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桃苑閣樓外面,兩隊紅甲騎士嚴陣以待,看這架勢,若是范閑反抗的話,估計是打算用強了。
也不知道范建是氣成了什么樣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作出這樣的安排。
到了京都,不回府也就罷了,居然第二天還不打算回去,真把青樓當自己家了?
玉面小郎君花花公子之名,今天過后,更上一層樓。
在紅甲騎士的“保護”下,范閑總算是回家了。
不愧是朝廷大員,這府邸就是氣派,至少是澹州府邸的五倍大。
楠木為框,桐木為門,葉膠為漆,左右各有一道側門。
正門左右約三尺處,各擺著一個麒麟玉獅,作為鎮宅之用,范閑用手指摸了一下,看起來應該是經常擦拭,上面居然一點灰塵都沒有。
難道范建信這個?
慶國上下不是只信奉神廟嗎?
“你不進去?”
踏入門房半步,范閑發現那個黑猩猩馬漢山并沒有跟上來,好奇回頭問了一句。
“未有召喚,不得入府。”
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范建很少讓紅甲騎士進入府邸之內。
“沒事,你這屬于公傷,進來吧,待會兒讓府里支付給你些銀兩,我是府上公子,讓你進就進,猶豫什么!”
馬漢山憨憨一笑,跟了上來。
范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身上一共被紅衣刺了五劍,雖然不致命,但也極為兇險,在路上,他上了些藥,綁了些繃帶,這時候算是勉強暫時壓制了傷勢,他也是個習武之人,武道修為也不低,壓制這點傷勢還是可以的。
入得府中,看見前面一個少年正在追著一個老頭兒,少年跑得氣喘吁吁,那老頭反倒氣定神閑,游刃有余。
“你別跑!你再跑,少爺我要打你,你居然敢跑,你站住!你給我站住!少爺我居然還打不著你了,有本事你別跑!”
那少年實在是跑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叉腰休憩了會兒,然后用手中的木棍在面前劃了一個圈,言道:“這兒,站這兒來,不準跑!過來,快點兒,麻溜的!”
那老頭躊躇不前,最后還是慢吞吞地移動小碎步走了過去。
少年抬腳準備就是一招天殘腳,可沒曾想,那老頭早有準備,轉身就跑。
挺有先見之明!
那少年踹了一個空,差點跌倒,把耳邊的頭發甩了一下,喝道:“你別跑,站住!”
范閑搖搖頭,準備離開。
“喂,你剛才搖頭,怎么的,看不起我嗎?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搖頭,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你,誰啊你,報上名來。”
說著,少年握著手中的木棍就往范閑胸前戳來。
蒼!
紅衣少女雙劍瞬間出鞘。
劍架在脖子上,范思澈臉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化,誰啊這是,居然敢在范府動刀劍。
但范思澈卻也沒太過害怕。
“你誰啊,知道這是哪兒嗎,敢在這里動刀劍,我讓你們……”
紅衣也意識到眼前這人或許和自家公子有著什么特殊關系,把劍架到人脖子上好像不太好,于是撤劍,選擇點了對方穴道。
“我怎么動不了了,話也說不了了!”
“這是什么妖術!”
包括馬漢山,也被這一幕嚇到了。
范思澈心里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動不了,只能眼珠子不斷轉動著,但不是求饒,依舊是威脅的眼神。
在慶余年世界,武功雖然存在,但不知為何,這里卻沒有點穴的本事。
范閑腦海里突然響起幾個字來,核輻射!
來不及細想,若若和藍衣已經聞聲從走廊那邊趕了過來。
“哥……”
“紅衣,你看著她,什么時候求饒了,什么時候真正的知道錯了,就給他解穴,若是一直不認錯,看到沒,就打成他這樣就行了。”
后半句,范閑指著身后掛著紗布的馬漢山,對范思澈說道。
“是,公子!”
看了一眼馬漢山,范思澈現在是真的怕了,好家伙,連爹的親衛都敢打,要真像這個黑猩猩一樣挨上幾劍,那自己還不得嗝屁了。
范閑故意不去看范思澈那害怕的眼神,跟我斗,知道我帶這黑猩猩進府干嘛來了嗎,就專門殺黑猩猩給你這只猴看,讓你以后安分些。
“哥,你終于回來了,昨晚爹被你氣得一晚沒有睡覺,還把茶杯酒盞什么的全給砸了,說是你一回來立刻讓你去書房見他。哥,你自己小心點,爹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沒事,你帶路吧,哥心里有數。”
范閑習慣性地準備摸若若的頭,然后想起了什么,又收了回來。
那么一瞬間,若若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和僵硬,但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
這到底還是不是我姐,你沒看見我呢,我在這兒呢!范思澈心里那個委屈啊,姐自從進場到現在,居然眼里全部是那個可惡的小子,看都沒看他一眼。
赤裸裸的無視!
坑弟弟啊這是!
書房外面。
“見過小姐,見過少爺,老爺說,少爺來了不用稟報,直接進去就是了。”
“哥……”
“放心吧,沒事!”
范閑對若若笑了笑,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小姐,老爺吩咐過,等少爺進去之后,這院里不能有人。”
若若擔心地看了一眼書房,然后轉身離開了那個院子。
若若很擔心哥哥會被狠狠地揍一頓。
進入書房,一股厚重的書香之味傳來。
二十多個書架,滿滿地都是書,墻壁上還貼著很多前朝名畫和珍貴字跡。
最中央,一臺兩米長,一米寬的研桌,桌上擺著一個筆架,一個硯臺。
本來上面應該是還有著一個茶杯和茶壺的,可是現在這兩樣東西都在地上呢,碎片!
還沒有進行清掃。
看來這老家伙昨晚確實在書房留了一夜,不然那些下人應該已經將這些碎片清掃了才對。
范閑心中還是頗有感觸的,不愧是原著中范閑的幾個爹之一,雖然范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他對范閑,那不是一般的看中,甚至,為此不惜與慶帝翻臉。
與慶帝相比起來,他更像是范閑的父親。
“給父親請安!”
范閑假裝看見范建那正在冒火光的眼神,氣定神閑地鞠躬,揖手,行禮,請安,泰然處之。
(支持范建上前就是一招天殘腳的評論區扣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