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牛棚子里,宿山發現自己看到了閹牛的情況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原本宿山以為閹牛是怎么樣的,無非就是用刀子,唰的一下子,整個牛界就清靜了。當然了畫面可能會有點血腥,差不多和前面李帥包閹豬一個模樣,只不過是閹的東西大了一些罷了。
宿山沒有想到的是,這邊的閹牛并不是這么閹的,這些工作人員手中拿了一個類似乎夾子的東西,直接夾住了牛的蛋蛋然后這么夾了兩下就行了,夾的時候只聽到了牛叫喚聲,但是并沒有見到牛蛋上面飆血,這種閹割方法實在是有點出乎宿山的預料。
“這是閹牛?”
宿山為了確定這是在閹牛,于是拉住了一個牛仔問了起來。
牛仔見到是宿山于是嗯了一聲:“的確是閹牛”。
“不用割的么?”宿山又追問道。
牛仔道:“我見過的是割的,這種方法閹割還是第一次”。
聽到他這么說,宿山于是換了一個牛仔問了一下,這位也說是第一次見這種閹割的方法,于是宿山湊到了技術員的旁邊問了起來。
技術員這時候正指揮著牛仔吧一頭小公牛給倒躺到了地上,等著牛躺好了,從人也按好了,于是技術員拿著手中的夾子,夾住了牛蛋蛋的根部,然后雙手一用力。
小公牛忍不住叫喚了一聲。
夾了一會兒,大約幾鈔的時間,技術員先是盯著夾子,接著手一松,然后又夾緊了夾子,這么來回兩三次之后,便示意牛仔們放開牛。
這時候宿山才發現技術員手中的夾子上居然還有個小的壓力指示表,剛才技術員就是看著它給壓力的。
宿山在旁邊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種閹割像是鬧著玩似的。
趁著牛仔們重新放倒牛的時候,技術員和宿山解釋了起來。
很快宿山就弄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夾子可以夾斷牛蛋蛋上的器官,這樣的話牛蛋蛋就產生了不精了,這么一來也就不會對母牛有什么非份之想,比用刀閹割要方便一些,牛也恢復的更快一些。
宿山也不知道人家說的對不對啊,反正人家是專業的,搞了這么多年的育種想必這種辦法是很好用的。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好奇心過去了之后,宿山每聽一次小公牛的叫喚,不由的就有點感同身受的小意思了,每一次牛被夾了一下他總想夾住腿,總覺得自己的襠下有點涼嗖嗖的。
正準備離開呢,突然聽到旁邊有兩個年輕的牛仔再扯淡。
“太嚇人了,我現在每一次看到那夾子,不由的就覺得自己的蛋蛋一緊”一位二十來歲的牛仔猛吸了一口煙,張口吐子個煙圈之后說道。
另外一個牛仔笑道:“習慣就好了,這已經算是好的了,你還沒有見過用刀割的,那一刀下去直接把蛋從……”。
我了個去,宿山覺得這兩個家伙真夠蛋疼的,居然沒事干聊這個,而且說話的這位口才還挺好的,在他的描述之下,宿山都覺得自己又有點蛋疼了。
走出了牛棚,宿山正準備上馬呢,突然間看到凱拉轉了過來。
“凱拉!”
宿山和凱拉打了個招呼。
凱拉見到宿山便問道:“里面都看過了?”
“嗯,都看過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么閹牛的”宿山道。
凱拉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都是直接取蛋的,但是這邊的技術員說這種方法更好,恢復也比原來用刀的快,我現在還在了解觀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牧場的小公牛以后就采取這樣的方式”。
宿山聽凱拉這么說也沒有再說別的,反正牧場的事情都是凱拉在管,自己這個老板也就是了解大致的情況就可以了,細節上面的事情用不過多的關注。
“今天中午還有魚吃么?”
說完了正事,凱拉又問道。
宿山笑道:“今天中午可沒有魚吃,你要是想吃魚的話明天吧。哦,明天也不行,后天,后天我給你做”。
凱拉道:“好的!”
