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身體格外的僵硬,他握著門把手的小臂在微微顫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身后的人,絕不是鄧布利多!!!
哈利敢確信!
鄧布利多從來都是直呼‘伏地魔’的名字的,哈利至今都記得鄧布利多在他一年級的時候是如何教導他的。
“就叫伏地魔,對事物永遠使用正確的稱呼。對一個名稱的恐懼,會強化對這個事物本身的恐懼。”
可今天哈利見到的‘鄧布利多’,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出過一次伏地魔的名字,甚至提到他的時候還用‘黑魔王’指代。
該死的,鄧布利多教授怎么可能
“哈利!”看著哈利走到門口,赫拉叫住了他,這一聲直接令哈利一個激靈,險些摔倒在地上。
“教教授,還有什么事情嗎?”哈利僵硬地轉回身子,隨后他看著‘鄧布利多’緩緩從口袋中掏出魔杖。
哈利緊張地閉上了眼睛,腦子里胡思亂想了起來,他怎么了?是要對我動手了嗎?鄧布利多教授在哪里?還有誰能夠阻擋他?
赫拉掏出魔杖,在自己的臉上戳了戳,過長的胡須弄得他的臉上癢癢的,他想用魔杖抓抓癢。
“哈利,請不要把納威父母的事告訴其他人,這應當由他來告訴大家,等他愿意說的時候。”赫拉把魔杖隨手放在書桌上,朝著哈利提醒了一句。
哈利的身體顫抖著,他只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聽到‘鄧布利多’的話,他長舒了一口氣,“好的,教授。”
哈利說著,轉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赫拉甚至都來不及祝他在第三個項目中取得‘好運’。
“什么!鄧布利多被人頂替了?”赫敏悄聲問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利已經把他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一切,以及后來在‘鄧布利多’身上看到的、聽到的幾乎所有東西,全都告訴了羅恩和赫敏。他們那天夜里在公共休息室里待到很晚,反復討論這些事情,說到最后他們三個的腦袋都暈了。
羅恩凝視著公共休息室里的爐火。哈利似乎可以看見羅恩在微微發抖,盡管夜里還很溫暖。
“我們還可以信任誰?”羅恩問,“就連鄧布利多教授也被人頂替了,難道對火焰杯做手腳的他?”
“我不知道。”哈利說。
赫敏有十分鐘沒有說話,她手捧額頭坐在那里,眼睛望著膝蓋。看起來她比赫拉更需要一個冥想盆,她腦袋中大概已經被思想塞得太滿了,要是能抽出一些就好了。
“赫拉。”赫敏喃喃道。
“你怎么現在操心起他來了?”羅恩不敢相信地問。
“不,我不是操心他,”赫敏對著膝蓋說,“我只是第一時間想到的、還可以信賴的人赫拉。但他現在并不在霍格沃茨,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
“你的意思是赫拉襲擊的鄧布利多,隨后偽裝成了他,對不對?”羅恩猛拍了下手掌,說道。
赫敏和哈利齊齊朝他拋過去一個白眼。
“很顯然不是這樣的。”赫敏冷靜地分析道,“我們都知道,赫拉對鄧布利多是忠誠的,而顯然假冒鄧布利多那個人故意支開了赫拉不好!赫拉有危險!”
“嗯???”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他們有些跟不上赫敏的思路了。
“假冒鄧布利多的人一定知道誰對他是忠誠的,他為了不露出馬腳,一定會把熟悉鄧布利多的人支開,讓他們去做危險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赫拉是從哪天開始失蹤的?”赫敏的語速很快,不過哈利還是勉強可以跟得上,至于羅恩?
他已經徹底傻掉了。
“就在我們發現克勞奇先生的第二天,之后再就沒有見過他了。”哈利如實地說。
“那么”赫敏站起身,在公共休息室的爐火前來回踱步,“那么也就是說,那個家伙很有可能是在那一天在偽裝成鄧布利多的,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赫拉支開,他一定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最好去告訴教授們。”
“赫敏,你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羅恩慢吞吞地說,“哈利,你也是這么想的吧?”
“太敏感!?”赫敏抬起頭尖銳地說,“一個黑巫師潛藏在霍格沃茨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有人遭受到攻擊,這個時刻,你竟然說我敏感?”
