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
鮑利斯臉色微變,多年的經驗讓他迅速聯想到了昨晚的兩場戰斗,以及所涉及到的勢力。
圣徒。
教會。
都是暗世界的人,中介所跟圣徒也有生意往來,鮑利斯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圣徒的主要活動范圍不在安德魯市。
那么,選項就只剩下一個了。
“嘶……”
饒是鮑利斯處事不驚,依舊被腦中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難道閆宇跟軍方有牽扯?
這是要借軍方對付教會?
二十分鐘后。
米歇爾正了正西裝,展露出標準的笑容,將閆宇等人迎了進來。
他示意閆宇看向酒柜,問道:“威士忌?”
“可以。”
閆宇環視一圈,找了沙發坐下,笑瞇瞇的道:“我以為你會試試。”
“現在有電腦。”
米歇爾給他倒了杯酒,笑容更是耐人尋味。
閆宇的意思是,米歇爾這種多疑的政客,肯定會用某些方式試探他的底氣,或者說試探戰甲有沒有他吹的那么強大。
畢竟眼見為實。
但米歇爾的回答很犀利,如今這個時代,電腦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既然已經有了錄像,還有戰斗場地作為參照,想分析出具體結果并不難,沒必要冒著得罪閆宇的風險,搞什么亂七八糟的試探。
“嘶……”
“有點冷。”
“聽不懂。”
杰克幾人看著他們倆打啞謎,雖然聽的不太懂,卻總覺得后背發涼,乍起雞皮疙瘩,本能選擇了較遠的位置坐下,默默看著他倆斗法。
神仙打架。
惹不起,惹不起。
米歇爾來到閆宇對面坐下,略微舉杯示意:“我還以為,你需要三四天準備。”
“嗯好酒。”
閆宇咂咂嘴,放下杯子回答:“你辦事速度那么快,我也不好意思拖下去嘛。”
他指的是米歇爾處理第八局的速度,一個電話就把在外撒歡的特工拉回去了,且當晚就把納西父女處理掉,效率簡直神速。
米歇爾聞言,臉上不禁露出矜持的笑容:“這是應該的,合作必須要先表露誠意,不是嗎?”
很顯然,閆宇隱晦的夸獎,并這么快聯系他,這讓米歇爾心情很好。
閆宇與之碰杯,抿了一口酒,問道:“關于我們出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安排?”
米歇爾沉吟著道:“對岸的拜爾曼國,最近要開展武器展覽會,我們會派出考察團前往參與,你們船員的身份過去。”
閆宇問:“如何脫身?”
米歇爾信心十足的解釋道:“在臨近港口的時候,你們悄悄下船即可,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略微加重。
米歇爾認為他們出國,肯定不是旅游逛街,以閆宇的性格八成會搞出事情,而他作為國家議員,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卷進去。
換言之,閆宇等人相當于借米歇爾的船,偷渡到拜爾曼國。
之后二者便再無干系,無論閆宇搞出什么事,米歇爾都會一推二五六,來個死不認賬。
“教會的人員資料呢?”閆宇點著頭,將話拉回了正題。
“在這。”
米歇爾抽出一沓不算薄的資料:“時間倉促,只能從主教查克斯身邊查起,很多人的資料無法徹底查清。”
“足夠了。”
閆宇翻看著資料,淡淡的道。
閆宇早已在論壇搜索過,將教會圣殿軍的人員記了下來。
現在問米歇爾要資料,就是為了比對,看看安德魯市有多少圣殿軍的成員。
馬文?
閆宇眨眨眼,盯著文件上的照片,就是昨天被他錘死的那個,沒想到這個馬文竟然是主教查克斯的侄子。
他很快便將資料清了一遍,沒用的丟在一旁,剩下寥寥幾張被他單獨摘了出來。
米歇爾見他動作停下,目光不由落在那幾張文件上,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問道:“這些人都是……”
“你猜得不錯。”
閆宇沒有隱瞞,隨口解釋:“這些都是教會的超凡力量,也就是掌握古文明科技的機構,它被稱為圣殿軍。”
“圣殿軍?”
“暗世界你應該聽過,教會在暗世界也算巨頭之一了。”
閆宇輕笑:“只不過他們藏得很深,你的注意力一直在政治方面,不清楚這些很正常。”
“嘶……”
米歇爾勃然變色,他本以為暗世界只是殺手,黑客,雇傭兵活躍的圈子而已,沒想到竟然還藏著超凡力量。
“嘖”
看他驚訝的表情,閆宇聳了聳肩,很淡定的喝了口酒。
沉默片刻。
米歇爾盯著閆宇手里的文件,沉聲嘆道:“單憑這些,不夠。”
他不是對閆宇甩臉色,而是對前景的不樂觀。
單憑教會這點東西,根本不足以撼動戰局。
難道國家真的要滅亡了?
察覺到米歇爾的憂慮與頹然,閆宇不疾不徐的說道:“其實,不是沒有希望,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什么意思?”米歇爾問。
閆宇低聲說道:“我認識一個組織,他們研究出了一種后患很大的基因藥劑。”
沒錯。
閆宇想改變交易條件,把霍克的耀光組織介紹給他,比起戰甲這種稀少,且短時間不可復制的力量來說,曙光藥劑幫助更大。
最關鍵的是。
閆宇還能省下這些戰甲,賣給中介所再賺一波。
物盡其用嘛。
只有把商品賣給需要的人,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嗯?”
米歇爾臉色微變,對方的表情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晚上九點。
教堂。
查克斯寬言撫慰著面前懺悔的女子。
尤其當對方將鈔票投入募捐箱時,他臉上的表情越加真摯:“孩子,你這么做是迫不得已,主不會怪罪你的……”
“原諒我……”
女子痛哭流涕,臉上充斥著濃濃的哀傷。
話音未落,哭聲戛然而止。
女子嬌軀一顫,無力的撞在查克斯懷里,后腦血漿泊泊流出,將白色的外套浸成暗紅色。
查克斯臉上劇變,撫摸她頭部的手下意識抖了抖,指尖觸及所反饋的,并非柔順的頭發,而是黏糊糊溫熱的漿子。
嗒,嗒嗒
腳步聲驀得從門外響起。
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使者,每一聲都仿佛踩在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