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今天晚上不跟萱萱去睡了嗎?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何四海對穿著睡衣在床上翻跟頭的桃子說。
“今天晚上我要陪爸爸睡覺覺。”桃子說。
然后她繼續低著頭,撅著小屁屁,跟旁邊床上的桃子比賽翻跟頭。
“那還真是謝謝你。”何四海在她小屁股上推了一把,助她翻過去。
“不用謝,還有我不要你幫忙,我自己可以的。”桃子氣哼哼地道。
“小心摔到床下去,咕咚一聲,你腦袋就會摔一個大包。”何四海嚇唬她道。
“才不會,我腦袋可結實了。”桃子不以為意地道。
“是嗎?”何四海伸手在她小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桃子立刻痛呼一聲,雙手舉到頭頂,捂著自己的小腦袋。
“你不是說很結實嗎?干嘛捂腦袋?”何四海嘲笑道。
“嗯嗯,你這個大壞蛋,看我厲害。”桃子撲上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作勢欲咬。
“我來幫你。”
萱萱也不翻跟頭了,立刻從另外一張床上跳下來,然后也撲到何四海的身上,兩個人一起打壞蛋。
劉晚照笑吟吟地也不制止,而是站起來,走到旁邊桌上,給他們倒了杯水。
兩個小家伙一個伸出小手指,扮做毛毛蟲要哈他癢癢。
一個說自己的小手是大螃蟹鉗子,要夾他鼻子,夾他耳朵。
“有孩子就是熱鬧。”旁邊房間楊佩蘭聽見嬉鬧聲,面帶微笑地道。
“家里好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張陸軍感慨地道。
楊佩蘭聞言沉默了。
“好了,別胡思亂想,睡覺吧,明天事多。”張陸軍安慰道。
楊佩蘭聞言躺倒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怎么一轉眼,孩子就這么大了呢?”她喃喃地道。
第二天天還沒月亮,何四海就聽見門外的動靜。
起床一看,除了他們,大家都起來了。
張陸軍和楊佩蘭正在忙活早飯。
而奶奶正拿著一把掃帚在掃地。
“奶奶,我來就行了。”何四海趕忙上前,“搶”過她手上的掃帚。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了?”何四海問道。
“今天家里會來客人呢。”奶奶說。
“那也不用這么早,你坐吧,剩下的我來。”
奶奶聞言也不推辭,坐在旁邊跟他說著話。
衛生其實很簡單,把地掃一掃就行。
另外就是外面的院子里也要掃一掃。
主要是兩個小家伙昨天晚上扔的花生殼和煙花殘屑。
“四海,你準備跟晚晚什么時候結婚啊?”奶奶在旁邊問。
“我還小呢,結婚太早了,過兩年再說。”何四海隨口說道。
“你小,晚晚可不小,你可不能耽誤了人家姑娘。”奶奶不滿地道。
這話跟當初桃子奶奶說的一摸一樣。
“那就早點結,不會耽誤她的。”
他跟劉晚照交往,不是為了合法耍流氓,而是抱著結婚的念頭的,所以遲早都無所謂。
“早點好,早點奶奶還能看到你娶媳婦,要是你們兩個再生個大胖小子,奶奶死也瞑目了。”奶奶笑呵呵地道。
“奶奶,說這些干嘛,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干啥的,死亡可不是終點。”何四海笑道。
“也是,不說這個了,合州那邊結婚彩禮錢要多少啊?”奶奶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何四海從未關心過這些。
“我們這邊嫁姑娘,彩禮最少也要十萬塊,也不知道你們那要多少。”奶奶有些憂愁。
“這么多?”何四海聞言有些驚訝。
雖然現在十萬塊錢對他來說不算多,但是窮慣了的他,乍聽十萬塊,對他來說還是挺多的。
“不多了,要二三十萬的都有。”奶奶說。
“這是賣女兒吧?”何四海有些無語地道。
“誰說不是呢,可現在都這樣,又有什么辦法?”
“你還是先打聽打聽,看要多少彩禮,我跟你爸媽想想辦法。”奶奶又道。
“奶奶,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有錢。”何四海道。
“你能有什么錢?”奶奶是不信的。
昨天聊起何四海以前的生活,日子過得比他們都難,聽說桃子奶奶生病在外面借的錢都還沒還,能有什么錢?
“奶奶,我是真的有錢,這些不用你操心,你的錢自己留著。”何四海拿出簸箕,把垃圾掃起來,倒在旁邊的垃圾桶里。
別看是農村,但也有垃圾桶和垃圾堆,每天都會有人定時過來運走垃圾。
聽奶奶說,這幾年在搞新農村,有的村子搞得比城里都好。
他們這邊算是落后的。
“你有錢也要省著點花,彩禮只是小錢,大頭是買房子,你總不能讓晚晚跟你住在鄉下吧?”
“我知道,我最近正準備買呢。”
“合州的房子不便宜吧?”
“那肯定的啊,合州作為天安省的省會,房價就沒便宜過,現在均價都要兩萬多一平了。”
要是以何四海以前的收入,想要在合州買一套房子,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的事。
即使現在他手上有四百多萬,也不敢買太大。
御水灣的房價可是在平均之上,買個120平的,就剩下不了多少。
“那是挺高的呢,我之前聽人說,洪城的房價,現在也就一萬四五,沒想到合州這樣高啊,要不……”奶奶想了想,但最終沒說。
“你等一下。”奶奶說著,轉身回屋里去了。
何四海也沒管她,轉身把收攏在旁邊的遮陽傘重新打開,插在圓桌的洞里。
然后又找了一塊布,把桌椅都擦了擦,秋天露水重,桌椅上面一層小水珠。
目光掃到旁邊花圃里的花,何四海駐足蹲了下來。
里面的花還真不少,各種品種的都有,爭奇斗艷,看上去很漂亮,看起來平日里沒少用心照顧。
“四海。”這時候聽見奶奶叫了一聲。
何四海一回頭,就見奶奶抱著一個紅色小木箱出來。
何四海趕忙迎了上去,幫她接了過來。
沒想到剛抱到手里,就感覺一沉,沒想到這小箱子,還挺重的,怪不得奶奶抱起來吃力。
“這是什么?”何四海把它放在圓桌上,好奇地問道。
“這是你爺爺留下的。”奶奶說。
“爺爺留下的?”
何四海滿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箱子。
這一個紅漆小木箱,看上去很普通,倒是那銅鎖頭和橫開老鎖讓它平添了幾分古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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