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釀,香味純正的桃花釀……”
“新出爐的桃花餅,桃花餅……”
“熏牛肉……”
“羊肉串串……”
“桃花膏……”
這些叫賣聲非常有本地的特色,悠揚的腔調,仿佛是一首優美的曲子。
環顧四周,全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讓人有一種時光倒流之感。
婉婉拉著媽媽,漫步在這古鎮之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雖然之前來過幾次,但是依舊對四周一切充滿了好奇。
人更多了,賣東西的店鋪更多了,當然好吃的也更多了。
“你想要吃什么,就跟媽媽說,媽媽給你買。”周玉娟彎下腰,湊到婉婉的耳邊溫柔地說。
婉婉點了點頭,忽然回頭尋找,看到何四海在后面不遠,立刻拽著媽媽過去。
“hiahiahia……老板,你想吃什么呀,我讓我媽媽給我們買。”
周玉娟:……
“還能想到我呀。”何四海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有些好笑地道。
“因為之前都是老板給我買好吃的呀。”婉婉說道。
何四海聞言愣了一下,跟周玉娟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然后也沒客氣。
“那行,我看到什么想吃的,我就跟你說,你讓你媽媽買好不好?”
“好噠。”
婉婉見何四海同意,顯得極為開心,不但興奮地答應了,一只小手還叉了一下腰。
“桃神大人,我新做的餅,您要嘗一嘗嗎?”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走來一位年輕人,他手里用油紙包著幾張博餅,很恭敬地遞向寧桃花。
“不用了,你留著自己賣吧。”寧桃花拒絕道。
實際上這一路走來,無數的人向寧桃花鞠躬行禮,贈送食物,但是都被她一一拒絕。
年輕人聞言顯得有些失望。
“抱歉,打擾到您了。”他說著,轉身就要回去。
“等一下。”寧桃花卻叫住了他。
年輕人聞言立刻面露喜色。
這時就聽寧桃花說道:“你不是想要找到你父母嗎?你可以跟他說。”
寧桃花說完指了指身邊的何四海。
何四海挑了挑眉毛,他現在反應過來,說什么中午請他們吃好吃的,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不過他并沒有拒絕,而是看向那位年輕人。
“要不,你們去店里坐坐。”年輕人指了指旁邊的店鋪。
店鋪不是很大,除了賣剛才遞給他們的博餅,還賣一些桃花鎮特色的桃花首飾。
所謂桃花首飾,就是把樹脂熔化后,滴在花瓣上,做出的各種首飾。
“周阿姨,你帶婉婉去轉轉吧。”何四海對周玉娟道。
周玉娟知道他們有正事,于是拉著婉婉離開。
于是三人來到年輕人的小店,中途桃花給何四海做了簡單介紹。
年輕人叫關大友,并不是桃花鎮人,他是從外面流浪而來,在桃花鎮待過一段時間,后來又離開,桃花祭后,聽村里人說起桃神的存在,他這才又回來。
“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這里就一張椅子。”
關大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桃神大人,您坐。”他把唯一的一張椅子遞給寧桃花。
但是寧桃花卻遞給了何四海。
“您坐吧。”
何四海搖了搖頭,向關大友道:“說說據地是什么事情吧。”
“我想讓桃神大人,幫我找到我的父母。”關大友看了一眼寧桃花,然后說道。
關大友小時候不愛讀書,調皮好動,有一年村里來了耍把戲的,他見著好玩,于是就跟著耍把戲后面看熱鬧,很快就跟耍把戲的混熟了。
一天放學回來,本來想要去看耍把戲,沒想到對方收拾準備離開,見他一個人,耍把戲的就問他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玩。
那年關大友才八歲,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然后跟他們上了火車。
但是關大友那時候雖然小,但是不笨。
漸漸感覺不對,原本對他很熱情的耍把戲人變得冷淡起來,而且說話也可以避開他。
擔心自己被賣了的關大友趁他們不注意,悄悄地去了其它車廂,等到站之后直接下了火車。
八歲那年的他還很單純,心想只要坐相反的火車,就能回到家,于是爬到對面返程的火車上。
實際上火車的行駛哪有這么簡單,直接離家越來越遠。
在這過程中他去過了很多地方,一直在外面流浪。
“因為年齡小,沒人要,所以只能靠著撿破爛過活,但是我想要掙錢,因為我還想找到我父母,于是我在街上給人擦皮鞋,擦一雙鞋子一塊錢,第一次賺到錢的時候,你們不知道,我那時是多么地開心……”
“那時候我年紀小,身上不敢留太多的錢,每次我賺到十塊二十的,就去旁邊小店跟老板湊成整的……”
“攢了點錢以后,我又去找我父母,有一回,我去一個村,特別像是我記憶中的村子,我問村里人,有沒有姓關的人家?村里人說有,指給我看,當時我太興奮了,我想我終于找到家了,找到我爸媽了……”
“我跑到那家人門口就喊,爸媽,我回來了,周圍人都笑了,說老關家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個兒子,然后從里面出來一個阿姨,她問我,小孩,你為什么喊我媽……”
關大友說著兩眼紅紅的。
“我跟阿姨說了我的事情,阿姨把我領到家里,給我做了飯,他們家人對我真的很好,過了幾天阿姨對我說,小孩,你也姓關,我們家也姓關,不如就在我們家……”
“我說不行,我一定要找到我父母,但是我真的很謝謝他們,于是一天我去集市上買了些糕點……”
“后來我又遇到了郭叔,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關大友指了指店鋪,原來這家店并不是關大友的。
“郭叔對我也很好,還教會了我做面店的手藝,我在鎮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我心想,我這樣不行啊,我一定要找到我父母……”
于是關大友又走上了尋親之路,可是人海茫茫,越找越失望。
“于是我又坐火車去了鹿城,下了火車,人海茫茫,天大地大仿佛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都被人偷去,那時候我覺得我看不到希望,于是開始自拋自棄……”
偷竊、搶劫、打架幾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所以很快就被抓,進了少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