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詩會,按理說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但是太子依舊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在明日的詩會上,會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睡不著,便起床看了會兒書,又到院里逛了會兒,稍有些困意了,這才回到臥室,打算就寢。
可是,太子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不是普通的驚嚇,而是差點被嚇暈過去那種。
眼瞳劇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其中布滿了血絲,仿佛真的親眼見到了鬼。
床簾之上,掛著一幅畫。
那是他自己的畫。
在書房之中,這樣的畫還有許多幅,皆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
畫中是一個女子。
正是他心中日日夜夜,思思念念的女子。
他書房中的那些畫,都是沒有將臉畫上去的,但是眼前這幅,五官卻是描得非常非常精致,那畫中人,仿佛就像真人嫵媚動人的站在眼前一樣。
這幅畫就是他自己的,只不過是被人把臉部添上去罷了。
這幅畫是如何到他寢宮里來的?
他出去也不過片刻鐘的時間而已,而且皇宮里面守衛森嚴。
那人是誰,怎會知道他所畫的是何人?
他是何目地?
心中這許多疑問,對于太子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
一下子直接軟倒坐到了地上。
呆滯了好一會兒,太子恍然驚醒,連忙起身,掀下床簾上的畫打算立即燒毀,在取下畫卷的時候,自然看得更加仔細了些。
由于這畫本就是自己的,方才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卻突然在畫的右下角處,發現了一支寒梅印記。
寒山聳立孤云顛,踏雪寒梅入夢來。
寒梅印記!
瑯琊閣!
瑯琊閣竟然已經可以在他的東宮來去自如,在他的書房拿了他的畫,畫上面容,然后又送到他的寢宮,掛在床簾之上。
好在今晚他身邊并沒有帶什么下人或者侍衛什么的,否則這會兒他該想著如何殺人滅口的事情了。
太子心緒更加起伏不定,今夜,對他來說,將是這一生最難熬的夜晚。
那一朵寒梅,一直在腦海中來回縈繞著,揮之不去。
邊關之地,慶國的防御要塞,某個營帳之內,今夜也發生了與東宮差不多的一幕。
林拱,林相的第二個兒子,自小喜好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后來參軍,由于自己的神勇,也有父親的大力支持,年紀輕輕,便當上了大將軍。
這些年在邊境,慶國和北齊摩擦不斷,多次都是由林拱帶兵,將北齊進犯者擊退。
時間久了,他身上也多了些殺氣騰騰的意境,行事果斷狠辣。
最近,北齊又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看樣子,這一場真正的大戰,應該不會遠了。
為了萬無一失,今夜,實在是心中放心不下,也就親自帶隊去巡視了一番,并無異常,這才放心回營。
回到房間,天生機警的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柄插在他床欄之上的飛刀。
飛刀之上,帶著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名字,只印著一朵帶血的寒梅。
“瑯琊閣!”
不愧是經歷過血海尸山的人,很快就穩定了心中的萬丈波瀾,也不去想這飛刀和信是如何來到他的營帳里的,而是從容自若地取下飛刀,打開信封。
在看完信上的寥寥幾句話之后,一向殺伐果斷的少年將軍卻陷入了無盡地沉默,臉色極為難看。
最后臉色一狠,一拳砸在面前的案桌之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來人!”
屋外跑進來一個衛兵,“將軍!”
“立即備馬,還有,通知姚千樹,從軍中挑選二十個六品以上的高手,隨我趕往京都,連夜出發!”
“是!”
這便是軍隊的鐵律,什么也不用問,只需要執行命令就行。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需要問為什么。
深夜,一支秘密而強大的小股部隊,悄悄從邊境出發,秘密前往京都。
一共二十一個人,全部都是六品以上的高手,策馬奔騰,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那么的匆忙。
窗外的天空還是黑魆魆的,依稀可見樹冠的輪廓。鳥兒們卻開始在窗外的樹上呼朋引伴地鳴叫,似乎在提醒人們天亮了,該起床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此時清脆的鳥叫聲在這靜靜的早晨聲音顯得格外響亮入耳,清晨的微光照亮了窗臺。
隨著一聲機械的提示音,范閑從香甜的美夢中醒來。
一如既往的,藍衣已經不在了身邊。
這丫頭還是起得這么早,為他準備早餐去了。
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這樣的日子,真的很讓人沉迷,范閑有時候也會在想,若是不去管那些煩惱的各種算計,各種陰謀詭計,如此瀟灑的活一生,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奈何,在這樣人吃人的世界里,咸魚久了,就真的可能變成咸魚了。
別說什么人生都是公平的,狗屁道理這是。
“叮,恭喜宿主新的一天來臨,今天的技能是:醍醐灌頂,詳細說明,請看介紹。”
技能:醍醐灌頂
冷卻時間:24小時
所傳承的功力:40年
影響:請宿主相信系統的統品,不會存在任何副作用。
傳承的四十年功力太過龐大和精純,很難在短時間內煉化,會暫時將之封印在傳承者體內,慢慢煉化。
“哈哈哈^_^^_^,我就知道這系統很靠譜,今天算是中大獎了,四十年啊,而且還是極為精純的功力,發了,發了!”
“系統,我已經準備好了,開始傳承吧。”
“叮,為了鼓勵宿主刻苦練功的主角精神,此四十年功力宿主無法傳承。”
范閑瞬間呆愣在了原地,許久之后……
“啊!!!!”
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將范府三公里范圍之內的,所有還在睡夢中的人全部嚇了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擦擦眼睛,難道我剛剛是出現幻聽了嗎,怎么好像聽到一聲慘叫?
聲音中的凄涼,和那天巷子里的王啟年的慘叫聲,如出一轍。
聲音中的慘厲,直接將滾到床沿的范思澈嚇得從床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