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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道士們的下場,讓許道著實是膽顫心驚了一場。
等到慘叫聲徹底的停止后,金色鳥籠也重新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金焰依舊在籠中瘋狂的灼燒著一切。
那些死掉道士的軀體魂魄,迅速的被燒成精純靈氣,融在神女念力當中。
許道瞧著這一幕,心中只得慶幸潛龍閣主并非是為了掠奪靈力而下此狠手,否則的話,他和剩下的人估計也逃不過此劫。
咯咯!
閣主龐大的身軀依舊在鳥籠之外盤踞,鱗甲摩擦,給籠中的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許道這時也只得老老實實的盤坐在祭壇上,守候著壇外的念力干瞪眼,他想要努把力,將凝煞境修成圓滿的計劃頓時破碎了。
好在他也沒有太過失望。
許道在心中暗想:“潛龍閣主就在外面,且其警惕心已經大作,偷盜念力之事絕對不可再做!否則的話,后果難料。”
“好在經過大半年以來的竊取,我之修為已經大幅度的提升,最后差的一點靠自己修行便是,也費不了多長的時間。”
此時他的仙道修為,已經達到了一百七十九年,武道修為則是增長到了一百七十五年,前者差一年就是凝煞圓滿,后者差五年也將凝煞圓滿。
而兩者缺失的道行加起來,也不過才六年而已。
六年對于凡人或是道徒來說已經是不短,但是對于筑基道士來說,已經不太放在心上。
特別是和區區“六年”相比較,此番煉化神女的過程中,許道節約的時間可是百年左右!
他呼出一口氣:“正好剩下的六年時間,我一邊修行,一邊也可以打磨打磨新增的修為。”
雖然有著籠中金焰相助,許道躥升的道行不存在根基不穩的情況,并且他也付出了劇痛的代價,但是歸根結底,自家的修為還是自家好好溫養打磨一番為上。
心思已定,許道不再對籠中龐大的念力有所覬覦,反而期待著盡早結束煉化,放他回家。
只是潛龍閣主一直沒有發話,他和剩下的道士就只能繼續盤坐在祭壇中,默默的等候。
隱約之中,許道再度感受到了籠外屢屢有窺視的目光掃過他身上。
并且也不知潛龍閣主用了什么手段,在其現身呼嘯的剎那,原本能夠隔絕內外金焰,顏色也迅速淡薄,似乎熄滅,也似乎在往無形之火變化而去。
這也是許道等人抬頭后,能夠看見籠外潛龍閣主巨大身軀的緣故。
被潛龍閣主的目光屢屢掃過,許道不由的緊了緊手中的墨魚劍,他握著金色魚竿,心中一動,讓讓墨魚劍從金竿完全脫離,轉而全都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以遮蔽氣機。
此時許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便是他在籠中“偷吃偷喝”的痛快,實力大增,對方也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但是一旦他暴漲的修為進入潛龍閣主的眼中,他便是不打自招!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瞬間,許道腦中念頭千回百轉,甚至都生出了要不要自廢仙道修為的想法。
好在緊接著,他就想到手中的墨魚劍。
經過之前的準備,墨魚劍的品階已經大幅度的提升,晉升成了筑基中品的法器,其隱匿的功效更加出眾。
許道此刻盤坐在祭壇上,并將墨魚劍覆蓋在全身,就是在調動其隱匿的妙效,并好生琢磨起來。
經過一番琢磨,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未曾晉升之前,墨魚劍和清靜篇相結合,僅僅能遮蔽他身上的仙道或武道的氣機,近乎封印,其無法控制對外顯露的道行年數。
但是現在的墨魚劍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妙用更甚,讓許道控制顯露的道行成為了可能。
不過許道畢竟沒有如此行事過,他需要趕緊的多加琢磨一番。
好在上次閉關時,他的清靜篇功法也得到了增補,兩相結合,更能發揮出妙用。
危機壓迫之下,許道端坐在祭壇上,當即兩耳反聽。
他全神貫注的,開始琢磨起如何更好的隱匿修為,以待離開此地時瞞過潛龍閣主。
日來月往。
出乎許道的意料,在籠中金焰變得淡薄后,煉化神女的過程并沒有很快的就結束。
