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初只是一片黑暗混沌,有人持巨斧開辟天地,這才滋生了天地萬物。
轟!!!
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夾雜著咯吱咯吱令人牙酸地響動中,眾人只覺得腳下山體一陣晃動,更有熾熱的光刺的眼睛都睜不開來。
數個呼吸后異相緩緩退去,那巨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而面向眾人這邊的光幕,卻是被斬出一道巨大的縫隙來。
而那萬蝠古窟入口處的血色光幕也早已消失不見,在巨漢欣喜的目光中,一道黑衣人影懷中抱著一人,緩緩從洞中走了出來。
她身后還跟著一只全身浴血,兩丈來高的巨獸,此時它全身上下幾乎看不到原來的顏色,一股兇煞之氣迎面而來。
眾人心下微驚,竟是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來。
蕭逸才卻是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看著那人,張了張嘴,卻又看了身旁的野狗等人,終究是沒說出什么來。
林灼也只是瞥了這幾人一眼,在蕭逸才面上停留了一下,這才抱著金瓶兒躍上了小茶的腦袋。
輕輕撫摸了一下滿是鮮血的小茶,她美目中掠過一絲心疼,口中道:“再堅持一下,帶我去找一位郎中。”
身下的小茶低吼一身,長尾一卷之下將十碗拽到背上,幾個起躍下便下了空桑山,一路向東而去。
…
等到那巨獸消失在視野中,年老大這才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地漢,這才出了口氣,口中道:“還好這合歡派的人沒有找咱們麻煩。”
一旁的蕭逸才卻是眉頭一皺,疑惑道:“老大,你怎么知道她是合歡派之人?”
還未等年老大回復,野狗道人卻是搶先道:“那黑衣的貌美女子我確實沒見過,不過她抱著的那人卻是合歡派三妙夫人的唯一弟子金瓶兒,聽說這人不但生的魅惑眾生,更是資質出眾,好像馬上就會被內定為下一任合歡派宗主。”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不過那黑衣女子是誰,我還真從未見過,剛剛那動靜不會是她搞出來的吧。”
一旁的年老大卻是擺了擺手,道:“那合歡派是我圣教四大派系之一,其中隱藏了什么高手我等怎么能知道。”
說罷他又是轉頭看了一眼此時才逐漸愈合地血色光幕,道:“我們當務之急是破開煉血大陣,只要小周能參悟那秘卷上地三分內容,咱們便可以進入這萬蝠窟了,一旦找到那寶庫,即使大部分會被鬼王宗拿去,余下的那部分也足夠我煉血堂未來所用了。”
說到這里,他的面上卻是現出一絲激動。
而蕭逸才卻是不知在想什么,直看著林灼離去的地方皺眉沉思著。聽到年老大提到自己,這才突然驚醒,連忙應聲道:“我會努力試試看。”
當下眾人便又說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此地。
…
小茶載著眾人一路向東,終于遠遠的看到一座城鎮,它喘著粗氣停了下來,還不待眾人下來,便銀光一閃地變成了小豹模樣。
轉身跳到十碗懷中,這才伸出舌頭舔舐起了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
林灼卻是沒空搭理這些,她抱著金瓶兒疾速掠去,不一會兒便到了城門口。
城門口駐守的一人只覺地眼前一花,揉了揉眼再看去,卻是什么都沒有。
剛嘀咕了兩句,便覺得門口地面有些顫動,抬眼望去,一位戴著猴子面具的巨漢卻是狂奔而來,帶著一股狂風地跑進了城內。
城中一處醫館內,此時正熙熙攘攘地簇擁著不少人,排起的長隊直到了門外的大街上,皆是來此求醫看病之人。
一位伙計打扮的年輕人正站在一處凳子上大聲喊道:“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唉,你!對,就你,出去排隊,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插隊啊!”
從人群中擠出一人,罵罵咧咧的向隊尾走去,不料他還未出門,一道人影卻是已然拐了進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人懷中還抱著一位昏迷不醒的美貌女子,此刻方一進門,一雙美目冷冷的掃了場中一眼,便抱著人繞過他直向后堂走去。
那站在凳子上的年輕人見此連忙跳了下來,攔住了林灼,道:“你是是誰,怎么能不守規矩?來看病是要排隊的!不要以為長的漂亮就可以隨意插隊!”
林灼還未發話,那門口卻是又轉進來一人,這人體型巨大,面上戴著猴子面具,光是站在堂中,便給人一股沉甸甸的壓迫感。
他兩步上前,卻也不說話,只是抬手如同撥小雞仔般將青年撥到一旁。
林灼道了聲抱歉,便抱著金瓶兒繼續向里闖去。
青年一愣之下連忙想追上去,卻不料那巨漢斜跨一步之下將前方死死擋住,任憑青年推拉也絲毫不動。
林灼揭開簾子闖了進來,這才抬頭望去,只見這內堂此刻卻是只有兩人坐在方桌之前。
其中一人發須皆白,一副郎中打扮,此時正給他對面所坐之人號著脈。
轉身將金瓶兒輕輕放在一旁的床榻上,她對那老人抱了一拳,道:“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望海涵,麻煩您幫我這朋友看一下。”
說罷便是滿臉急切地看向那郎中。
那老郎中從林灼闖進來便皺起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對著桌旁的另一人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床榻旁,仔細看了金瓶兒血紅的面目兩眼。
“咦?”
他輕咦一聲,卻是急忙伸手握住了金瓶兒的手腕,閉目細感之下更是面色微變。
看著老郎中眉頭越皺越緊,林灼一顆心也不由提了起來,她緩緩握緊拳頭,問道:“先生,不知我這朋友情況如何?”
老郎中聞言睜開了雙目,對著林灼搖了搖頭感嘆道:“你們這些修行之人,嘖嘖,你這朋友臟腑移位還是小事,但這一股血煞之氣老夫身為凡人實在是無能為力,以老夫看來,要不是你給她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怕是都撐不到此時…”
林灼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急忙又問道:“難道就沒什么辦法么?”
老郎中沉吟了一下,道:“目前老夫是無能為力,只不過,你若是還有那種克制這種血煞之氣的東西,老夫倒是可以試一試。”
林灼聞言怔了怔,連忙從懷中取出玉瓶,道:“這里面還有五顆丹藥,足夠么?”
老郎中接過看了看,緩緩搖了搖頭。
林灼略一沉思,道:“我一身靈力專克各種邪祟,不知可以用么?”
老郎中聞言仔細的看了林灼一眼,這才緩緩點了點頭,取出一包銀針,道:“老夫先封住她的心脈,那血煞之氣交給你,至于是否能救她,還要看你能否解決那血煞之氣。”
林灼貝齒輕咬地點了點頭。
…
半日后,林灼才從醫館中走了出來,雖然面色略微蒼白,但卻是腳步輕松。
她懷中抱著的小茶此時也被紗布裹成了一個圓球,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
財大氣粗地買下醫館旁地一處宅院,便領著十碗在此地住了下來。
這一住,不知不覺便是半年過去了,這半年來,她每隔兩日便會協助老郎中拔除金瓶兒身上的血煞之氣,半年下來,終于是將血煞之氣全部拔出。
而在前日,金瓶兒也是醒了過來,也不方便再呆在醫館,林灼略微收拾了一下,便也將金瓶兒安頓在宅院內繼續修養。
這一日,面色蒼白異常的金瓶兒正坐在庭院內,一手將那紫色短刃放于眼前地沉思著什么。
“噔,噔,噔!”三聲輕響,卻是有人敲了敲門。
金瓶兒略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卻見一位劍眉星目,俊朗不凡地白衣青年緩緩推開門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