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云霆感覺自己體內某種與生俱來的東西在緩緩消失,他那暴躁不安的經脈也緩緩平靜了下去。
緊接著他看到寧青安掌中那枚銀色的珠子。攫欝攫
“這就是,雷的源頭?”云霆顫聲問道。
寧青安沒有回答他的話,但態度卻已經讓云霆知曉了一切。
“沒想到我一生的災禍,親人的遠離,摯愛的逝去,竟然都是因為這一顆小小的珠子所至。”云霆忽然慘然笑了起來:“從今天起,我便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寧青安握著那顆雷靈珠,感受到它體內蘊含的大量暴躁不安的靈氣,似乎有些反抗他的掌控。
寧青安手掌陡然發力,一股磅礴的真元瞬間鎮壓而去,雷靈珠暴躁不再,終于安靜了下去。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云霆感激不盡!”云霆向寧青安俯身行禮:“日后若有用的到云霆之處,盡管開口!”
“你是個聰明人,雷州不會像極樂世界一樣……”寧青安看了云霆一樣,嘴角微微翹起:“你可以去收集那些妖魔的尸骸,向朝廷請功,你很配合,我也可以給你一點好處。”
云霆額頭冒出冷汗,沉默不語。巘戅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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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大亂將至,多囤積一些糧食。”寧青安轉身,揮動袍袖:“就這樣。”
“先生今晚留下,云霆將準備酒宴招待……”云霆還想多客氣幾句,再抬起頭時,眼前已經沒有了寧青安和大邪王的影子。
他沉默了片刻,輕輕召來下人,而后用手指碰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下人嚇的魂飛魄散。
雷光并未出現。
云霆大笑起來,將右手臂上那個宛若“海盜鉤子”一般的袖箭狠狠摘下來摔在地上。
“少爺,您……您的病好了!”下人顫聲而驚喜道。
“替我擬一份密令,傳訊雷州守軍,收集那些妖魔的尸骸進京請賞,不要金銀,不要珠寶,不要官職,只要……糧食!”云霆沉聲道。
渝州城。
永安當內。
景天摸著臉上被唐雪見以“九陰白骨爪”撓出的血痕,對著鏡子照耀,疼的齜牙咧嘴。
“唐家大小姐……真是個瘋婆娘,怪不得人們常說她是渝州城內的第一號潑婦!”景天輕輕碰了碰臉上的血痕,憤怒的詛咒著:“像這種女人,活該一輩子嫁不出去!”
距離那日在街上莫名其妙的貼合在一起,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
景天被唐雪見一頓狂毆,而后來,景天自然不甘示弱和唐雪見在大街上大吵了一頓。
而后,唐家的人趕來,才將兩人分開。
“老大,你得罪了唐家大小姐,恐怕唐家堡對你的印象會更差誒……別說買回永安當了,恐怕單是在這里做工,唐家都不會再允許了。”茂茂有些擔憂,自從昨日景天和唐雪見發生沖突之后,茂茂就一直憂心忡忡。
雖然景天現在很有錢,但唐家畢竟是渝州城的土霸王,而且那位“大俠”如今行蹤不明,唐家若是想要收拾他們兩人,簡直不要太輕松。
景天此時心里也有點后悔,把唐家得罪慘了,恐怕不單單是永安當,就算整個渝州城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只不過唐家的人現在還不知道那位大俠的底細,一時半會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怕什么……大不了就不在渝州城待,我們現在有這么多錢,可以去長安嘛!”景天嘴硬的說道:“到時候,我們就在長安開一個新的永安當,比這里要闊綽十倍!”
“好啊好啊!老大,那我們什么時候去長安啊?”茂茂興高采烈的鼓掌問道。
“去你個頭啊……我說的是實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現在我們走投無路了嗎?”景天瞥了茂茂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講道理,沒人愿意離開生養自己的故鄉,景天也不例外。
“喂喂喂,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度過眼前這一關吧!”何必平坐在長椅上,悠哉悠哉道:“那位唐家大小姐臨走之前可是說過的,跟你沒完!按照她的性格,恐怕不把你扒一層皮,這件事是結束不了的。”厺厽筆下文學bxwx.co厺厽
景天冷哼一聲:“來就來,誰怕誰?”