陣法繼續運轉,依舊在打磨著精純至極的念力。
等到后來,許道和剩下的道士都閑來無事做,又因為儲物法器難以打開的緣故,他們依舊無法修行,只得終日枯坐,或是在潛龍令上閑談取樂。
如此頻繁的交流下,許道在內的七個道士都互通了姓名,約定出籠后好好聚聚,結識一番。
許道在數月時間中,也是將晉升過后的墨魚劍和清靜篇成功相配合,提升了自己在隱匿氣機方面的手段。
現在的他仍是自信只要不大打出手,金丹境界以下的道人就絕難分辨出他隱藏的修為。
就算是金丹道師當面,對方只要不著重的關注他,不用神識從頭到尾的掃看他,許道也自信對方看不破。
而潛龍閣主雖然威名赫赫,可對方具體的修為仍舊只是筑基圓滿,尚未凝結大丹,九成是看不破了。
至于對方會不會天賦異稟、別有秘法,又或者直接對許道動手,逼的許道大打出手……則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此情況并非許道所能控制的,他已經做到了目前所能做的最好,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
望著籠中云蒸霞蔚的念力,許道在心中輕嘆:“偷了別人的東西,哪會一點風險也沒有呢?要是,我也能夠擁有如此龐大的資糧就好了。”
心中念頭浮動,他最后搖了搖頭。
許道繼續安生待在祭壇上,數著日子,看潛龍閣主何時會將他們放出去。
與此同時,鳥籠中的景象也愈發的澄清,視野通達。
云霞般的神女念力漂浮在籠中,團團絨絨,相互凝結,形成了一副烏云托月般的景象,其間并有繁星點點,煞是綺麗。
景象中核心的一點圓月,便是念力精純之所結,蘊含了無窮的神韻。
許道等人單單只是望著,便被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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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所驚艷。他們的心中不僅沒有生出覬覦之情,反而下意識的產生了自慚形穢之感。
而盤踞在鳥籠外的潛龍閣主,兩只豎眸也死死地盯著烏云托月之景,一息都沒有挪開。
沙沙!
和先前烈火烹油般的動靜不同,眼下的籠中內部平緩而柔和,念力涌動之間,如微風吹拂,僅有沙沙聲響起。
微風之中,圓月仿佛會呼吸一般,光色忽明忽暗。
云霞般的念力也隨之不斷的往圓月中滲透,使得圓月更是皎潔,而籠中散亂的念力更是稀少。
許道估摸著當鳥籠中只剩下一團明月時,即是神女煉化完畢之時。
而當籠中下層的念力徹底消散一空,只有上層存在念力時,他忽地發現鳥籠中除了與事道士之外,居然還有其他人!
一圈一圈的,足足二十九個身影被捆綁在鳥籠的中央位置,有男有女,赫然是許道初入籠中時所見的男奴、女奴。
這批奴隸都是上等,樂老曾對許道說過,一旦功成,他們就可以憑借功勞大小從中換購。
許道原以為潛龍閣將奴隸們捆在籠中,是在誘惑他們這些道士,而當煉化神女開始的時候,奴隸應當早就被提出鳥籠了才是。
可現在的情況明顯表明,這批奴隸在籠中也經歷了整個煉化過程。而且一兩年時間過去,與事的道士折損大半了,但二十九個奴隸卻是一個都不少。
許道遠遠的望過去,發現奴隸們的狀態尚可,都沒有變化似的。
唯一變了的,是被對方包圍著的繁星神女早已經消失不見,空無一物。
這情況讓許道詫異,他通過潛龍令問了問另外的六個道士,其他幾人同樣的不明所以。
眾人議論一番,也沒有從陣法中發現這批奴隸的用處,只得懷疑樂老和潛龍閣主是不是忘了將對方提出去。
但是這個懷疑就被許道給否了。
他記得煉化剛開始的時候,為了防止耽擱煉化過程,負責照顧道士的道徒小廝、蛇女鮫女們,無一例外的都被清走了。
只是再是疑惑,也沒人能給出個準確解釋,許道等人只能將疑惑壓在心底。
隨著籠中的明月愈發的皎潔,距離出籠的日子越近,道士們都開始議論起出籠之后的安排。
算上最開始為煉化而做準備的時間,他們在鳥籠中已經耗費了兩年多的時間。
特別是后面的煉化階段,道士們除了照看陣法之外,連修煉都不能,極為枯燥,心性都被狠狠的磨了一番。
幸存道士中有不少人嘀咕:“難怪最開始的時候那般大方,百寶庫中丹藥符錢任由我等取用,毫不吝嗇……原以為是大占便宜,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許道聽見這番話,他偷偷摸了下身上的墨魚劍,微瞇眼睛,默然不語。
終于,叮的一聲清脆響聲!
