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表弟,我馬上就到,你在哪里?”
電話里楊勇的聲音顯得很熱情。
“我車就停在路邊,你出了車站往左走,車牌號贛axxxxx。”
“行,那表弟你多等一會,我馬上就到。”楊勇說完就掛了電話。
楊勇一口一個表弟,還真讓何四海挺不習慣。
“走吧,我們回去了。”何四海對正在吃蘭花片的桃子說道。
所謂的蘭花片,是洪城這邊的叫法,實際上合州也有,叫炸脆角。
口感酥脆,吃起來滿口生香。
是論斤秤的,何四海稱了一斤,桃子就一路咯吱咯吱地吃上了,小手小臉吃得油乎乎。
帶孩子時間長了,何四海也有經驗了,不但帶了水壺,還帶了濕紙巾,所以倒也不怕她弄得滿身都是。
“一定很好吃吧?每年過年我們家都會準備的。”孫喜英吞咽著口水道。
何四海伸手從袋子里拿了一塊放在嘴里,咀嚼了幾下,然后一臉認真地對她道:“味道的確不錯。”
孫喜英:……
“可惜我現在吃不到,做詭真沒意思。”孫喜英難過地道。
不過很快她又興奮地道:“但是做詭也有做詭的好處,嘿嘿……”
看她笑容就不怎么正經。
“你不會干啥壞事吧?我告訴你,做詭也不能肆無忌憚,會有報應的。”何四海警告道。
孫喜英聞翻了個白眼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何四海聳了聳肩,這誰知道。
“我只不過去見我偶像了。”孫喜英道。
“以前他們離我是那么遠,做詭以后,他們離我是那么近,嘿嘿……”
孫喜英笑得像個癡女。
好吧,做詭還有這樣的好處,何四海都不知道。
不過,要是讓那些偶像腦殘粉知道了,會不會集體自殺,然后去守護他們的歐巴。
想到網上那些關于腦殘粉的報道,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都腦殘了,自然能干出這樣的事。
這個秘密千萬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會出大亂子的,何四海心想。
不過,孫喜英的執念,會不會是想見自己偶像?
也不對,她已經見了,并沒有回歸冥土。
何四海來到車子停靠的位置,打開后備箱,把買的東西放進去。
“哇,神仙都這么有錢嗎?寶馬耶,不過你們神仙不都是騰云駕霧的嗎?”孫喜英一臉詫異問道。
“不過也對,你只是個地府冥神,跟黑白無常差不多,只是個小神仙,肯定是不會騰云駕霧的吧?”
這姑娘可真會說話。
“這車不是我的,我找人借的。”何四海隨口解釋一句。
“當神仙也這么窮啊?”孫喜英道。
何四海現在確定,她的死肯定跟這張嘴有關。
“喂,那是不是你表哥啊?”就在這時,孫喜英指了指遠處走來一人。
何四海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位年輕人,拎著幾袋東西往這個方向走來,大概看到何四海在看他,立刻露出一個笑容。
年輕人身材比較高大,但并不胖,剃了個板寸,臉頰有些消瘦,如果他就是楊勇,那么他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二十來歲的人像三十來歲,看起來很成熟。
“你就是我表弟張聞舟吧?”那人走過來笑著問道。
“楊勇?”
“對,是我。”楊勇放下手中的東西,熱情地和何四海握手。
“我現在叫何四海。”何四海笑著解釋了一句。
“都一樣,叫啥都沒關系,你都是我表弟。”楊勇張嘴笑道。
大概因為太瘦的原因,有點齙牙的感覺,就是傳說中的雷公嘴。
“抽煙嗎?”他掏出煙,要遞給何四海。
“不,我不抽煙。”何四海趕忙推辭。
“年輕人在外面,不抽煙可不行,你不抽煙,大家都不愿意跟你處。”
楊勇一副社會人的模樣,然后抽出一根叼在自己嘴里。
“桃子,過來,叫大伯。”何四海把躲在他身后的桃子給拉出來。
“大伯。”桃子怯生生地叫道,然后又躲到了何四海身后邊。
“這是桃子,我養父母的女兒……”何四海沒多解釋。
但是楊勇卻有些恍然,這件事他是知道一些的。
“那不應該叫我大伯,叫我大哥才對。”
楊勇笑著說,然后把嘴上的煙拿下來,夾在耳朵上。
他這一個小動作,讓何四海對他的感官好上不少。
“走吧,我們回家,奶奶他們都等著在呢。”何四海道。
“哎吆呵,寶馬七系,表弟,沒想到你還是個大老板?”
看到旁邊的車,楊勇驚訝之中透著羨慕。
何四海看他只是單純地羨慕,卻并不嫉妒,印象就更好了。
別看這簡單的情緒,但很多時候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品格。
很多人見不得別人好,更甚見不得親戚過得比自己好。
他有可能不嫉妒你有錢,他只是嫉妒你比他有錢,嫉妒你比他過得好。
“車不是我的,我爸朋友的車。”
何四海解釋一句,然后招呼他把東西放后備箱。
這時候桃子不但自己爬上了副駕駛,還自己系上了安全帶,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桃子,要不,你坐后面,讓大伯坐前面?”何四海想了想說。
“沒關系,我坐后面就行。”
楊勇直接上了車,摸著后座上的皮墊。
“好車就是不一樣。”他滿是羨慕地道。
“那等表哥以后有錢了,也買一輛。”何四海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道。
在后座,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孫喜英一臉嫌棄地躲避著楊勇的手,雖然明知碰不到她。
“這玩意,出生有就有,沒有這一輩就沒有嘍。”
楊勇感慨一句,把夾在耳朵上的煙拿下來重新叼在嘴里,但是沒有點燃。
“話不能這么說,這輛車的主人嚴叔,也是我爸朋友,以前也很窮的,聽我爸說,比我們家還窮,現在還不是買了車?”
“不一樣的,那時候干什么都能賺錢,現在干什么都不賺錢,因為賺錢的都被別人干了,大夏人口這么多,聰明人多著呢。”楊勇說道,顯得很落寞。
看起來很是消極,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
要不然各行各業也不會內卷嚴重。
“表哥現在做什么工作啊?”
何四海一邊問道,一邊發動車子,向回家的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