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海拎著從何船家買來的鹵菜,走到門口的坡下,就見三個小家伙圍著大樹轉圈圈。
“桃子。”何四海喊了一聲。
但是桃子沒回答他,反而是萱萱帶著哭腔叫了一聲“老板”,然后快速地從坡上沖了下來,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嗚嗚嗚嗚……”
“這是怎么了?”何四海蹲下身子奇怪地問道。
小家伙眼睛都哭紅腫了,看來受了很大的委屈。
“大鵝……大鵝咬我屁屁……”
“呃……那受傷了沒有?”
“姐姐說被咬成了兩半,我好傷心的呢,她還逗我玩,還有……還有桃子和婉婉打我屁屁……”萱萱更咽著說道,滿是委屈。
萱萱說得很亂,但是何四海大致明白什么意思了。
她被大鵝咬了屁股。
大鵝的兇悍勁,何四海也是印象深刻,小時候被大鵝追了半個村。
何四海打開手上的袋子,拿出一根鴨腿:“好了,別哭了,這個給你吃。”
“哦……”
還在更咽著的萱萱,強行把哭聲給壓了下去。
何四海拉著萱萱走到大柳樹下,桃子和婉婉皆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何四海早就知道這種情況,所以買了兩只烤鴨,打開袋子,給了她們一人一只烤鴨腿。
三個小家伙也鬧了,排排坐在門前,看著大柳樹,看著坡下阡陌,看著天空朵朵白云,看著風兒吹拂……
一只鳥兒飛來落在門前的柳樹梢上,探頭探腦地看著樹下的三個小人兒,啾啾幾聲,仿佛在跟她們招呼。
三個小家伙齊齊抬起油乎乎的小臉。
“你好呀,小鳥”
“我不是說了嗎?我來弄就行,你快點去旁邊歇著。”
何四海回到廚房,見劉晚照大著個肚子在切菜,趕忙上前接過她手里的刀。
“坐了一上午,我也站一會,閑著也是無聊,幫你把菜切一下。”劉晚照道。
“要是無聊,就去村里走走轉轉。”何四海道。
“不用,又不認識幾個人。”
倒不是劉晚照性格內向,主要是村里大部分都是老人,跟她們也說不上話來。
“這個給你。”
何四海把最后一根鴨腿給了她。
“給桃子她們吃吧。”
“都有,一人一根。”
劉晚照聞言這才接了過去,聞到烤鴨的香味,她的確也想吃了。
不過鄉下的烤鴨味道的確好,回來這么多天,不知道吃了多少只,她也不覺得膩。
何四海把剩下的烤鴨還有鹵菜全都倒進盤子里。
然后對劉晚照道:“你出去吧,煙熏火燎,又悶又熱的。”
可是劉晚照不愿意,站在旁邊啃著鴨腿,信誓旦旦地非要陪他做午飯。
可是很快就受不了,跑了出去。
夏天的廚房真的是又悶又熱,她感覺快喘不過氣來,來到院子里才感覺舒服了。
摸了摸肚子,仿佛感覺到一絲動靜,再細細感覺,卻什么也沒有。
“你這個小東西,啥時候從媽媽肚子里出來啊。”
劉晚照一邊說著,一邊走出門外,然后在三個小家伙身邊坐了下來。
萱萱立刻看向她手上未吃完的烤鴨。
她自己的早已吃完,正在舔骨頭。
“姐姐……”
“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不等她說完,劉晚照搶先道。
“那……”
“那也不行,想都不要想。”
“哼。”萱萱氣得站起身來,走向屋內。
“她干什么?”桃子好奇地看了一眼。
“還能干什么,一定是去找老板,hiahiahia……”
婉婉猜得很對,萱萱又去找何四海蹭吃的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劉晚照向何四海問道:“我們明天就回去嗎?”
“對,明天就回去,后天我把奶奶她們接過來,家里沒人怎么行。”
“那把她們直接接到這里不行嗎?我挺喜歡這里的。”劉晚照道。
農村的生活毫無壓力,她很喜歡這樣悠哉悠哉的日子。
好吧,要加上一條,有錢的農村生活毫無壓力。
“奶奶她們來這里不太好。”何四海道。
“有什么不好的?”劉晚照不解地問道。
“這里是我的家,是桃子的家,也是你的家,但是不是奶奶他們的家,來做客可以,但是久住不合適。”何四海道。
上次四爺爺跟張陸軍說的話,讓何四海意識到這個問題。
這個地方只能屬于他,屬于桃子,甚至屬于作為妻子的劉晚照,但是不能屬于其他人,這里是何家,也只能是何家。
劉晚照也大概明白何四海的意思了。
于是點了點頭道:“那行吧,下午的時候我收拾一下東西。”
“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有些東西就留在這里,下次我們回來還用得上。”
“我知道了。”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還是有不少東西要收拾的。
而桃子她們三個下午也就沒出去了,在門口玩耍,上次回來重新整理后的山坡已經開滿了花兒。
小家伙們在花叢中奔跑,她們追著蝴蝶,卻又被蜜蜂追,全是歡笑聲。
四爺爺知道何四海下午要走,早早就帶著貝貝一起過來。
“四爺爺,你這是干什么?”
看著四爺爺大袋子,小袋子拎著一大堆,何四海趕忙攔阻他。
“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這些都是自家種的東西,都是你四奶奶給你準備的,你不要嫌棄。”
四爺爺犟得很,非要把東西留下,何四海無奈只能收了下來。
“四爺爺,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再這樣,下次我還敢回來嗎?”
“都是自家東西,也不值錢。”四爺爺笑呵呵地道。
“不值錢也不能這樣,都是你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
何四海大致看了一下,除了幾只殺好的雞外,還有雞蛋,玉米粒、紅豆、花生等等,說是給何四海回去煮稀飯。
“這些算得了什么?我倒是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四爺爺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四爺爺,你跟我還客氣什么,有話就直說。”何四海愣了一下,笑著說道。
“就是上次你結婚的時候,不是給了我們每個人一個回禮嗎?”
“對啊,怎么了?”
“那個……,家棟,就是貝貝爸爸拿到一只鑲著寶石的馬,他找人看了很值錢,就……就給賣了。”四爺爺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
“就這事啊,既然是送給你們的東西,那就是屬于你們的,隨便你們怎么處置,不用跟我說。”何四海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那不行的,主要是太貴重了,買了一大筆錢,家棟不但還了房貸,還把之前一直租來做門窗生意的門店給盤了下來。”
“再值錢,那也不關我事,四爺爺,上次參加我婚禮的客人,人手一件禮物,至于價值,全憑運氣,那是二叔運氣好,你不用跟我說的。”
“不是……”
“好了,四爺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以后也不用再說了。”何四海打斷他的話道。
“唉……”
四爺爺有些不安,又有些喜色。
最后想了想,對正在和桃子她們玩耍的貝貝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貝貝,謝謝你四海哥。”
“四爺爺,你也真是……”何四海很是無奈,但還是接受了貝貝的感謝。
貝貝根本不知道為什么道謝,但是他還是聽話地向何四海說了聲謝謝,轉身又去跟桃子她們玩耍去了。
“我拿到的是個鑲了寶石的金碗,我可舍不得賣,以后留給貝貝,一代代傳下去。”四爺爺喜滋滋地道。
其實何四海那邊準備的謝禮中,金碗最多,誰讓太行山神的寶庫里最多也是金碗呢。
等傍晚的時候,何四海再次把家里托付給四爺爺照顧,然后和劉晚照帶著三個小家伙,踏上了回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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