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原為彌家,為‘父’的嫡系血脈。茶館,是崇吾山在人間的入口。”人影答道。
沒講清楚啊!
“只有侯家人才能繼承茶館嗎?”侯不夜追問。
“是否放棄關于阿陸和阿九的問題?”
“啊,不……”
人影停頓下,繼續說道:“阿陸和阿九是崇吾山的保護者,‘父’開天辟地,輕氣升騰化為天,濁氣凝結變為地。
阿陸于濁氣中伴隨火而生。
阿九在輕氣中匯聚水而生。
他們是‘父’創造天地的伴生妖獸。”
人影停了下來,場面冷寂了。
還是人影打破了平靜,“侯不夜,你修為不夠,無法在崇吾山長時間停留,還有什么問題,請盡快問。”
侯不夜這才知道人影安靜下來,是因為沒話說了。
其實侯不夜還想問,如何能在一個月內進入先天,但是按照這個“人工智能”的工作方式,還是先解決更為撓心的問題。
“崇吾山,是和昆侖一樣的‘小天地’嗎?”
人影答道:“不,昆侖是個完整的‘小天地’,崇吾山不是,這里的天地核心不完整,無法產生靈氣。
聽阿陸說,西王母又奪取了兩個小天地的天地核心,崇吾山更是遠不如昆侖了。
不過崇吾山相比昆侖有一個優勢,因為這里沒有靈氣,我們能自由地和主世界的天地聯通,不用擔心靈氣流向主世界。
茶館就是我們在主世界的山門。”
“‘父’是誰?”
侯不夜多次聽到這個詞,一開始以為是指父親,后來發現人影用‘父’來特指某個人。
人影平淡說道:“‘父’是崇吾山的創造者。阿陸和阿九就是他開創崇吾山的時候誕生的。他已經死了。”
停了一會,人影竟然主動解釋:“‘父’死于爭奪天地核心的戰斗中,距今已經四千多年了。后人須記住此仇,若入天仙境,當為‘父’報仇!”
天仙境!
以往只聽說過人仙、地仙、神仙,竟然還有天仙!
侯不夜還想再問,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虛無起來,這是無法在崇吾山繼續待下去了嗎?
趁著還有最后一絲意識,侯不夜趕緊喊到:“你是誰?我還能進來嗎?”
人影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猱,崇吾山之靈。一月后……”
……
侯不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正房外,鑰匙握在自己的手上,正房的門已經關閉了。
體內的靈氣空空,看來進入崇吾山需要靈氣來支持。
侯不夜爬起后,再試著用鑰匙開鎖,卻怎么也打不開了,難道要等一個月?
一個月以后,阿陸和阿九都要回來了,我沒來及問有啥辦法能讓我成為先天呢!
這時侯不夜想起阿陸老祖宗說過的一句話:妖是天地之寵兒。
原來它真的是“開天辟地”而誕生的!
不過聽說從未謀面的阿九老祖宗脾氣不好,要是一個月之后還沒成為先天修士的話,真的會被阿九老祖宗給趕出去了。
想到這里,侯不夜趕緊跑去西廂房,給自己沏上一杯茶壓壓驚,順便也安撫下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掠剩鬼。
在侯不夜進入崇吾山之后,掠剩鬼就昏倒在正房之外了,現在醒來,卻對發生過的事情一無所知,還問,怎么不進去了?
侯不夜哪有精力給他解釋在崇吾山的見聞,干脆換個話題,問道:“掠剩鬼,在你活著的時候,修士成就先天需要多久啊?”
掠剩鬼捧著屬于自己的骨瓷杯子,喝下一口淡黃色的生普,說道:“最快的,老夫知道的是文康榮靖邵元節,嘉靖皇帝的國師,上清一脈的。大概么……50歲成就先天吧。算他從十歲修道,用了四十年。”
四十年!
“那從凝神境到先天要多久啊?”
