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郡,聚香院。
聚香院內所有肚子有點墨水的人,都絞盡腦汁作詩,而肚子里沒墨的,絞盡腦汁去看別人作詩。
不過這些人都沒有寫在紙上,有個別寫在紙上的也是打草稿一般,東一句西一句,尋常人根本看不懂。
“公子何意?奴家不懂。”
什么叫不會作詩,但想參與,難道想白嫖別人的詩?
“到時候你就懂了。”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站在舞臺上的姑娘叫停:
“時間到了,有那位公子想當眾讀一讀自己的詩作?”
臺下有幾位公子哥有些猶豫,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樣子。
就在一位公子準備站起身的時候,來自墻角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吧,反正我不懂詩。”
輕王權從窗臺附近的地方走到舞臺附近。
眾人對輕王權面生的很,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人是誰。
“這首詩叫清平調·云想衣裳花想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輕王權并沒有讀的很抑揚頓挫,只是簡單的背出來。
他讀完后,全場突然安靜下來。
難道是這個小說世界,李大大的詩不符合文人的標準。
“云想衣裳花想容...”
有人低聲念道,念完后,他不得不佩服那位公子哥,竟然把花裳的名字都給寫進去了。
果然,李大大的詩還是符合文人的標準。
至少沒人噴他這作的是什么玩意,反而讓方才不少躍躍欲試的公子哥躍不動了。
甚至有部分肚子有墨的人開始從專業角度分析這首詩,幾個人聚在一起,腦袋左搖右晃,引經據典的分析。
“公子好文采!”舞臺上的姑娘雙眼冒出小星星。
“不是我文采好,這首詩不是我寫的,我只是把它背出來。”輕王權說道。
這也是他為什么剛才說自己不懂詩,但是可以參與的原因。
“不可能,此等佳作,如果問世,我們不可能沒看過,也不可能沒聽過。”有些公子大聲道。
“世上能人異士多如牛毛,你全都認識?”輕王權反問。
“那你告訴我這首詩是誰做的,哪里人,我好去拜訪見識下!”公子有些不服。
“死了,你想去拜訪,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按照他的時間線,李白的確死了。
說完,輕王權徑直回到原位,不過他這一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中在三樓一間包廂門口,楚離人靠在欄桿旁,低眸看向輕王權。
而后,又有不少公子說出了他們自己的詩作,但是有美玉在前,他們的詩作就顯得很普通。
所以那些公子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比如花裳姑娘不想見這位作詩公子,否則今晚花裳姑娘肯定要服侍這位公子。
他們嘴里的服侍不是身體上的服侍,就是彈曲跳舞,還有聊天。
別小看這兩個環節,花裳經過聚香院的包裝,已經成為了頂尖流量級別的花魁,如果可以和花裳姑娘呆一晚,哪怕不做什么實質性的事,也夠吹一輩子了。
“不過今晚伊兄怎么沒來,往常花裳姑娘接待客人,伊兄一定到。”
“現在這個情況,也只有伊兄的詩可能勝過此人。”
舞臺姑娘從樓上下來,她方才將樓下公子所做的詩謄抄一遍后交給花裳,花裳選了一篇。
所以看著舞臺姑娘下來,所有人的眼睛盯著她。
“恭喜王權公子。”
舞臺姑娘走到輕王權身邊,微笑的將一把鑰匙給了輕王權。
“花裳小姐在聚香院后的船舫里等候王權公子。”
輕王權接過鑰匙,起身,與伺候了半個多時辰的姑娘說再見。
講真的,輕王權聽過很多姑娘的曲兒,但那些姑娘的名字他是一個都沒問。
在聚香院后方有一條河流,緊靠岸邊處,有三艘船舫停靠。
船舫顯眼的位置掛著牌匾,牌匾寫著三位花魁的名字。
輕王權找到花裳的船舫,腳尖微點,一躍到船舫頂層。
在船舫頂層,踩在柱頭之上。
船舫頂部,有一美人靠在椅子上,看著河面景色。
因為夜間燈火通明,靠近聚香院的河面照的挺亮。
美人似乎在發愣,一直盯著河面。
輕王權腳步很輕,所以美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咳咳。”輕王權咳嗽了幾聲。
美人被咳嗽聲吸引,看到站在柱頭之上的輕王權。
美人先是眨巴了幾下眼睛,視線聚焦,之后小嘴微微張開,慌忙站起身,結果腳不小心絆到,啊啊啊的往河面掉。
噗咚~
美人掉到河里面。
這時,從船舫飛出來一個人,一個燕子抄水的輕功,將落水的美人撈起來。
之后借力踩到船舫的一角,飛上了船舫頂層。
“阿秋!”
美人打了個噴嚏。
“小裳,你去換一套衣服。”
去河里撈起美人的人也是個女人,這個女的五官標致,聲線清冷。
美人抱著胳膊,瞥了輕王權一眼,隨后進入了船舫。
“看你輕功,完全可以接住小裳,為何不接?”聲線清冷的女人問道。
“我以為你會接,那你怎么等到別人落水了才接?”
“我以為...你會接。”
兩人對視一眼。
“剛才那女的就是花裳?”輕王權問道。
“嗯。”
“那我走了。”輕王權運起輕功,輕點柱頭,一躍至十丈高,之后緩緩落地。
風聲響起,那聲線清冷的女人追了上來。
輕王權加快速度,極快的掠過聚香院,幾個閃身,身影消失在聲線清冷的女生視野中。
輕王權作詩來見花裳,原本想來看看花魁的才藝。
結果看到花魁成為了落湯雞,而且見過玲瓏和鮑若藝后,哪怕是花裳這種級別的女人也入不了他眼。
所以一下子興致就沒了,正好也快到飯點,輕王權想著回曾府。
輕王權一路飛回曾府,不過不是低空飛行,而是高空飛行,這樣就可以避免一些雜修看到他,如果有路燈,他不介意跳到路燈上,對著來往人一人送一句雜修。
在曾府上空,輕王權在空中翻轉,頭朝下,驟然加速,如獵鷹般俯沖而下,落在一棵樹旁。
速度驟停,風壓將輕王權身旁那棵樹吹的左右搖擺。
“啊!”
一個女人走在過廊上,神色匆忙,突然被俯沖而下的輕王權嚇到,一卷質地泛黃的皮紙從她手上掉下來。
輕王權看向那女人。
年紀不大,梳著雙髻,穿著齊腰襦裙。
女人發現輕王權看過來,慌忙起身,撿起皮紙,小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