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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法力組成的繩索垂掛而下,恍惚間就將三個舍詔道徒抓了上去,只剩下兩個掛在了半空中,以及最后一根空蕩蕩的繩子在許道的跟前晃悠。
咔滋、咯嚓的聲音從水層中繼續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突有哆嗦的聲音響起:“長、長老,俺覺得俺現在不用上去。”
是尚且掛在半空中的道徒在說話,許道聞言一瞧,發現此人是老蜈蚣。
對方牙關打顫,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但是在察覺到不對勁之后,他身上的法力當即就鼓動起來,想要掙脫纏繞在身上的繩索,免得被道士們抓入水層中。
“嚯嚯嚯!”一陣的大笑聲想了起來,已經釣出“魚蝦”的三個道士張口大小,殘肢碎塊都從口中噴出。
它們搖舌說到:“小家伙不識好歹!道友努努力啊,小心上鉤的吃食跑掉。”
那拽著老蜈蚣的道士擠開幾人,巨大的身形趴在老蜈蚣的頭頂上,溫聲說到:“快快上來,長老有好處給你!”
“啊!妖魔妖魔、你們不是長老!”又是一聲尖叫響起來,卻是同老蜈蚣一起掛在半空的另外那個道徒反應過來。
此人看在水層中巨大的道士身影,以及已經化作一團血霧的三個同伙,他面容驚懼,反應比老蜈蚣還要大。
其運轉起渾身的法力,頭頂上都冒出了青煙,想要斬斷懸掛著自己的繩索。
但是釣著他的道士明顯不是好相與的,只聽一悶聲響起:“忒是聒噪,上來罷!”
水層中的道士抓著繩索一抖,然后身子猛地往上一挺起,法力運轉起來。
這番動作頓時就打散了道徒的掙扎,且沖破了龍宮陣法,將道徒抓到水層之外。
一陣議論聲響起,幾個道士張口就贊:“好釣法!”
另外一邊,老蜈蚣像是被嚇傻了,他呆滯的看著身邊最后一個同伴也被抓了上去,失魂落魄起來。
但是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令老蜈蚣亡魂大冒,絲毫不敢分神,他從自己的囊中拿出靈光閃閃的符錢、藥材等物。
“長老且慢,小的有東西獻給您!”
老蜈蚣一邊從囊中掏出東西,一邊招手大呼大叫,想要引起道士的注意。但是盯著他的道士們,眼神中只是充斥著戲謔之色,毫無憐憫以及善意。
一件件東西拿出,老蜈蚣來不及收回,都直接扔在了地上,雜亂一團。
如此求生的舉動,引來了道士們更加興奮的狂笑,嘈嘈切切。
終于,拽著老蜈蚣的道士也失去了耐心,它提著繩索狠狠的往上一逮,咔咔幾聲,也撬開了龍宮陣法,將老蜈蚣的身子掏了出去。
而老蜈蚣在陣法被破開時,他已經緊閉眼睛,渾身都放松,一副認了命的模樣。
“嘿!”釣出老蜈蚣的道士欣喜若狂,連忙張開巨口,將老蜈蚣的身子一口就吞進了腹中。
這道士是個蛤蟆妖怪,它還撫了撫自己花白的大肚子,身子一哆嗦,打了個飽嗝似的。
十來息的功夫,五個耀武揚威的舍詔道徒就都被抓出龍宮,填了他人的肚子。
鐵制尖塔附近,已然只剩下許道一人還潛伏著,頗是安靜。
許道緊盯著最后一根繩索,腦中千回百轉,他的身子早已經緊繃起來,只要這根繩子有朝他晃來的趨勢,他就要不管不顧的沖進煞氣陰風中,防止自己被抓上去。
只是這最后一根繩索始終沒有動靜,只是一抖一抖的,有些無聊的模樣。
水層中響起了談話聲,正是抓著這根空繩的道士。對方朝著剛剛吞下了老蜈蚣的蛤蟆道士搖頭,問到:
“是個甚么滋味?”
“唔……”蛤蟆道士聽見,捂著肚子尷尬說:“囫圇吞了顆棗兒似的,只知肚里有貨了,不知啥滋味哩。”
抓著空繩的道士搖搖頭,吐聲:“倒了霉了,六選五的概率都沒給某家碰上。”
“哈哈!”旁邊幾個大快朵頤過的道士笑道:“沒甚滋味、沒甚滋味!”