“老夫又不是修士,怎么知道啊?不過老夫倒是剛感應到,等老夫晉升會成為什么了。
掠剩大夫!
怎么樣?聽名字就很厲害吧……
那個……多虧侯小兄弟,最近老夫吸納了許多靈氣,頭腦更清明了,多了不少知識,感覺很快就能晉升了!”
“祝你早日晉升!”侯不夜無精打采應付。
侯不夜都快忘記了,自己口袋里有錢是什么感覺了,只盼著早點擺脫掠剩鬼。
不,不,還是考慮怎么能快速成為先天吧!
按照先天雷晶隱書的說法,五雷小成,便能成為先天,侯不夜現在第二雷水雷剛入門,尚不能收放自如,要想達到小成還不知道要多久。
后面還要按照逆五行的順序修煉好土雷、金雷和火雷,才能進入先天。
想就頭痛!
連喝兩壺茶后,侯不夜覺得靈氣恢復了大半,便抓緊時間修煉起來。
……
修煉無歲月。
心中壓了一件大事的侯不夜,天天窩在茶館里修煉,幾乎和外界斷了聯系。
除了每天吃木妍送得便當,并且一起做晚飯之外,很少關心其他事情。
接連“閉關”了兩個星期,終于可以將體內的靈氣全部轉變為黑色的水雷,并且在幾息間變成青色的木雷,亦或者變成原本的紫色。
終于達到了水雷小成的標志,這讓侯不夜欣喜不已。
也就在這兩周內,盧悅月兩次來茶館找侯不夜。
前幾天是第一次,特意來告訴他,佟安娜被施展的法術已經破除了,是老徐邀請一個老道士做得科儀。
只是佟安娜頗受打擊,非常不習慣自己的本來面貌,已經悶在家里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今天這次,據說是偶然路過,順便來茶館坐坐,又順便的順便告訴侯不夜自己的父親已經回到特異局了。
原本盧悅月以為侯不夜聽說特異局恢復,會特別驚訝,卻沒想到心中鉆研土雷的侯不夜只是淡淡回了句,“哦……特別好!”
逼得盧悅月只得將最關鍵的話提前說了出來:“侯不夜,我也報名特異局的選拔考試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侯不夜覺得盧悅月說話的語調和肢體的表現都特別怪,然而腦中思索的土雷運轉方式卻讓他無法分神思考盧悅月的話,隨口說道:“我應該不會去的。”
“啊,干嘛不去啊?我爸說進了特異局,有功法和藥品可以領取,幫助很大呢!你不是修士嗎?聽說比我們武者需要的資源多得多,特異局給修士都是開高薪的,一個頂三個同職稱的武者呢!”
侯不夜只好說道:“我還有茶館需要打理啊。”
“這茶館又沒生意……”
盧悅月正說著,木妍卻出現在院中,人沒進來歡快的聲音卻先到了:“不夜哥哥,車票我買好了,明天九點的高鐵!”
“咦?侯不夜,你要去哪啊?不做生意了?”盧悅月調侃道。
木妍進屋,看見了盧悅月,一下子就不那么歡快了,“呀,盧同學來了!”
侯不夜窘迫說道:“內個,我回一趟臨安。這不,暑假都過去了一大半了,該回家看看了,回家看看……”
木妍坐到侯不夜旁邊,自己給自己倒茶,說道:“不夜哥哥,我找周護長請假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臨安,我都還沒去過臨安呢!”
“啊!哦……歡迎,歡迎……”
盧悅月刷一下站起,說道:“侯不夜,我也要去臨安玩!我也沒去過呢。想去西湖!你歡迎不?”
侯不夜抓耳撓腮,憋了一會,被盧悅月注視得不好意思了,才說道:“歡迎……歡迎!都歡迎!”
盧悅月滿意地笑了。
侯不夜卻沒注意,正在專心發消息。
大圣:抱歉,明日回臨安。
艽:我只在金陵逗留半日,有機會再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