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御書房里的書籍還真是包羅萬象,上到天文,下至地理,無一不有。
書架也是上好的金絲楠木,不但不怕蚊蟲蛀咬,而且還會散發一種異香,香而不濃,淡而不郁,很是好聞,讓人耳目清新。
范閑逛了一圈,在武學書區停留了下來。
慶帝要躲在暗中觀察,那就讓他觀察好了,范閑也不在意,一身輕松,到處逛,沒想到這兒居然還有武學書籍,而且還不少。
江湖上不少知名武學秘籍,甚至有一些已經失傳了的絕學,在這兒也能找到。
范閑慢慢靜下心來,開始四處翻看起武學秘籍來。
大都是囫圇吞棗,自己如今已經突破宗師之境,需要的是博覽天下武學,創造出自己的武功招式,而不是像初學者一樣,去苦練別人的武功。
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
與像慶帝,五竹,這樣的大宗師交手,范閑如今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武功招式,也就只有霸天掌一招而已。
再加上飛刀之術,閃現,以及一些極為霸道厲害的毒藥,范閑的手段便算是水盡山窮了。
范閑與五竹交過手,衡量過自己的實力,五竹也加以評判過。
實力與五竹在伯仲之間,但之比葉流云和苦荷,要略微強上一籌。
五竹不知道慶帝的武功,所以并沒有算上他,但范閑卻很清楚,其實自己與慶帝,終究還是要差上一線的。
至于系統每天的技能,有時候也太不靠譜了些,算不得準。
比如說,系統今天的技能:每三秒獎勵一兩銀子。
技能詳解:每隔三秒,系統獎勵宿主一兩銀子
獎勵地點:書房案桌
冷卻時間:三秒
持續時間:二十四小時
范閑依稀記得,自己以前好像有隨機獲得過此類技能。
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誰家庫房倒霉了,被系統偷走,然后獎勵給范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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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離開范府時,范思轍正在書房撿銀子呢,很是開心。
書架之后,慶帝見范閑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陷入了武學專研之中,好似是在推演這讓他心中震驚不已。
如此年紀就已經成為世間行走的最高戰力,九品高手,沒想到他對武學的領悟能力居然也這么強。
如此看來只要半道不夭折突破大宗師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慶帝暗自點點頭,愈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個計劃。
那個他最近臨時起意,決定的計劃。
范閑實力越強,他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
《碎心掌》,掌力十分霸道傷內不傷外練至大成,掌力隔空無聲無息,便可震碎人五臟六腑取人性命。
夠陰!
夠狠!
夠毒!
范閑很喜歡。
愛不釋手。
自己雖然不會去練這什么碎心掌,卻可取其之長,補己之短融入自己的掌法之中。
武學的突破,大宗師實力的提升,便是取百家之長,補一己之短,創出自己的武功絕學。
范閑覺得,自己的霸天掌,經過此番皇宮一行,或許將會有所突破。
真是不虛此行。
“陛下?”
“陛下,在嗎?”
“這本武學不錯,我拿走了啊?”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許了啊?”
老太監雖然一直低著頭,躬著身子,卻一直關注著四周,范閑的一舉一動,也被他盡收眼底,見范閑將那本武學秘籍往懷里揣,嚇得老太監嘴角不斷抽搐著。
在宮里伺候皇帝幾十年了,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進入御書房之后,如此隨意。
這貨莫不是把御書房當成自己家了吧?
太子殿下都沒你兇猛好吧。
書架之后,慶帝嘴角也如老太監一般,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這絕逼是自己兒子沒錯了!
如假包換!
就是她的兒子!
當年,她第一次來御書房,表現與范閑今日所為,一般無二。
只不過,范閑拿的是一本武功秘籍,而她拿的卻是一本樂譜。
都是往懷里揣。
毫不客氣那種。
慶帝在范閑身后現身,緩緩而至。
老太監欲行禮,卻被慶帝制止了。
老太監退到一旁。
“既然你想要,拿去便是,賞你了。”
慶帝上前兩步,走至范閑身后,淡淡說道。
“多些陛下。”
“跪下謝恩……”
老太監不斷對范閑眨眼間,低聲提醒道。
慶帝再次伸手制止了老太監。
轉而看向范閑,問道:“你想跪嗎?”
“心里是不想的。”
“不想,那就不跪。”
“謝陛下!”范閑躬身執禮。
“林珙之死,你怎么看?”慶帝從范閑身邊走過,朝御座走去,背對著范閑,突然問道。
語氣極為平淡。
像是在閑聊。
“二公子之死,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聽說只找到了一只斷臂和一塊身份玉佩,尸骨難全,死得慘烈,其余的,一概不知。”范閑不慌不忙地,眼不紅心不跳的,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半真半假,真真假假。
“今日方知?難道不是你所為?”
慶帝坐下,瞥了范閑一眼,問道。
“陛下明察秋毫,可莫要冤枉我。”
“冤枉你?”慶帝差點被氣笑,這事兒要不是你小子做的,我跟你姓。
“是他背后策劃了牛欄街刺殺。”慶帝再次下注,手里卻在打磨著箭頭。
“牛欄街刺殺,有驚無險,我并未傷及性命,反而因此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以突破瓶頸,踏入九品境界,我與二公子雖有嫌隙,我心眼兒雖小,但最多狠狠揍他一頓出氣,把第三條腿打折就行,沒必要害他區區性命。”
“第三條腿?”慶帝嘀咕了一下,也未曾在意這個似懂非懂的名詞。
同樣的答案,范建都不信,又何況慶帝這個老狐貍呢。
范閑自己也很篤定,他一定不信。
兩人這就是唱雙簧,你搭臺,我來唱。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誰騙了誰,誰利用了誰。
“你千里追蹤,抓捕司理理有功,朕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如何?”慶帝對范閑的應答,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再追問,反而提起封官之事。
“太常寺協律郎?幾品?”
“從八品。”
“八品,倒是不大。”范閑點點頭。
“謝恩!謝恩!”老太監又開始低聲提醒范閑,臉色焦急。
“陛下,按理說,我應該跪下謝恩的,但您方才說過,我不用跪,這金口玉言的,我也不敢違抗圣命不是,所以,就不跪了啊。”
慶帝沒有應聲,依舊磨著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