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府。
小院中,衛言正躺在椅子上,看著丙吉謄寫的《西游記》。
聽說前面幾節一共謄寫了一百多卷,賣的非常不錯。
看著竹簡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衛言愈發覺得造紙術和印刷術的重要性了。
畫兒站在后面,幫他捏著肩膀,看著他手里的書,滿臉崇拜的小表情。
衛言想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問道:“畫兒,像你這樣的女孩,喜歡看那種男女情愛的書嗎?”
他心中醞釀著下本書,到底是《紅樓夢》,還是《金瓶梅》。
畫兒臉蛋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人家不識字呢。”
衛言道:“我可沒問你識不識字,我問你的是,你喜歡看男女情愛的書嗎?”
畫兒苦惱道:“可是公子,奴婢不識字,怎么看呢?”
衛言撫著額頭。
好吧,對牛彈琴,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那就用行動來表示吧。
衛言一伸手,直接把她扯進了懷里,抱著她,“吧唧”親了一口她的小嘴,道:“那你喜歡這樣嗎?”
畫兒“嚶嚀”一聲,縮在他的懷里,捂著小臉,羞的滿臉通紅。
雖然夜晚在床上時,她有時候會主動,但這是白天啊,好羞人的呢。
“快說,喜不喜歡?”
衛言直接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咬著她的耳朵道。
畫兒頓時全身酥軟,嘴里求饒,羞的沒臉見人了。
衛言見小丫頭嬌俏可人,正要更進一步時,小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駙馬好興致。”
衛言頓時手一僵,臉一變,心一跳,抬頭看去,有些難以置信。
不可能是她是吧?
但的確是她。
長公主劉儀一襲紅裙,出現在門口,正瞇著眸子,目光清冷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譏諷。
衛言慌忙把懷里的畫兒扶了起來,從椅子上起身,立刻躬身行禮,無比尷尬道:“拜見長公主殿下。”
旁邊滿臉羞紅的畫兒,頓時驚呆了,嚇壞了。
這位就是長公主嗎?
好漂亮,好……好可怕啊。
畫兒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心頭驚慌害怕,顫聲道:“奴婢……奴婢拜見長公主。”
完了,長公主看到公子與她親熱,會不會心頭惱恨,要殺掉她呢?
“免禮。”
劉伊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然后走過來,在衛言剛剛坐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衛言道:“這小丫鬟長的倒是挺俏麗水嫩,你眼光不錯。”
衛言低著頭,不敢吭聲。
旁邊的畫兒依舊跪在地上顫抖,小臉煞白,不敢起來。
這位長公主的氣場太強大了,哪怕沒有發怒,只要看著你,便能讓你渾身緊張害怕,猶如千斤壓身。
而且小院里,還站著十幾名身穿鎧甲,腰掛刀劍,目光冷冽的女子護衛。
劉伊又盯著跪在地上的畫兒看了幾眼,道:“何時破的身?第一次,是給了衛言嗎?”
畫兒瑟瑟發抖,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衛言替她回答道:“前幾日剛與她同房,第一次自然是給了我。殿下,那個時候,我并沒有成為您的駙馬,所以,希望殿下不要怪罪畫兒。”
劉伊看著他道:“你喜歡這小丫鬟嗎?”
衛言心念急轉。
若是說喜歡,這位會不會醋意大發,感覺很沒面子,直接讓人把畫兒拖出去斬了呢?
若是說不喜歡,不僅傷了畫兒的心,也會良心不安。
想了一下,他還是道:“喜歡。”
又道:“殿下,畫兒并非只是我的丫鬟,我把她當做親人一樣對待,雖然我現在已是您的駙馬,但我與殿下并未任何感情,殿下自己之前也說過。所以,希望殿下不要傷害畫兒。”
畫兒跪在地上,雖然驚懼,卻感動的眼淚汪汪。
劉伊卻是冷笑一聲,道:“駙馬,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冷血無情嗎?”
衛言不敢吭聲。
皇家人,不都是這樣嗎?