整個鳥籠輕輕一震,籠中已然只身下一團皎皎明月般的念力,其圓沱沱,光灼灼,煞是神異。
當它成形的剎那,許道等人再是壓制心神,也難免為其神采所攝,仰著頭,癡癡地望著此物。
“服之當可結丹!”
如此想法,出現在了他們所有人的腦中。
但是緊接著,鱗甲摩擦的聲音出現,一顆猙獰的頭顱出現在了金色鳥籠中,并將身軀不斷的涌出籠中。
正是潛龍閣主鉆入了籠中,它拱起身軀,明明尚未結丹,但是身長超過了三十丈,豎眸打量著籠中這輪明月,不勝歡喜!
與之一同出現的,是它身上那股濃濃的威壓。
明明對方沒有主動的威懾,但是包括許道在內的所有道士,齊刷刷的臉色變化。
差點的臉色煞白,一臉驚懼;好點的面色只是陰郁,眉頭緊鎖,連忙壓下心中不合適的想法。
良久過后,潛龍閣主方才將目光從籠中明月上移開,它環顧著剩下的道士,甕聲開口:“不錯!本道大藥煉成,爾等皆數有功!”
潛龍閣主一甩鱗尾,一股狂風便在鳥籠中刮過,將祭壇全都掀翻,打開結界。
許道等人暴露出來,或急或緩的,先后都站起身子,朝對方作揖:“參見閣主!”
“見過閣主大人!”
“閣主神功莫測,我等安敢居功……”
一片呼聲響起,潛龍閣主聽見后心情更好,它的神識掃過眾人,呼嘯聲中帶著濃濃笑意:“大功告成,爾等自回洞府,一應酬勞皆已備好。”
聽見這話,道士們頓時大喜,不少心有提防的人也是徹底的呼出一口氣,放心下來:“幸好幸好,這潛龍閣主果真沒有鳥盡弓藏。”
其中許道更是歡喜,他在袖中捏著金色魚竿,意識到潛龍閣主果真沒有在他身上發現端倪。
歡喜中,樂老也出現在了鳥籠中,兩年沒見,對方的模樣依舊謙卑。
此人就站在潛龍閣主身旁,拱手對眾人說:“諸位道長辛苦了,煩請隨老朽離開此地,回閣中好生接風洗塵一番。”
立刻有道士回到:“善!”、“樂老快快帶路,貧道可等不急了!”
就在這里,潛龍閣主突地又出聲。
它點著樂老,吩咐到:“此二十九只奴仆,你也一并帶出,都依功勞大小分給諸位道友。”
聽見這話,正收拾好準備走人的道士們,一個個眼睛發亮,目光都落在了那二十九個奴仆身上。他們還環顧周遭,暗中數了數己方的人數。
原有的二十七個與事道士,煉藥的、布陣的、煉器的,現在只剩下十一人了。
十一個道士們原本戚戚然,但是眼下都感到驚喜:“十一人瓜分二十九個奴仆,均分的話,每人能得近三個。”
想到這點,許道的呼吸也有些沉重。
要知道這批奴隸中,最次的也是筑基境界。
二十九人全部加起來,已經相當于一方勢力了。得了筑基奴隸之后,道士們不論是自己驅使,還是販賣出去,都無疑是賺大了。
許道估摸著自己在籠中的功勞,更是驚喜。
他在十一個道士之中,功勞當是高居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