沒抓得吃食的道徒見狀,冷哼一聲:“我看也是,升仙果的靈力也大多為了蛟尸,幾個道徒得到的不過是些果子殘渣罷了。”
話說完,這道士提著手中的繩索,兀自往蜃蛟所在的方向游過去。
其他幾個道士見狀,口中紛紛嘟囔到:“運道不好怪誰?”
“就是。令狐道友都沒說什么呢?”
許道聽見聲,往上看去,發現令狐道士是七個道士當中,唯一一個沒有放下繩索。
“難怪七個道士是放下了六根繩子,原來是因為令狐道士是外來的。”
他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不待許道多想,他又聽見上空的道士們嘶吼到:“令狐道友,我們也快快跟上去就。”
“蛟尸那邊也有上好的吃食,到時候你同我們也釣一釣,享受下其中的趣味。”
“善!”巨大的狐貍身軀游動在水層之中,它絲毫不推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明顯剛才的一幕,讓令狐道士也眼饞,只是因為剛剛的五個舍詔道徒都是后期道徒,且還是“服用”了升仙果的,舍詔道士們自個都分不過來,只能各自憑運氣瓜分,自然也就輪不到令狐道士動手。
幽深少光的湖水中,六道巨大的黑影頓時一一從許道的頭頂上游動而過,往蜃蛟正在肆虐的方向奔去。
等等水層中的波瀾停息時,鐵塔上空已然空無一物,血水也都消散,好似剛才驚悚的一幕并未出現過似的。
只有龍宮地面上還散落著老蜈蚣擲下的些許符錢、雜物,顯示著許道剛才看見的并不是幻覺。
即便七個道士先后離去了,許道也沒有立刻從藏身之所跳出來,他依舊屏氣凝神的,一動都沒有動彈。
一直等到他遙遙的看見,蜃蛟所在方向又有七根繩索垂下時,許道方才松了口氣。
但他還是捏著玉鉤,竭力收斂氣機,免得大意之下暴露了行蹤。
許道站直身子,登上一處高低,仰頭看著蜃蛟所在之處的畫面,沉默不語。
因為從湖水中懸掛進龍宮中的那七根繩索,正吊起了一個又一個人影。甚至有人在繩子上面一前一后的攀爬,連接成了串,像是珠簾一般。
進入龍宮中的人有十萬之多,就算是百里存一,那也是千百人。
而這些因為各種機緣巧合,從蜃蛟口中活了下來,且得到大好處的活人,卻又遭受到了道士們的覬覦。
在許道的視線中,那些攀爬上七根繩索的人,動作無一不惶急,全都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如剛剛被吞吃的五個道徒。
比剛才的場面更讓他唏噓的是,因為自龍宮外面催下的繩索只有七根的緣故,不少人還在繩索上發生了爭斗。
先登者爬的太慢,后登者會直接拉拽頂上的人;后登者爬的太快,先登者則會用力踹下面,直接將身后的人踹下去。
靜靜的看了幾十息功夫,許道搖搖頭,將目光收了回來,但是他的臉色依舊陰沉無比。
雖然根據眼中的這場面,那七個道士正在大快朵頤之中,多半不會注意到許道的。但是如此情況也顯示了許道若是想要從龍宮中活著走出去,別無他路。
要么拿著玉鉤到鐵塔跟前嘗試打開大門,要么也順著道士們放下的繩索爬上去,祈求道士們已經吃飽,不會再吃他。
這兩個選擇壓根就不需要怎么考慮,許道只會選擇前面一種。
就算他打不開鐵制尖塔,又或者打開了,塔內并非安全之地,他也只會選擇跑到龍宮陣法的邊界位置,嘗試等煞氣彌漫龍宮,壞掉陣法的那一刻。
其自忖仙武雙修,且修行有多種清心法術,當時勉強能夠從煞氣爆發的場景中幸存下來。
腦中念頭紛雜,許道轉過了身子,望了眼依舊還在不斷擴大、變強的陰風煞氣,他緊了緊身上的袍子,背著身后道士釣人的詭異場景,心中不再猶豫,低頭便踏進了煞氣當中。
