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激烈的打斗聲,越戰越烈。
那三個九品高手,雖然都受了重傷,但拼起命來,其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夠影子喝一壺的。
又等了一會兒,外面的打斗聲越來越遠。
漸漸地,打斗聲停了下來。
“走吧,推我出去。”
范閑推著陳萍萍的輪椅,司理理跟在后面,三人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突然,密室之中響起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陳萍萍,好好活著,等我出來……”
范閑抬頭看了看密室上方那縱橫交錯的鐵鏈。
“放心吧,他出不來。”
陳萍萍似閑話家常一般輕松愜意地對范閑說道。
從密室之中走出,看到那一地地鮮血殘肢,陳萍萍微微皺眉,司理理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顯得蒼白。
若是在空曠之處,龍吟虎嘯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威力,但是經過密封通道的加強,這一聲巨大的音波攻擊,其威力呈成倍增加,堪稱恐怖。
一路走來,音波所過之處,墻壁無一不是裂隙紛紛。
地牢的水池之水,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呃……
見司理理的表情有些異樣,顯然極為難受。
這場面,未免殘忍了些。
她雖然見過戰場的尸體遍野,卻從未見過如此死法。
司理理臉色蒼白,做狀欲嘔吐。
范閑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她,司理理倒出一粒藥丸吞了下去,臉色才略顯得稍好些。
三人走出密室,來到鑒查院中央的院子里。
影子手握匕首,在其腳下,三人已經毫無生息。
其脖頸處,都是一刀斃命。
“好快的刀!”
“好詭異的刀法!”
范閑看了一眼三人脖頸處的傷口,對影子的實力又提升一個認知。
難怪他對此次鑒查院的臨危不亂,叛亂胸有成竹。
“影子一人,可低千騎”,如今看來,此話一點不假。
他的實力,確實足以自傲。
即使這三個九品高手,甚至其中還有一人是九品中期,影子也有把握在一刻鐘之內,將三人斬殺與刀下。
干凈利落!
見范閑看過來,影子翻了翻白眼,瞥過頭去。
院子之中,朱格帶領著一隊人馬,正在與影子對峙,見陳萍萍出來,連忙收起手中的兵刃,躬身執禮。
“院長!”
陳萍萍點點頭。
“院長,我回到院里,就看見影子在大肆殘殺同僚。”朱格一臉憤憤,對陳萍萍匯報道。
陳萍萍頭也不抬,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安排的。”
朱格臉色微變,愣了一下,繼而轉眼間恢復正常,哦了一聲,便不再詢問。
范閑總算是見到了陳萍萍對鑒查院的掌控之強。
如此大肆清理院里高手,遍地尸體,朱格身為一處主辦,得知此事,卻也不過哦了一聲,便沒了后文。
不敢做過多的詢問。
或許心中有所不滿,但這些都是萬萬不敢在臉上表露出分毫的。
“你不是去鴻臚寺負責莊墨韓的安全了嗎,為何會在此地?”陳萍萍看向下方的朱格,突然問道。
朱格反應過來,拱手執禮,說道:“院長,我正要向你匯報此事,莊墨韓不見了!”
陳萍萍靜靜看著朱格,神色平靜得出奇,看不出任何喜樂。
“京都事宜,皆由你一處負責,趕緊派人找。”
“是!”
朱格轉身欲走。
陳萍萍突然說道:“你去將尚在京都的各處主辦召回來,就說我有事宣布。”
“是!”朱格看了看范閑,然后領命而去。
鑒查院的效率就是高,只是一會兒到功夫,地牢里就已經看不見一絲血跡,聞不到一點血腥兒。
剛才那條通道,司理理是住不下去了,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范閑也就自作主張地給她重新換了一個牢房。
鑒查院總部,可不止一處地牢。
看見范閑的一系列所作所為,陳萍萍也沒有出言阻止。
安排好司理理的一切事宜,兩人離開地牢之后,范閑推著陳萍萍往議事廳走去。
“院長,今天這個清洗計劃,若我猜得沒錯兒,您從南北之戰還未開始之前,就已經在開始布局準備了吧?”
“鑒查院太大了,以我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全部防止某些人,費盡心機”地往鑒查院里塞人。
這樣就挺好,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一次性全部暴露出來,清理干凈。”
范閑心中慶幸,若他不是站在陳萍萍這一方,若他手上不是有瑯琊閣,事先得到了信息,那此番清洗,估計他也難逃一劫。
瑯琊閣也必然損失慘重。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殺陳萍萍,所以自然也就不會落入圈套。
經過這次清洗,幾乎可以說,在鑒查院之中,除了瑯琊閣之外,幾乎已經不再有其它任何勢力的暗探。
來到議事廳的時候,鑒查院在京都的幾位主辦已經全部到齊。
陳萍萍一一為范閑介紹。
之后,陳萍萍道出了自己的決定,任命范閑為鑒查院未來的接班人。
朱格當場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被陳萍萍一句話咽得老臉憋得通紅。
“我不是來與你們商量,而是來通知你們的,此事就這么定了,若有誰不服,盡管找機會殺了我便是。”
看著陳萍萍那云淡風輕地,三言兩語,便將鑒查院未來的接班人人選定了下來,除了朱格站起來反對了一句之外,其余人都不敢發言。
范閑暗道一聲,霸氣!
言若海有一句話說得好,鑒查院是陳萍萍的,他想交給誰,就交給誰。
費介不在京都,所以三處的諸多事宜,由三處大師兄“冷師兄”全權代理,暫時代理主辦一職。
說起來,范閑也是他的同門師弟,師弟要繼任鑒查院院長,他自然是舉雙腳贊成。
為了研究毒藥,體驗毒藥的各種功效,尋找突破口,這貨直接給自己配了一副,吃了下去。
聽完他自己的述說,范閑也是有些敬佩。
范閑自己也配毒藥,但他卻從來不會拿自己做試驗,他還沒有瘋狂到如此地步。
這冷師兄,倒是有幾分費介年輕時候的瘋狂勁兒,難怪頗得費介喜歡,一身本事對這個徒弟也絲毫不藏私,傾囊相授。
范閑來到冷師兄身旁,替他把了一下脈搏,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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