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箓  第兩百四十二章 此城吾據之

類別: 仙俠 | 古典仙俠 | 仙箓 | 布谷聊   作者:布谷聊  書名:仙箓  更新時間:2021-04-14
 
想到就做,趁著現在不知道為何,夜叉門還沒有來襲,許道得抓緊時間增長自己的實力,以應對夜叉門接下來的反擊。

他以陰神姿態端坐在龍軀頭顱上,目中閃過思考,并沒有立刻就著手將血紅眼球煉入白骨叉當中。

而是在腦中再三的計較具體施展的方法。

畢竟此舉并非是純粹按照《三陰白骨叉》將眼球化作魂力吞吃掉,而是力求兩者相互結合,近似于將兩件法器融成一塊,修改法術了。

好在許道“驚才艷艷”,修道以來所學法術甚多,各種都有,其對法術一道的理解,常人所不能及,而且他之前就已經嘗試過自我總結功法,因此思索起來,也并非沒有頭緒。

反而有種種點子出現在他的腦中,各有各的妙處,令他一時間難以抉擇。

猶豫片刻,許道心中念頭一定:“想這多作甚,先將兩者融成一塊便是。”

話說完,他的陰神一拍肉身,肉身上面就涌動起細細密密的電光,并且凝結成了一方小巧的雷火池子。

許道不再猶豫,直接將手中的白骨叉和血色眼球扔了進去。

煉丹煉器需要丹爐器爐,但經過剛才一茬的修行,他發現以其肉身的雷火之氣打磨東西,遠勝過他手中的那些雜等丹爐。

而且白骨叉畢竟是從他的陰神當中生長得來,是一念頭,以自個肉身作為爐鼎烹煉之,似乎也更妥當一些。

就這樣的,許道一心三用,他不僅操控著肉身、陰神,還從白骨叉的角度出發,審視著熔煉的過程。

令他驚喜的是,本來以為要將血色眼球和白骨叉融合,會是一件頗為棘手的事情。但沒想到的是,兩者竟然自己就急不可耐的粘連在了一起。

血色眼球自行奔上,落在白骨叉三根尖角的底部,表面血氣彌漫,抱緊了叉身不肯松手,拼了命的往白骨叉的內里擠進去。

而許道放在白骨叉當中的念頭,也是傳來了一股貪婪渴求的欲望,想要將血色眼球吞入自己的體內。

宛如干柴烈火、怨女曠夫,互相都想將對方融進自己的體內。

但是接下來問題就出現了,兩者互不服輸,血色眼球當中還有詭異的意志存在,立刻就開始侵蝕起許道的念頭,連帶著他主體的心神都為之晃動,有雜念猛地升騰而起。

眼球乃是獨目鬼軀全身的精華,其內里殘存的意志、魔念遠比鬼氣當中要多,一波接一波的,想要沖垮許道的心神。

但許道筑基時就已經吃過這種虧,如何能再被這種障礙所阻擋。

他冷哼一聲,腦中的三十幾顆法術符種就齊齊震動,瞬間鎮壓了心中雜念,同時落到白骨叉上面,灌入血色眼球當中,狠狠的鎮壓起來。

血色眼球猛地脹大,瞳孔驟縮,好似被什么刺穿了身子,猛烈的抖動起來。

許道乘勝追擊,它操控著法術,一遍又一遍的清理著眼球當中殘存意志,竭盡所能的將其打上自己的烙印。

白骨叉表面的符文也慢慢延伸進眼球當中,將其徹底的固定住,并且想要煉化成為自己想要的形狀。

許道煉化的正起勁,突地聽見一聲慘叫響起來。

一絲黑氣從眼珠子當中傳出來,還有話聲:“好狠的道士!”

此聲許道感到熟悉,他心中微驚,脫口而出:

“獨目!老鬼你沒死?”