作為一個中餐各種魚的愛好者,凱拉是不會和宿山客氣的,因為除了在宿山這里,她可吃不上這么正宗的紅燒魚。當然了,如果要是李帥包下廚的話,那相當于凱拉提前過圣誕節了。
“中午還是晚上,晚上的時候是幾點”凱拉掏出了小本子,一邊作勢欲記一邊望著宿山。
宿山道:“晚上吧,晚上七點鐘”。
宿山太知道凱拉的性格了,所以對她的表現一點不奇怪,想了一下便把這時間給確定下來。
和凱拉約定了時間,宿山騎上蠶豆回家,開始給自己和唐娜準備午餐,因為下午有事,所以今天的午餐簡單了一些,宿山炒了個香菇青菜,接下來又燜了個排骨,最后燒了個西紅柿湯。
菜做好了,飯也燜好了,宿山開始和小山獅還有小狗熊一起玩耍。
小山獅長的挺快的,現在比剛來的時候差不多大了一半,個頭雖然大了,但是憨樣兒一點也沒有變,對什么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沒事喜歡亂逛。
這一點和小狗熊不一樣,小狗熊天生膽小,一般都是在屋子里活動,雖然小狗熊現在的個頭并不小,差不多跟個小牛犢子大小,體重約在七八十斤左右,但是體重的增加并沒有給小狗熊帶來更大的勇氣。
好在宿山并不想養出一頭兇猛的野獸出來,這樣的小狗熊很合乎他的預想。真的要是那種太兇猛的,宿山早就把小狗熊送到動物園中去了。
正逗著小狗熊呢,宿山感覺到唐娜進屋了,一抬頭發現唐娜此刻的心情不是太好,一臉俊臉上都快打結了。
“怎么了?”宿山問道。
唐娜道:“沒什么”。
從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但是這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見唐娜不想說,宿山也沒有多問,張口便道:“那吃飯吧”。
說著放開了小狗熊和小山獅,洗了個手把菜和飯都擺上了桌。
吃飯的時候,宿山發現唐娜還是有點漫不經心的,張口想問但是又怕她不樂意說,于是干脆把嘴閉上了。
吃完了飯,依舊是宿山洗碗,唐娜去干活。洗好了碗之后,宿山去繼續割草。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宿山發現唐娜的興致還是不高,有心事三個字全都寫在了臉上。出口詢問了一下,唐娜還是說沒什么事情。
接下來的兩三天,都是這種情況。
今天晚上,宿山請凱拉吃完了飯,送走了凱拉之后回到了屋里,發現唐娜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怎么啦?”
宿山走到了唐娜的身畔,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然后輕輕的攬上了她的肩頭。
唐娜身體一緊,當看到是宿山的時候又放松了下來。
“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的就說一下吧,你幾天來都是這副模樣了,我看著很替你擔心”宿山說道。
“當然了,你要是還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我不想強迫你說不想說的事情“宿山又強調了一下。
唐娜道:“我爸爸要死了”
“什么?”
宿山被唐娜的話弄的一愣,反問道:“你爸爸不是早就不在了么?親生的爸爸?”
現在的宿山是一頭霧水,他知道唐娜從小是在寄宿家庭長大的,還不是一個固定的家庭,從這個到那個換了差不多有十來家,每家都呆不長。
“嗯,我的親生父親”唐娜說道。
宿山此刻腦子有點亂,他想不明白唐娜既然有親生父親,那又為什么會輾轉于好些個收養家庭。
唐娜說道:“我從記得事開始他就在坐牢,所以我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印象……值到前兩天監獄打過來電話,說他是肝癌晚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他想見見我”。
聽到唐娜這么一說,宿山才明白,原來唐娜是有父親的,不光有父親,以前她們家的生活還算是不錯,只不過后來家道淪落,從以前的大中產變成了赤貧。
日了過不下去了,唐娜漂亮的母親便又重新組建了家庭,并且搬去了歐洲生活,而她則是跟著他的父親。
后面他父親又搞起了非法活動,什么非法活動呢,就是相當于國內的非法集資,攤子搞的還挺大的,并且還涉及到了人命,最后被判了一百多年的刑期。
唐娜從來沒有去看過她的父親,也沒有問她的母親要求些什么,總之,唐娜覺得自己可以生活的好,或者是唐娜就是想擺脫父母。反正無論怎么樣,唐娜就是不想和父母再有任何聯系了。
原本唐娜以為自己能狠下心來,但是接到了監獄的電話,唐娜原本認為自己會無所謂的,可惜的是心一下子便不能再平靜下來了。
“可以理解的!”宿山伸手輕輕的拍了幾下唐娜的后背:“無論如何,他還是你的父親,雖然沒有盡到撫養你的責任,但是血緣這東西誰也否認不了”。
除了這話,宿山就沒有說別的了,至于什么將心比心之類的宿山不會說,因為他的家庭出身讓他很難對于唐娜以前的生活有什么體會,宿山最多也就是被叔爺騙過來幫他養老,既沒有被虐待,也沒有吃不飽,和唐娜的生活經歷一比,宿山無疑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