劉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方道:“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的。你既然喜歡她,到時候成親時,帶著她一起就是了。如果你還有其他喜歡的女子的話,像那位清月樓的姑娘,劉病已的妹妹,都可以帶著。我早就說過,這些事情,我不會在乎,甚至還會幫你。只要你記住我跟你的約法三章就是了。”
衛言抬頭看了她一眼,連忙道:“謝殿下。”
說罷,連忙把跪在地上的畫兒扶了起來,低聲道:“你先進屋去。”
未來媳婦的氣場太強大,眼神太犀利,這丫頭可承受不起。
畫兒雙腿發軟,哆哆嗦嗦地進了屋。
劉伊盯著她那嬌小纖柔的背影看了幾眼,方看著衛言道:“你喜歡這種嬌小玲瓏的?”
衛言知道,這個問題可不能胡亂回答。
眼前這位未來媳婦,可是高挑美艷型的。
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衛言低頭沉默,心里卻在暗暗道:都喜歡。
劉伊見他不回答,也沒有生氣,道:“我封國的宮里,有許多這種類型的,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你若是喜歡,都賜給你。”
十一二歲?
你當我是禽獸?
衛言立刻拒絕道:“謝殿下,我不需要。”
劉伊目光清冷地看著他道:“不管你需不需要,待我們成親后,你必須去我封國。”
上次的談話,她給了衛言兩個選擇。
一個跟她去邊境,一個去她的封國。
衛言仔細思考了一下,選擇的是去她的封國。
畢竟那里離她遠點,還是可以擁有一些自由的。
衛言低頭道:“殿下放心,我既然答應了殿下,就一定會去的。”
劉伊看著他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是為你好。伴君如伴虎,現在你雖然受寵,經常被陛下叫進宮中聊天,但這種日子,并不能一直。”
衛言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如此年輕,便受到陛下恩寵,必然會有許多眼紅的人。
而且陛下年老昏聵,極容易受到后宮那位李夫人和其他小人的蠱惑。
還有,陛下已經病入膏肓。
到時候京都可不會太平。
所以他才答應了這位未來媳婦,去她的封地避難。
做一個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逍遙駙馬,想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劉伊又道:“衛太子已經平反,但陛下并未松口,讓劉病已兄妹恢復皇室宗籍,你可知為何?”
衛言正想替劉病已問這件事,道:“請殿下解惑。”
劉伊瞇了瞇眸子,看著他道:“因為你。”
“我?”
衛言滿臉愕然。
劉伊沉聲道:“因為陛下覺得你神秘莫測,有著許多神奇的本領,而且,你還是我的駙馬,擁有一支精良的軍隊。你與劉病已交好,曾經不止一次冒著殺頭的危險為他伸冤。所以,陛下覺得你擁有可以顛覆他繼承人皇位的能力,以及理由。若是讓劉病已恢復皇籍,他會心中不安,畢竟劉病已的全家,是被他冤枉害死。劉病已若是登基,會怎么對待他死后的名聲呢?”
說到此,長公主神情嚴肅道:“衛言,所以,我讓你盡快離開。你以為你現在在陛下面前很受寵對嗎?其實,你已經有殺身之禍。不單單是你,劉病已兄妹,也很危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自作聰明的后果。”
衛言心頭劇震。
想想還真是如此。
武帝后期的冷血殘暴,殘酷無情,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為了讓兒子繼位,殺掉他的母親,自己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以及妻妾,殺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從現在開始,離劉病已遠點。若是你喜歡他那兩個妹妹,立刻收了,到時候把她們帶走就是了。”
劉伊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道:“劉病已的命運早已注定,誰也改變不了。不是被殺,就是被囚禁至死。哪怕是新皇登基,也容不下他,畢竟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即便衛太子平反了,他也一輩子別想出頭。所以,你好自為之。”
這樣的話,衛言就不愛聽了。
衛言第一次在她面前反駁道:“殿下,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劉伊道:“什么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衛言擲地有聲地道。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劉病已的將來,將會令所有的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