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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山脈多清秀,其中有無數泉眼,在山間形成了一道道溪流。
距離焚香谷較遠的一處小山上,綠蔭廣闊,密林遍布。
山腰處,一道溪流匯聚于此,形成了一汪如同玉石般的潭水,深邃而又透明。
潭水邊不時有小動物來來往往,飲著來自天地饋贈的甘甜。
突然,一只灰毛猴子從林中竄了出來,一只手拖著一個竹筒,滿是興奮地向著潭邊跑了過來,驚起了在此地棲息的一群白鳥。
緊隨在它的身后,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從林中緩步而出,看到這一幕,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小灰,打了水就行了,莫要頑皮。”
猴子聽聞自己主人的話語,停下身子轉過頭看了鬼厲一眼,撓了撓頭,卻是聽話地放慢了動作,輕輕來到潭邊,將那竹筒灌滿了水,鬼厲見此,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而就在此時,遠方的天空中,卻是有一道白光轉瞬而至,眨眼間便到了此處上方,略一盤旋之下,好似是發現了鬼厲在此,便直接落了下來。
白光一閃之下,兩道人影便出現在了鬼厲身旁,卻正是小白與那三尾妖狐。
鬼厲見此,一直微微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對這小白點了點頭,道:“回來了。”
小白笑了笑,還未說什么,便是聽到身后撲通一聲,卻是那三尾妖狐豁然跪了下來,她仿佛有些激動,竟然連話都說不清楚,道:“后輩子弟,見過...見過仙祖大人...”
小白微微有些發愣,一旁的鬼厲見此卻是愣了一下,彎腰抱起小灰放在自己的肩頭,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地進了后方密林。
小白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輕笑了一聲,這才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三尾妖狐,笑著道:“你是哪一系的族人?”
在三尾妖狐的眼中,微微的幽光中,那一直只在畫像上見過的面容卻是比之畫像上還要艷色動人,柔媚入骨。
她張了張口,卻是哽咽道:“回...回仙祖的話,我是青桓一系族人,我的父親...是五尾青劫。”
小白聞言,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下,卻是想了起來,瞇著眼睛笑著道:“哦,是青劫那毛小子啊,他小時候我還抱過呢,沒想到現在就連他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頓了頓,她又道:“那你呢?你叫什么?”
三尾妖狐有些激動,趕忙道:“我叫青妝...”
小白點了點頭,卻是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沒有再說什么。
名為青妝的三尾妖狐見此,面上卻是有些悲戚,又道:“仙祖...還請仙祖為我指明方向,我們青桓一系,如今也只剩下我一個了,而其他五系當中,也只有剛巖一系還有一人...”
說到此處,她哽咽了兩下,這才接著道:“我們到底...該何去何從啊...”
小白微微有些發愣,良久后,這才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青妝的腦袋,道:“這些年,苦了你們...”
青妝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緒,聽到這句話時,不知為何,眼中的淚水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自己本來...本來還想在仙祖面前留個好印象的。
小白憐惜地替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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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臉上地淚水,輕輕將她抱在懷中,拍著她的后背,道:“我在南疆還有些事情,你先回狐岐山,在那里等我...”
青妝微微一愣,面上卻是現出一絲悲戚,道:“可是...可是狐岐山現在已經被一個叫鬼王宗的門派占據了...”
小白一怔,苦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天空,良久后才又道:“無妨,是我在那玄火壇中待的時間有些長,腦子也不靈光了,白云蒼狗,滄海桑田,幾百年過去了,發生這些事情也很正常。不過沒事,大不了咋們再建一座狐岐山!”
青妝聽的不能自已,連忙點頭。
再建...一座狐岐山么?是啊,有仙祖在,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她突然又想起了剛剛同樣出現在此地的那個男子,連忙又道:“仙祖,那個,剛剛那人...玄火鑒在他的身上,好像...好像是六爺贈予他的。”
小白聞言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沒事,我們要那東西,又沒有什么用,就順了小六的意,給他吧。”
青妝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微微清風中,她偷眼看著小白的側臉,只覺得這百多年來的彷徨與迷茫,還有那遮住自己眼簾的重重濃霧,竟是全部都消散開來...
另一邊,焚香谷中央的大殿之中空空蕩蕩,那谷姓老者和萬劍一高坐一旁,其他座位卻是都空著,不見云易嵐與上官策的身影。
萬劍一輕輕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一般,另一邊的谷姓老者卻是輕輕抿著身前桌上的茶水,面色沉著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灼滿臉無奈地站在萬劍一的身后,一旁是面色嚴肅,長身而立的林驚羽,斬龍劍被他輕輕提在手中,碧綠的劍鞘之上微光流轉,鋒芒盡斂。
至于包括陸雪琪在內的其他青云門弟子,也被安排在了一旁的偏殿之內休息,林灼本意也是去偏殿休息,不料卻被萬劍一強行帶到了此處,做了一個小跟班。
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目不斜視的林驚羽,她微微撇了撇嘴,還未有其他動作,前方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萬劍一卻是開口道:“怎么了?讓你跟著老夫你還不樂意了?”
林灼見此,趕忙換上了一副笑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沒有沒有,您老人家哪里的話,嘿...嘿嘿...”
萬劍一聞言,嗤笑一聲,道:“行了,別裝了,你心里想著些什么我還不知道...”
林灼更加尷尬,暗地里卻是悄悄翻了個白眼兒,學著林驚羽站好,不再言語。
對面的谷姓老者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由得笑了笑,他放下手中的茶盞,仔細打量了萬劍一兩眼,開口道:“我說你這么多年,怎么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呢?當年可害苦了普智,他上了好幾次青云山,就是為了打探你的消息,直到聽聞你的死訊,這才消停了下來。”
萬劍一聽聞此言,卻是睜開了眼睛,看了對面的谷姓老者一眼,點了點頭道:“其中緣由有些復雜,不便多說,不過普智的事情,我倒是聽說了。”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輕輕嘆了口氣,道:“他...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