此聲音不是其他,正是獨目道士的聲音。

原來獨目道士的鬼軀被許道搗爛攪碎之后,對方的一絲殘魂遁入了血色眼球當中。

當時它準備棄車保帥,逃之夭夭,但是因為墨魚飛劍的動作太快,獨目來不及完全斬下鬼軀,眼球就被墨魚劍給抓住了。

甚至直到飛劍返回許道的身旁時,獨目道士才知曉“斬殺”它的竟然是許道,而不是蛤蟆道士或壁虎道士。

更倒霉的是,它落入許道手中后,因為許道擔心眼球會被蛤蟆或壁虎察覺,便沒有選擇用玉盒或是蚍蜉幡收起,而是令墨魚劍將其包裹,以筑基法器鎮壓著,讓獨目道士失去了偷偷溜走的機會。

別無他法,獨目道士只能先將殘魂深藏在血目當中,假裝自己已經身死,再尋機會逃脫。

但誰知道僅僅一夜不到,許道就要在靜室中將眼球煉化,絲毫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以上經過許道并不知曉,他反而在心中驚嘆起陰神道士果真是難以被打殺,獨目道士保命假死的手段厲害。

對方藏身在眼球當中,他檢查數遍都沒有察覺出來,非得要將其煉化了,其殘魂才跳了出來。

想到這點,許道心神更是心驚。

若是他將此物在手中多放一點時間,指不定對方就會有機會嗖的飛走,甚至可能暗中加害于他。

但是心驚之余,許道也是忽地松了一口氣:“難怪僅僅幾百里的路程,夜叉門方向還沒有派遣道士過來,原來獨目這廝壓根還沒死透。”

這讓許道心中計較起來,他要不要暫緩煉制,多多拖延時間,好讓自己多點時間修行,一應對夜叉門即將的來襲。

但是計較一番,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江城鬼市的大陣已經被他升起,雖然阻止了城中人向夜叉門報信,但江城甚大,鬼市所能夠籠罩的地方僅僅算是一隅,鬼市之外還有不少的凡人居住,甚至也有道人混居。

如此陣勢定會進入夜叉門的眼中,惹得道士飛來,拖延也拖延不了多久。

相反的,許道還應該盡快的解決掉獨目道士,以免到時候夜叉門來襲,真給了對方暗算他的機會。

靜室當中有尖叫聲響起來:“雷使者瞞我瞞得好辛苦,使者竟然早就是筑基境界,而且還是傳聞中的仙武雙修之人。”

是獨目道士在說話,對方從驚恐和劇痛當中回過神來,連忙就出聲,想給自己掙得一條性命:

“雷使者只要放我一命,今后使者但凡有所求,我必定聽從……”

但是它卻不知,其第一句話就已經讓許道殺心更盛,留之不得。

雖是存著立馬打殺對方的心思,但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許道還是面上輕笑,試探問:“既然如此,獨目道友可否將你手上的筑基道法說與我聽聽,容雷某參悟參悟。”

“若是道友不欺我,貧道定會考慮放你一馬。”

許道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怎么期待對方即刻應下,但誰知獨目的殘魂聽見,一口就答到:

“好!使者可不要反悔!”

許道面上微怔,心中立刻就是大喜,他放下正在琢磨的逼問手段,出聲:“獨目道友請講。”

道士身處囹圄,連魂魄都只剩下一絲殘魂,哀嘆數聲,“老老實實”的開始向許道吐露自家所修行的筑基法訣。

靜室當中響起一陣拗口古怪的經文,許道聚精會神的聽著,頓覺目眩神迷,心神振奮。

仙道修士筑基,種靈根于陰神中,然后依照功法而行,能將陰神修成種種法體,突破人魂的上限,擁有莫大威能,其詭其異。

而夜叉門內的道士,所修法體名為“陰鬼體”,可修出六部鬼怪。獨目道士所修的就是其中一種——血目陰鬼體。

夜叉門內還有另外五個道士,所修法體分別為耳、鼻、舌、身、意,五種其余的陰鬼體。

至于立根境界以上,諸如凝煞、煉罡的功法,獨目道士自己都還沒有獲得,也就無法說給許道聽。

但即便如此,許道獲得此法后依舊是驚喜至極。

他在內心中默默誦讀著《血目陰鬼法》,頓覺法訣奧妙,道理高明,不愧為筑基境界的功法。

記下此法,許道不動聲色的又開始詢問獨目道士其他事情。

時間過去,他正詢問的起勁,靜室內的陣法忽動,有訊息傳來。

接受訊息后,許道的眉頭皺了起來,是城中紛亂,有道徒聚集,陳挽等人在請求他出關解決。

想了下,許道沒有理會,而是靜下心,又開始和獨目細細交談起來,繼續榨干對方腦袋里面的東西。

因為時間緊迫,許道只問出重要的事情之后,就停止了說話。

血色眼珠在白骨叉上一眨一動,獨目的聲音從中傳出:“使者該放我離去了。”

