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桃子,快點來,沈怡然叫我們開小火車。”萱萱從滑滑梯上溜下來,向旁邊的桃子喊道。
可是桃子看著天空,呆呆地愣在那里。
“桃子?桃子?”萱萱一連叫了兩聲,桃子都沒什么反應。
于是直接跑了過去,拽了拽她的胳膊,奇怪地問道:“桃子,你怎么了?”
“哥哥再見。”桃子愣愣地說道。
“哥哥?”萱萱疑惑地抓了抓小腦袋。
哥哥是誰?
“桃子,桃子,哥哥是誰呀?”
不知道就問,小孩子就這么直接。
“哥哥就是爸爸。”被萱萱拽回過神來的桃子說道。
“哦,是老板呀。”萱萱有些恍然。
“你想爸爸了呀?”萱萱又問道。
桃子點了點頭。
萱萱楞了一下神,感應了一下,然后蹙起眉道:“老板在好遠的地方,而且……而且好奇怪呀。”
她忽然有種心慌的感覺。
“哥哥上學去了。”桃子說道。
“上學?”
萱萱聞言更是疑惑,完全搞不懂桃子在說些什么。
“哥哥還會回來的對不對?”桃子忽然問道。
萱萱搞不懂她在說什么,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桃子立刻開心起來。
“放學我就能見到爸爸了。”
“同學們,高二不努力,高考徒傷悲,高二是高考的一個分水嶺,你們一定要抓緊學習,特別是數學,這是你們最能提分的……”
數學老師在講臺上夸夸其談,下面的何四海卻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總覺得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來。
“何四海,你出來一下。”就在這時,班主任出現在門口打斷了數學老師的話。
何四海疑惑站起來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班主任叫他有什么事情。
“何四海,你家里出了點事,讓你回去一趟。”何四海剛出門,班主任就對他說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何四海疑惑問道。
“我也不清楚,剛才你家里人電話打到辦公室來了,你還是抓緊回去一趟吧。”班主任吞吞吐吐地道。
何四海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錢你拿著,叫個車回去。”班主任遞過來五十塊錢。
“不用,我有錢。”何四海道。
“先拿著吧,搞快點回去。”班主任直接把錢塞進他手里。
何四海沒再拒絕,而且看班主任的態度,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他感覺腦袋更加昏昏沉沉了。
于是他也沒耽擱,拿著錢出來校門,直接叫了一輛摩的往家趕。
“前面怎么了,有車開河里了?”摩的師傅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條人工挖掘的河,兩邊的圩埂不是很寬,經常有人把車子開進河里。
何四海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忽然他看到河里落在外面的車斗箱,大腦一片空白。
“師傅,把車開過去……”何四海聲音干澀地道。
“你不去何家村了嗎?”摩的師傅大聲說道,生怕他聽不見。
“快點……過去……快點過去……”何四海顫抖著說道。
聽他語氣,摩的師傅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于是快速地駛了過去。
不等車子停穩,何四海直接跳了下來,飛奔過去,撥開人群,然后他失去最后一絲僥幸。
何濤夫妻倆渾身濕漉漉地并排躺在河埂的斜坡上。
“四海來了……”
“他就是何濤兒子啊……”
“真是可憐……”
“家里還有個老的一個小的……”
“以后可怎么辦?”
周圍議論紛紛,可是何四海卻一點也聽不見,而是緊緊盯著河水。
只見原本平靜的河面,如同電影一般,浮現無數畫面,隨著河水潺潺流淌。
不知道為什么,一個詞在何四海心中浮現。
“忘川。”
“四海,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老板……嗚嗚嗚……我是婉婉……你不要丟下我呀……嗚嗚嗚……”
“快點醒醒,我來了……我來了,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何四海感覺到身體被搖動,耳邊出來哭泣聲,眼前的景色快速退去。
然后他睜開了眼睛,但很快又閉上了,因為太費力氣了。
“項鏈……”他仿佛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
“在這里,在這里……”
劉晚照趕忙把何四海之前送給她的羽毛項鏈從脖子上拽了下來,因為太用力,脖子被勒出一道很深的傷痕,可是她卻一點也沒在意。
等她剛把項鏈遞到何四海面前,原本翠綠色的羽毛光澤流轉,仿佛有水流從上面滲出來,化作一縷縷灰色的煙霧,鉆進何四海的身體。
而何四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等項鏈最后一絲翠色褪去,變成一片潔白如玉的羽毛時,何四海再次睜開了眼睛。
“四海,你怎么樣了?”
臉上滿是淚痕的劉晚照立刻把頭湊了上去。
“沒事了,不過你怎么過來了?”何四海有氣無力地問道。
“婉婉她說不太清,我又擔心你,就讓她帶我一起來了,你現在怎么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劉晚照滿臉擔憂地道。
“去醫院沒用,給我弄點吃的來,最好是高能量的。”何四海說道。
然后撐著手臂要坐起來。
劉晚照趕忙伸手扶他坐起。
“老板……”在旁邊哽咽的婉婉也立刻伸出小手幫忙。
“好了,我沒事了,你別哭了,你做得很棒。”何四海笑著說道。
然后就感覺體內一陣劇痛,鋒銳之氣依舊沒有去除。
看著何四海忽露痛苦之色,渾身顫栗,劉晚照一陣緊張。
“我沒事,我沒事,快點給我找點吃的來……”何四海大口喘著氣催促道。
“好,好,我這就去,婉婉……”
“等等,幫我把那根箭支拿過來。”
婉婉聞言立刻跑過去拾起,又跑回來遞給何四海。
劉晚照把何四海扶到一處光滑石壁前給他靠好,這才和婉婉匆匆回去了。
這實際上就是何四海之前扔出的大印,他現在沒有力氣收起來。
看著她們離開,何四海這才把目光看向手上金箭。
想要去除體內的傷勢,只有從這根金箭入手。
可惜他現在體內神力實在太稀少了。
何四海之所以讓婉婉把劉晚照的項鏈拿過來,就是為了里面他之前存儲的神力。
這本是給劉晚照滋養身體之用,沒想到反過來救了他自己。
其實何四海還有一個方法能快速恢復,那就是呼出賬本,利用封印其上的神靈圖鑒,借用其他神靈的力量來恢復自己。
他之所以不這樣做,主要是因為圖鑒上封印的所有神靈,都被信仰所污染。
而他現在又極其虛弱,要是貿然借用這股力量,勢必也會被同化,成為一尊新的被信仰污染的神靈。
而何四海原本的神力,是利用送子娘娘的本體槐樹的特性,“借用”了天堂的力量。
這股力量非常地霸道和純凈,直接“凈化”掉了送子娘娘被污染的神力,讓其返本歸元。
而何四海又通過借用槐樹的力量,來御使神力。
從邏輯上來說,就是槐樹“借用”了天堂的力量,而何四海又借用了槐樹的力量。
即使天堂的力量被信仰所污染,污染的也是槐樹,跟他何四海有什么關系?
他不信仰上帝,不是送子娘娘,也不是槐樹神。
所以一切都跟他無關。
這才是他放心使用神力的原因所在,可是現在他所有神力消耗一空,僅有的一絲神力支撐他。
所以即使金箭拿在手中,他也不敢利用神力對其探查,只能肉眼打量一番。
然后他忽然注意到箭桿上有兩個奇特的紋路。
一個是一把弓箭圖案。
一個是四周燃燒著火焰的圓圈,中間有一只小鳥的圖案。
扯淡的吧?這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