與此同時。
唐家堡內。
唐雪見正在尋死覓活,逼迫唐家堡堂主唐坤帶人過去把景天抓回來痛打一頓,讓自己出出氣。
“爺爺,那個小流氓在大庭廣眾之下辱沒我的清白,如果您不替我討回公道的話,我就不活了……”唐雪見哭哭啼啼的用一根繩子束在唐家堡院子里的一棵歪脖子樹上,作勢就要上吊自殺。
頭發花白的唐坤極為無奈的看著她,心中當然知道唐雪見是在故意嚇唬人,她哪有自殺的膽子?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感到無比頭疼。
“你已經鬧了一天了,耍性子也該有個度!你知不知道那個景天是誰?三天前在賭場鬧出巨大風波,有百人都因為他而死……你想讓唐家都因為你的小性子而惹上麻煩嗎?”唐泰走了過來,陰沉著臉呵斥道。
唐泰是唐坤的親弟弟,在唐家堡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唐雪見平時除了唐坤,最怕的就是他。
此時看到他走來,自然有些收斂。
“那個小流氓就是……制造出上百人死亡的景天?”唐雪見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渝州血案,三日之前被傳的滿城風雨,唐雪見自然也有所耳聞。
但自從渝州再次出現毒人,并且大肆造成混亂之后,景天的事,自然也就被新出現的禍亂而壓了下去。
但這并不代表渝州城內的人忘記了有這樁事的發生。
“如今渝州城多事之秋,先是上百人死在景天身后的那名神秘人手中,又有毒人作亂,我唐家堡此時更應該收斂作風,求穩!而不是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動干戈!”唐泰盯著踩在椅子上準備把脖頸掛在繩環中的唐雪見,呵斥道:“給我下來!”
唐雪見聞言,咬牙道:“三叔公,景天此人手中血債累累,又流氓成性,唐家堡怎么看此人逍遙法外,而不加以懲治呢?”
“若是一味的當縮頭烏龜,唐家堡還配被稱為渝州城的守護神嗎?”
攫欝攫。唐坤聞言神色略微黯淡。
他也緊緊皺起了眉頭,仔細思考著唐雪見的話。
的確,景天身上發生的事讓他有些恐懼。
抬手可滅百人,這已經不是武林高手能做到的事,這絕對是修道之中的高人。
恐怕已經是神仙手段了!
若是唐家堡與之對上,能有幾分勝算?
唐坤不敢細想。
因為結果會讓他很心寒。
但此時,他又因為唐雪見的幾句話而心神顫抖。
是啊,若是一味躲避,唐家堡豈配的上這些年闖出來的名號?
“也罷,我與景天的父親景逸先生是故交,我親自過去詢問一下,應該不會引起景天的敵意。”唐坤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我也確實想要知道那瞬殺上百人的神秘者,和景天究竟是什么關系。”
巘戅追文戅。“堂主,不可啊!”
“堂主,三思而行!”
聽到唐坤要去見景天,眾人頓時大驚失色,紛紛開口勸阻。
“好了,不必再多言,雪見,你陪我去一趟永安當。”唐坤轉頭看向唐雪見:“把這件事的誤會解開,否則,總是壓在我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
見唐坤去意已決,眾人頓時嘆了口氣,無奈的退到一旁。
就在此時,唐家堡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幾名白衣勝雪的蜀山弟子走了進來,面色警惕,掃了一眼唐家堡眾人,抱拳道:“抱歉,恐怕諸位此時無法離開唐家堡了。”
唐坤與唐泰等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目光中的驚愕。
“根據我等調查發現,渝州城內的毒人體內含有一種毒藥,而這種毒藥,正是唐家堡的不傳之秘!”蜀山弟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唐坤等人:“所以,要勞煩各位配合我等,在唐家堡進行徹底的搜查!”
