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冷的老頭身后,是五個同樣不怕冷的大胡子漢子,只是這五個大胡子穿得都是黃色的短褂和七分褲。
不管穿紅的還是穿綠的,這臉明顯是印度人啊!
再后面是兩個帶著黃色高冠的紅衣喇嘛,同樣不怕冷地露出一邊膀子。
最后面則是三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家伙,看體型是兩男一女,沖鋒衣的帽子拉下來,露出來的是三個西方人的面孔。
印度人+藏傳喇嘛+西方人?
這是一個什么神仙組合?
侯不夜還沒來得及吐槽,最前面的白發老頭上前幾步,向著涼亭中的女子合手行禮,隨后說道:“純大人,我是桑賈伊·蘇克拉,是眾友仙人的戈特拉,按照當年仙人的約定,送我的徒弟前來懸圃,嘗試進入西王母的國度。”
前面幾個詞侯不夜根本聽不懂,但是藍色的鳥翅膀一收,停上了他的肩頭,后面的話他就一下子全懂了。
白衣女子嗤笑一聲,用印度語回道:“有意思,那七個家伙是故意選了個姓白(蘇克拉,印地語,純白)的過來?后面這些人,你又為何將它們帶入懸圃?我這里不歡迎外人的”
說罷白衣女子的凌厲眼神瞪了過去,一股勁風越過六個不怕冷的大胡子,直撲后面五人。
兩個喇嘛雙手掐住手印嘴巴默念經文,只是身體微微撼動一下,帽子略微歪斜。
另外三個西方人卻扛不住了,齊齊向后倒退,就要被這風給推回霧中。
三人中最為壯碩的大個子頂在最后面,兩臂各抱著一個同伴,若不是他撐住,另外兩人早就被吹入霧中了。
“嗷!”
大個子一聲大喊,雙臂發力,將兩個同伴向前一推,自己連退兩步向后跌倒,剛好落入迷霧之中。
前一秒還能見到他的一只腳踏在草地上,后一瞬整個人就像被什么東西拽住,一拉,便消失在霧中。
被他推開的兩人撲到在地,瘦高男子不斷咳嗽,而金發女子扭頭哭喊:“保羅!”
桑賈伊頭也不回,卻又是對那個女人說道:“喬安娜!閉嘴,保羅不會有事的!等我們離開還能和他相見。你們要感謝純大人將你們給留了下來。”
白衣女子純站起,走到涼亭的前端,居高臨下俯視那一群人,許久沒有說話。
印度老頭桑賈伊覺得該解釋的還是要說清楚,于是說道:“西王母和九耀星的約定是在昆侖開啟的時候,可以送十個人前來,嘗試進入西王母的國度,這次我們也是應約定來了十人,您說看……?”
純怒道:“不用你提醒我約定的內容!”
桌上長劍離鞘飛出,發出一聲清鳴,化作一道弧光在那群人頭頂上盤旋一圈,最后飛到純的身邊懸停在半空。
“劍仙!”
侯不夜驚得把這兩字脫口而出了!
不過更為受驚的卻是那些人,除了紅衣老頭保持合手微躬身的動作不變之外,他的五個黃衣弟子盡皆分腿握拳,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飛劍。
兩個喇嘛也同樣全神戒備,一個從懷里掏出一面小鼓,另一人握著兩桿降魔杵。
至于那對西人男女,一下子都把手槍給掏了出來,擺出一副談不攏就干的架勢。
紅衣老頭桑賈伊依然是頭也不回地說道:“都干什么!還不放下武器,大人只是試探你們一下,向純大人致歉!”
此人從一開始便緊盯著白衣女子絲毫不敢松懈,雖然在呵斥自己的這邊的人,卻繼續擠兌女子:“純大人!我們查閱每次關于‘懸圃聚會’的典籍記載,并沒有發現當初的約定中,有限定了我方參加之人只能是九耀星的傳人的語句。”
長劍圍著白衣女子旋轉數圈,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她做出決定。
一道烏光閃過,桌上的劍鞘不翼而飛,再一看,環繞女子飛行的長劍已經歸鞘了。
“你們現在只有九人了。”
女子淡然說道。
“讓她把保羅放出來,不就十個人了嗎!”另一個白人男子用英語對桑賈伊大聲說道。
紅衣老者似乎沒有聽見,依然是態度謙恭地看著白衣女子,似乎在等待她的決斷。
“我可以不計較這些人不是九耀星的傳人,但是必需我來給你補上最后一人,湊齊十人,你可愿意?”
紅衣老者連忙合手行禮,說道:“全仗純大人安排。”
女子水袖一擺指向侯不夜,說道:“小猴子,你來補上!”
侯不夜:“……”
白人男子卻不樂意了,他能聽懂印地語,但卻用英語說道:“不行!那是我們的……”
他身旁的西人女子似乎更能察言觀色,從紅衣老者恭敬的態度猜出了什么,從后面拉住同伴,捂住他的嘴。
女子并沒有理他,轉身走向身后的小樓,遠遠留下一句話:“昆侖之階還有兩天開啟,你們可在此處安靜等待,任何建筑皆不可入……還有這里的任何東西……都不許吃!”
藍色的鳥一翅膀拍在侯不夜后腦勺上,說道:“說你呢!還不快答應。”
侯不夜連忙說道:“好,好!”
一邊答應一邊想著,就這么大點地方,還能有啥吃的?
白衣女子沒再管他們,自顧自走入了位于此地中心的建筑中,消失不見了。
這時侯不夜再看向其他幾人,望著自己的眼神中有冷漠、有怨恨。
拜托,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肩膀上的藍鳥翅膀一揮,“好了,你跟我來,走這邊!”
侯不夜便乖乖地順著它所指的方向前行,圍著小樓繞了半圈,遠離了那些人,才停下腳步。
“坐!”
侯不夜聽命在一棵樹旁坐下,他有一肚子的疑問,都等著這鳥回答呢,至于掠剩鬼,完全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藍色的鳥落在草地上,一尺長的尾羽拖在地上,往左邊走幾步,再右邊走幾步回來,反復繞著半圈把侯不夜看得心中發毛。
“嘖嘖,侯家什么時候能出修士了!小子,你叫啥名字!”
算起來侯不夜也不是頭一回遇到怪事了,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是侯家的,就說明是知道侯家有人要來的,于是答道:“我叫侯不夜,那個……奉家中長輩之命送一提茶葉過來,是不是剛才那個劍仙姐姐收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