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相天對眾掌教噤若寒蟬的反應十分滿意,覺得自己立威的目的達到了。
他知道有不少掌教正在暗中拉人結盟,企圖跟自己對抗,魔相天也真怕他們擰成一股繩,他圖謀的是成仙大業,自然不想跟這些人拼個玉石俱焚。
所以為了杜絕眾人的反抗念頭,魔相天讓魔天輪故意用言語嘲弄刺激他們,從而找出一個炸刺的人,然后施展雷霆手段將其鎮殺,殺雞儆猴不外如是。
“辛掌教!”
人群中,一伙長老弟子急匆匆朝長胡子掌教被打飛的方向狂奔而去,扒開廢墟亂石將他挖出去,所幸人還活著,只是身體受了重創。
長胡子掌教被眾弟子攙扶著,心中悲憤欲絕。
“只是殺了一些化神期的螻蟻而已,你們若是覺得不夠,或者想要報仇的話,大可對老夫出手,雖然麻煩了點,但老夫也不介意將你們滿門上下盡數屠滅。”魔相天冷漠說道,言行舉止盡顯兇殘風范。
他越是叫眾人出手,五大洲修士就偏偏越是不敢輕舉妄動,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畏懼,這一刻,眾人只恨自己修為低弱,無法遏制此魔頭的囂張氣焰。
“呵呵呵呵!”
臨炘古城的城門口,被眾弟子攙扶的長胡子掌教忽然發出兩聲慘笑,慘兮兮道:“魔相天,你也只能在我們面前呈魔道威風了。”
“你什么意思?是想要讓你的仙門滅門么!”魔相天沒有言語,他身旁的魔天輪便恐嚇出聲,很好地為他師尊充當了走狗角色。
長胡子掌教咬牙切齒道:“倘若早兩天,陸仙師還在臨炘古城的時候,你們魔道妖孽還敢跳出來放肆揚威嗎!”
長胡子掌教的這番話,可謂是說到全場每個修士的心坎里面去了,早在最初魔相天現身登場時,許多修士便想到了陸長河。
他們不是魔相天的對手不錯,但修仙界之大,總有人治得了魔相天,而在眾人眼中,陸長河顯然就是那樣一位存在。
“只可惜陸仙師已經走了,倘若陸仙師在此,我們正道修士又何至于要受魔道妖孽的羞辱?”
眾修士紛紛心中暗想,這一刻,他們無比希望能看到陸長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覺得如果世上真的有奇跡的話,那么奇跡的名字一定叫做陸仙師!
“都怪我們那日忙著送長老弟子進入秘境,從而怠慢了陸仙師,導致陸仙師不告而別,我們愚蠢啊!”
以落流霞、岳峰、元極等人為首的中土神州十大掌教,都感到無比懊悔嘆息,深知事到如今,也只有陸長河才能對付魔相天,拯救他們,拯救秘境里的長老弟子了。
長胡子掌教對魔相天氣憤填膺道:“陸仙師乃是佛道雙圣,如果他今日在這里的話,你們早就像喪家之犬一樣有多遠滾多遠了!”
魔相天眉頭頓時不悅皺起,本想再給長胡子掌教補上一道魔氣,送他徹底歸西,但轉念想想自己若是這樣做了,未免顯得有些心虛,像是自己真的怕了陸仙師一樣。
沉默片刻后,魔相天給魔天輪發去一道傳音,有些話不適合從他本人嘴里說出來,會給人一種不要臉的感覺,而從旁人嘴里說出來,則會更加襯托他的無敵之姿,這便是說話的藝術。
很快,魔天輪得了師尊指示,對長胡子掌教否決道:“你錯了,錯的很離譜,大錯特錯!”
“你可知陸仙師為何兩天前不告而別突然離去么?”
“里面的真正原因,正是因為他知道我師尊也來了臨炘古城,出于對我師尊的畏懼,所以他才灰溜溜離去,不敢驚動旁人。”
“你們表面上看,覺得我師尊是在陸仙師走之后才現身,然而實際上,陸仙師是因為我師尊來了才遁走。”
這番話,魔天輪說的一板一眼十分認真,仿佛真的有這件事一樣,部分修士聽的不可思議將信將疑,更大一部分修士則是滿臉質疑絕不相信。
“不可能!”長胡子掌教一口否決,怒極反笑道:“陸仙師乃是圣人存在,怎么可能會畏懼你們邪魔外道!”
“是啊,魔道妖孽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睜著眼睛說瞎話太無恥了!”
“這不是一派胡言么,我打死都不信陸仙師是因為畏懼魔道妖孽才走的。”
“我也不信!”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背后肆意詆毀一個圣人,遲早會被陸仙師清算的,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無數修士統統反駁出聲,他們那天親眼目睹陸長河講訴圣人道法的全過程,對他無比仰慕尊崇,自然不會相信魔天輪。
“有什么不可能,那你倒是說說,如果陸仙師不是畏懼我師尊,他那日為什么不告而別?”魔天輪振振有詞質問長胡子掌教。
“這,這……”長胡子掌教支支吾吾,卻是說不出原因。
魔天輪見狀不屑地哼了一聲,蓋棺定論道:“你當然說不出為什么,因為真相就是我說的那樣,我師尊曾經誅殺過上蒼真仙,圣人又如何?在我師尊面前還不得一樣退避三舍!”
“陸仙師若非畏懼我師尊,怎么連與我師尊正面一見的勇氣也沒有?我就在這里叫他兩聲,他敢出現嗎?”
“陸仙師,陸仙師,陸仙師,陸仙師!”
魔天輪對眾人冷冷一笑:“你們看,圣人冥冥中對凡事都有感應的,我已經叫了陸仙師這么多聲,他卻依然……”
“那個,剛才誰喊我來著?”
一道詢問聲忽然從身后響起。
魔天輪原本志得意滿的神色,在聽到這道聲音后,瞬間變的僵硬抽搐,一排細密的汗珠在他額頭浮現,他咽了口唾沫,艱難扭頭朝身后看去。
連魔相天這位魔道祖師爺也是愣了愣,緩緩扭過頭。
只見那層籠罩多寶秘境結界,不知什么時候破開一道成人高大的口子。
一位長相絕世俊逸的男人,正在從那道口子中邁步走出來。
此時此刻,陸長河的臉上有些許困惑,他不知剛才是誰在外面喊自己,還喊的那么大聲。
是有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