永安當。
常面色平靜的推開大門,徑直走了進來。
正坐在臥房門口曬太陽的景天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看了常一眼,極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你這個白人……煩不煩啊?我都說過了,我對你們蜀山,什么拯救人間完全沒有興趣,你怎么就聽不懂呢?”
常一言不發,快步走到景天身前。
他直接按住景天的肩膀,力道之大,令景天不由自主的痛叫一聲。
“你干什么?”景天慌了。
“景兄弟,不好意思,得罪了!”常沉聲道,而后手指迅速在景天后頸的大穴上用力一點。
一道金光閃爍。
景天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未站起身來,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景兄弟,事關緊急,情非得已,還請諒解!”常聲音略帶一絲歉意,而后動作十分迅速的喚出飛劍,將景天向自己肩膀上一抗,而后腳踏劍光,迅速離開此地。
厺厽追文zhuiwen.org厺厽。聞聲趕來的茂茂和何必平只看到了兩人的背影。
“老大!老大!”茂茂頓時慌神,大聲叫喊著。
“我說景天最近還真是走運,怎么總有些稀奇古怪的人來找他?該不會沖了什么運吧?”何必平嘀咕道。
“現在怎么辦啊?”茂茂急了,六神無主。
古藤林。
一把從天而降的巨刀破開云霧,轟然落入巨巖之上。
很快,大邪王的魔影從刀身上顯化出來。
“陛下,此地就是第三顆靈珠的藏身之處嗎?”大邪王目光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閉上眼睛稍微感應了一下,獰笑道:“陛下,我在此地感應到一股很強的妖邪之氣波動,吃了它,會比在雷州那個小蛇得到的好處更多!”
寧青安的身影從遠處的密林之中走出來,負手從大邪王身旁走過:“跟上,得到靈珠之后,此地邪念靈氣,隨你吞噬。”
大邪王漠然無聲,拖刀緊跟在寧青安身后,步入古藤林。
古藤林內道路崎嶇,小道眾多,極容易迷路。
寧青安在一條道路的盡頭停了下來。
前方已經沒路了。
被一片巨大的樹樁所阻擋。
“陛下,我來為您開路……”大邪王拖刀,走到近前,作勢便要斬下去。
就在此時,前方一陣煙霞氤氳。
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寧青安面前。
那是一名老人。
他身著枯葉鑄就的外衣,看上去有種貼合自然大道的氣運,氣度出塵,手持紫木手杖。
就這么突兀的出現,擋在寧青安面前。
“你是何人?”大邪王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股極為精純的靈韻,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老人漠然掃了寧青安和大邪王一眼,笑道:“吾乃古藤老人!乃千年古藤成就地仙之位,推算天機,從無遺漏……”
“讓路。”古藤老人的話還未說完,寧青安直接打斷了他,抬起頭漠然看著他說道:“不想聽你的廢話。”
古藤老人被噎了一口悶氣,差點沒被嗆死。
他緩了好一陣,才手拂長須,冷哼一聲道:“此地乃人界禁區,外人不可踏足,若要從此而過,除非和我賭一場!”
寧青安張了張嘴,忽然笑著說道:“你懂天機?”
“自然。”古藤老人點頭,而后看向寧青安道:“老夫只需掐指一算,便可以推斷出你的來歷!”
寧青安笑了笑,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古藤老人閉眼,沉默片刻后說道:“你姓寧,名為青安,不是此界之人!”
寧青安聞言沉默片刻,忽然鼓起掌來:“前輩算的真準!”
“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請前輩解答。”寧青安看著古藤老人,輕聲開口說道。
“哦,是何疑問?”古藤老人道。
“前輩既然如此神通廣大,那么麻煩你算一下,你擋住我的路,今天會被我砍成多少片?”寧青安極為有禮貌的看著古藤老人,話語之中不帶有任何一絲殺意,卻讓整個古藤林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古藤老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下意識的挪開和寧青安對視的眼睛。
“算啊。”寧青安張開修長的手指握住大邪王的刀柄,笑著說道:“不算、或者算不準的話,后果可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