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給范閑官職、派他下江南、讓他統領三十萬大軍,成為慶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將軍、以及縱容瑯琊閣在華陰山建立明閣等等。
這些都是慶帝提出與瑯琊閣合作的前提鋪墊。
早已準備了許久。
縱觀天下,幾方超級實力。
其中,東夷城如今與瑯琊閣打得正酣。
而北齊,以太后為首的實力最強大的一黨,一心想要鏟除瑯琊閣,將他們全部驅逐出北齊領地。
這也就是為什么北齊錦衣衛總督沈重一直與瑯琊閣為敵的原因。
沈重,乃是太后一黨。
另外一方超級勢力,歸魂,那就是一群瘋子,餓狼,毒蛇。
在藍衣迷魂林設計,重創了他們之后,這股勢力如今一直隱忍不發,銷聲斂跡有一段時間了。
總體而言,歸魂與瑯琊閣是老冤家,雙方的生死決戰,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天下五個超級勢力,北齊、東夷城、歸魂,瑯琊閣獨自一人對上三方。
可謂四面皆敵。
可即便如此,慶帝依舊最看好瑯琊閣。
當然,這也是他選擇與瑯琊閣結盟的原因之一。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的兒子,范閑,是瑯琊閣的高層之一。
慶帝苦心孤詣,布下了一場統一天下的棋局,而范閑和瑯琊閣,正是棋局的天元,是棋局的中心。
慶帝方才話里的弦外之音,范閑也明明白白的。
老家伙這是想要與瑯琊閣秘密結盟啊……
大家心照不宣的那種結盟!
如果明面上結盟,宣告天下,那如今天下的局勢,將會更加動蕩,更加詭譎多變。
慶帝:“除此之外……”
范閑:“陛下可還有什么吩咐?”
慶帝看向范閑,揮了一下手,然后轉身,“你活著回來!”
范閑沉默了一下,試探問道:“陛下,這算是任務嗎?哪怕其它任務失敗,只要我能活著回來就行?”
也不知怒從何來,反正慶帝就是突然震怒,“活著回來!這是朕的命令!”
范閑:“陛下……”
“滾!”
出了太平別院,范閑回頭看了一眼,之后微微嘆了口氣,然后轉身踏雪無痕,飛身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轉身離開,慶帝從門框后面走了出來。
看著范閑離去的背影,注視了好一會兒。
出了太平別院不遠,突然發現費介已經等在這里了。
“老師,你等我?”
“小兔崽子,現在即將北上,離別在即,終于不叫我老毒物了?”
范閑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
“有些重要的事兒,需要向你交代一下,不然不放心。”
“您老說,我聽著。”
“北齊小皇帝剛剛登基,太后依舊掌權。”
“啊,這我知道,帝后之爭,剛好可以從中牟利,渾水摸魚。”
一巴掌直接護呼在范閑頭上。
“我是想告訴你,趁機趕緊逃命,怎么地,北齊朝政,你還想參一腿啊?”
范閑笑笑沒有說話。
他此番北上,可不是打算參一腿,那是決心天翻地覆啊。
小九之死,總要有人百倍付出代價!
不死,不休!!!!!!!!!
他還想去皇宮驗證一下那小皇帝到底是男是女呢……
哎呀這個,該怎么驗證呢,真是煩惱啊……
要不干脆點,直接脫褲子吧?
會不會有點流氓?
褲子一脫,做一些難以描述的羞羞的事情,然后
一扔,事了拂衣去。
典型的穿上褲子就那啥……
費介還給范閑介紹了一下許多北齊重要的人物。
盡管知道范閑如今已是大宗師,即使知道他是瑯琊閣的人,還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依舊還是要嘮嗑一番。
范閑也不嫌煩,都認真聽著。
眼看就快要到城門了,費介突然神神秘秘地遞給范閑一個藥囊。
范閑好奇地接過來看了一下,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
其中味道成分之復雜,以前沒有聞到過,他的嗅覺神經里面對這種東西沒有記錄,應該是費介新配的毒藥什么的。
他問道:“這是什么?”
費介左右看了看,然后低聲說道:“鑒查院有一個針對北齊小皇帝的計劃,在司理理身上下了毒,叫紅袖招,你知道吧?”
范閑點點頭:“知道,怎么了?”
“這是解藥!
這不是擔心你在路上忍不住嘛……
萬一那啥,是吧?
要是不小心中了毒,你自己看著解就行。”
范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什么叫作我萬一忍不住,老毒物,我告訴你,我可是個正經人!”
費介一臉嫌棄,然后滿臉笑意,“對,對,你是正經人!你是正經人……”
然后又在心里悄悄加了一句:“你要是正經人,這他天下還有正經人嗎?”
范閑:“你這老毒物,連自己徒弟都不信任,真是夠夠的。
再說,我可還帶了藍衣和紅衣呢,我院里那四個劍侍也都帶上了。
要是萬一真忍不住,也該是霍霍她們。司理理,那可是北齊小皇帝的人。
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跟他搶女人啊。”
費介一臉懷疑,你猜我信不信?
“那這解藥你是要不要?”
說著,費介就準備伸手從范閑手中把藥囊拿回來。
范閑立即收起藥囊,笑道:“要!要!當然要!”
一路說說笑笑,就已經走到了城門邊上。
費介看了一眼城門邊上的,已經等候在那里的范建和范若若等人,對范閑說道:“就送到這里了,你保重,一定要活著回來。”
范閑鄭重點點頭,“老師放心,老師保重!”
費介轉身離去。
一步步離開,一句句自言自語,一陣陣傳來。
“你要活著回來!”
“你若是死了……”
“我親自去北齊國都!”
“我要一都城的人……為你陪葬!”
這話,讓人心里暖暖的。
前世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他也頗有感慨,如今自己親身經歷。
這心里啊,滿不是滋味兒。
那是一種濃濃地關愛和呵護之情。
對于費介來說,他是真的把他,當作了自己兒子一樣看待啊。
此情,重于泰山,當珍視之!
給費介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范閑這才走向范建三人。
才踏步上前,范思轍就第一時間遞上來一碗酒。
“大哥,喝了這碗壯行酒吧。”
若若連忙阻止范思轍,“哥這又不是上戰場,喝什么壯行酒!”
范思轍看了范閑一眼,又看看碗里的酒,聲音有些低沉,說道:“我看也差不多……”
(月底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