿溢著千錘百煉的味道。
劍鋒一閃,已經刺入獸人的喉頭,斜上直入大腦。
甚至不等獸人的尸體軟倒,司徒湮魄人已經側身閃過,撲向下一個目標。
不是一個,而是個個都有這水準。
他們沒有戰士職業者的華麗的技能,卻有著其他士兵無法比擬的超純熟的殺戮技巧。
看著沖上來的百多號獸人像被割倒的麥子一樣紛紛倒下,己方無一陣亡,站在哨塔上的洛薩凌亂了。
“這是哪來的百戰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