打量一下眼珠子,許道口中稱:“不急。”他一揮手,墨魚劍就嗖的竄上,又將其封閉起來。

隨即許道從貼身處拿出了無字符箓,在上面默寫起從獨目道士口中得到的法訣。

得到一門功法后,自然得好生檢驗真假,以免對方暗藏禍心,害得他修行后走火入魔、自毀根基。

而許道別的手段沒有,就是擅長修行和辨別功法。

他將《血目陰鬼法》原封原的寫在了無字符箓上面,然后以火焚之,結果無字符箓上的文字飛出,散落不成形,相互抵觸。

見此一幕,許道心中冷笑,立刻就知道獨目說出的法訣存在矛盾,甚至是錯誤之處。

他收起寶物,將血色眼珠放出,森然道:“獨目道友何故騙我?莫非不懼身死耶?”

“怎么會……”獨目的殘魂聽見,血色眼珠猛的眨動,心中暗忖許道是不是在詐他。

但是它口中話還沒有說完,劇痛來襲,獨目道士就慘嚎著,驚恐叫到:“道友饒命!”

是許道冷著眼,繼續驅動法術,打磨起血色眼球。他一并拾起酷烈的手段,拷打逼問獨目的殘魂,以撬開對方的嘴。

慘叫聲在靜室當中持續的響著,令人聞之喪膽。

“道爺饒我!”生死威逼之下,獨目又哭又叫,徹底失去了身為道士的風度。

一番質疑、折辱、恐嚇之后,獨目將《血目陰鬼法》重新講述了一遍,其中不少地方的道理都變得圓潤。

但令許道無語的是,他再次以無字符箓進行檢查,新得的法訣依舊散亂不成形。

幾次拷打之后,獨目口中的《血目陰鬼法》更加完善,最后達到了一個字都無法替換的地步。

許道以無字符箓檢查,文字終于不散亂,能夠讓其領悟功法,讓他松了一口氣。

僅僅一部功法,就讓許道費了不少的手腳,其余不甚重要的法門,他都懶得再去逼問完整內容了,而且現在也沒多少時間和對方耗。

許道定下心,梳理自己是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問。

緩了片刻,飽受摧殘的獨目殘魂出聲,低聲下氣的朝他討要活路。

“雷、雷使者,小道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望使者可以饒我。”

“嘁!”冷笑一聲,許道聽見它的話,低垂眼簾,不耐煩道:“聒噪。”

隨即其身上的法力大作,雷火之氣滾滾涌起,再度用酷烈的手段蕩清血色眼珠當中的殘魂。

“啊!不、不!”尖叫聲響起。

不多時,許道就徹底滅掉了獨目道士的殘魂,令其死得透透的。

道士殘魂湮滅的那一刻。

幾百里開外的龐大亂葬崗中,地底一尊獨目鬼像忽地黯淡,咔嚓就崩裂開,頭顱折斷,獨目中滲出了血淚。

廟中的夜叉門弟子目瞪口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渾身發顫,好半晌才失聲叫到:“堂主、堂主神像塌了!”

消息迅速傳開,滿門皆驚,一尊尊鬼物都蘇醒過來。

而那些早已經從江城得到消息卻沒有相信的道徒,臉色也都變得更加煞白。

許道這邊。

他在整理完收獲后,沒有猶豫多久,就又開始煉制起自己的“鬼目叉”。其氣定神閑,就好似剛才滅掉的并非是一個道士,而只是一只蟲豸。

實際上滅掉獨目道士的殘魂,確實也并非是一件難事。

對方已經是殘魂一縷,僅剩丁點靈智,連臨死反撲都做不到,殘魂中也沒有金丹鬼神級別的后手,只是藏的太深,難以被人發現罷了。

這下子血色眼球徹底干凈,內里再無殘魂阻擾。

許道又有《血目陰鬼法》作為參考,他費了一番功夫,當真將血色眼珠融煉在了白骨叉上面。

兩者融為一體,似法器而非法器,似靈根而非靈根,頗是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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