呲呲!進入煞氣內的第一刻,許道便感覺頭腦蒙的一震,四周仿佛有千百柄鋼刀看在他渾身上下每一處。
他的護體陣法被轟擊的震動不已,幾乎下一刻就會破碎。同時一股狂躁的感覺在許道的心中升起,轟擊著他的靈臺。
好在他并非沒有接觸過煞氣,及時穩住了身子,并大步甩開,神行法術運轉起來,三四息的功夫就跨到了鐵塔跟前。
鐵塔上的煞氣不知積累了多少年,許道也不清楚自己能夠在其中撐多久,他立刻就抓著斂息玉鉤,往鐵門的鎖鑰中遞過去。
鐵門上有一個凹槽,大小恰好就和他手中的玉鉤相互吻合,在玉鉤放上去之后,鉤子自行就發出毫光,有靈氣在它其中流轉起來。
霎時間,整個鐵門都好像活了過來,門面上的紋路瘋狂扭動,并發出和玉鉤一般的光芒。
好在這一幕場景雖然神異,但是動靜并不算大,否則驚動到遠處的正在“釣魚”的道士們可就不好了。
咔咔之間。
鐵門向內坍塌,裂開了一人高的口子,并且形成了階梯,盤旋著通向鐵塔中,內里一片漆黑。
許道瞧著眼前這一幕,身子微微一頓,便立刻就要往里面踏去。
嗖!就在這時,突地有一道烏光從他身后射來,想要搶先一步進入門中。
烏光乍現,許道雖然驚愕,但是他眼簾一抬,口中冷哼,抬手便是數道法術打出,寒光閃閃,雷火轟鳴。
啪啪!法術正中烏光,結結實實的打在其身上,一巴掌將其打入了土中。
許道不多想,一邊搶先往鐵塔內跨過去,一邊又是一掌,準備打死、打碎那物。
這時突有略微熟悉的聲音叫出:“道友饒命!”
先登者爬的太慢,后登者會直接拉拽頂上的人;后登者爬的太快,先登者則會用力踹下面,直接將身后的人踹下去。
靜靜的看了幾十息功夫,許道搖搖頭,將目光收了回來,但是他的臉色依舊陰沉無比。
雖然根據眼中的這場面,那七個道士正在大快朵頤之中,多半不會注意到許道的。但是如此情況也顯示了許道若是想要從龍宮中活著走出去,別無他路。
要么拿著玉鉤到鐵塔跟前嘗試打開大門,要么也順著道士們放下的繩索爬上去,祈求道士們已經吃飽,不會再吃他。
這兩個選擇壓根就不需要怎么考慮,許道只會選擇前面一種。
就算他打不開鐵制尖塔,又或者打開了,塔內并非安全之地,他也只會選擇跑到龍宮陣法的邊界位置,嘗試等煞氣彌漫龍宮,壞掉陣法的那一刻。
其自忖仙武雙修,且修行有多種清心法術,當時勉強能夠從煞氣爆發的場景中幸存下來。
腦中念頭紛雜,許道轉過了身子,望了眼依舊還在不斷擴大、變強的陰風煞氣,他緊了緊身上的袍子,背著身后道士釣人的詭異場景,心中不再猶豫,低頭便踏進了煞氣當中。
呲呲!進入煞氣內的第一刻,許道便感覺頭腦蒙的一震,四周仿佛有千百柄鋼刀看在他渾身上下每一處。
他的護體陣法被轟擊的震動不已,幾乎下一刻就會破碎。同時一股狂躁的感覺在許道的心中升起,轟擊著他的靈臺。
好在他并非沒有接觸過煞氣,及時穩住了身子,并大步甩開,神行法術運轉起來,三四息的功夫就跨到了鐵塔跟前。
鐵塔上的煞氣不知積累了多少年,許道也不清楚自己能夠在其中撐多久,他立刻就抓著斂息玉鉤,往鐵門的鎖鑰中遞過去。
鐵門上有一個凹槽,大小恰好就和他手中的玉鉤相互吻合,在玉鉤放上去之后,鉤子自行就發出毫光,有靈氣在它其中流轉起來。
霎時間,整個鐵門都好像活了過來,門面上的紋路瘋狂扭動,并發出和玉鉤一般的光芒。
好在這一幕場景雖然神異,但是動靜并不算大,否則驚動到遠處的正在“釣魚”的道士們可就不好了。
咔咔之間。
鐵門向內坍塌,裂開了一人高的口子,并且形成了階梯,盤旋著通向鐵塔中,內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