“赫敏,或許是我精神太緊張,聽錯了。”哈利慢慢地說,他并不相信在他心目中那位‘無敵’的老人會有倒下的那一天。更別說被人頂替了。
“那你們就睡覺去吧,我要去找教授!”赫敏說,她看了看表,咬咬牙還是順著墻壁上的洞鉆出了公共休息室。
哈利和羅恩相視苦笑了一聲,羅恩去叫住赫敏,哈利則是快步上樓回到寢室去拿他的隱形衣。他回到寢室的時候,看著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的納威嘆了口氣,但還是迅速地離開了。
赫敏以及她的兩個廢物男人走在走廊上,只有墻壁上羸弱的火把為他們提供光線,所以他們走得很慢。
他們完全不知道應該去找誰說這件事情,或許麥格教授會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她一向是鄧布利多的忠實擁躉。
于是,他們三人決定前往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那是一間位于二樓走廊邊上的小書房。
“誰在哪里?”
是鄧布利多的聲音,三個小巫師盯著隱形衣緊張地望向走廊盡頭,‘鄧布利多’正穿著紫色的長袍,他看起來并不如同往日那般穩重,因為在他的手上還有一大瓶的魔藥——正咕咕地冒著泡。
“難道是哈利他們?”赫拉喃喃道,他并沒有帶上活點地圖,被鄧布利多拿走還沒有還給他,而哈利的隱形衣作為死亡三圣器之一,它的強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起碼他們不發出聲響的話,還是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的。
并不想和哈利他們有過多的牽扯,赫拉快步朝著大理石樓梯走去,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斯內普特意熬制的復方湯劑,之前熬制的已經喝完了,但斯內普并不能離開他的坩堝,所以赫拉不得不親自下來取湯劑。
“是復方湯劑!”赫敏悄聲說,她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她透過魔藥的顏色、氣味可以判斷得出來,‘鄧布利多’手中拿的絕對是復方湯劑。
“這怎么可能?”羅恩呆若木雞。
“但很顯然,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赫敏很快地說,她等‘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的瞬間,立刻沿著樓梯朝下奔去。哈利和羅恩不得不小跑地跟在赫敏的身后。
“格蘭杰小姐!”
赫敏腳下一滑,停住了,斯內普從正從樓下探出頭來。就在他招手讓和赫敏過去的時候,他的瞳孔縮了縮。
“看看我抓到了誰,夜游的小巫師。”斯內普陰冷油膩的語調在走廊想起。“你在這里做什么?格蘭杰小姐,還有你的兩個‘好朋友’呢?我可不相信你會獨自在夜游。”
“我要見麥格教授,”赫敏說,一邊順著走廊繼續朝下跑,她已經到了三樓了,距離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很近了。斯內普一把抓住了她,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剛想解釋瞬間腦海中涌出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霍格沃茨中誰有能力熬制復方湯劑?
或者說誰熬制復方湯劑最不容易被發現?
毫無疑問,就是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們的魔藥課教授。
而且他好像還和卡卡洛夫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赫敏的臉色白了白,“我必須見到麥格教授,在見到她之前,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真是一派胡言!”斯內普說,兩只黑眼睛閃閃發亮,“你在想什么?一個夜游的小巫師,而且還是格蘭芬多的優等生,我想麥格教授指導這個事情一定會很‘驚喜’的。”
赫敏閉上了嘴巴,她知道在見到麥格教授之前她最好什么都別說,天知道斯內普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
“很好。”斯內普說,他薄薄的嘴唇扭曲著,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哈利和羅恩躲在隱形衣里,他們瞠目地望著斯內普帶走了赫敏。
“我們該怎么辦?”羅恩嘆了口氣說道。
哈利咬咬牙,“我們去校長室,看看那個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我知道校長室的口令。”
“但這顯然是不安全的吧。”羅恩咽了咽唾沫,他并不認為哈利的決策是明智的,如果那個家伙是黑巫師,那哈利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躲得遠遠的。
“羅恩!”哈利喊道,“鄧布利多教授被莫名的人頂替了,霍格沃茨已經不安全了,我還能躲到哪里去呢?有隱形衣在,他不會發現我們的。”
“”羅恩的臉色蒼白,他身形晃了晃,“好吧,哈利,但是我們只是看一眼,遠遠的看一眼,這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事情了,教授們”
“我知道。”哈利對羅恩說。
當赫拉拿著復方湯劑回到辦公室后,并沒有著急上床去睡覺,他又喝了一大口的復方湯劑,確保自己短時間不會恢復原狀,這才站起身,對著掛在墻壁上正在熟睡的畫像輕聲說道: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醒醒。”
“哦,阿不思,這么晚了,即使你是校長也無權打擾我們的休息。”菲尼亞斯在畫像里伸了個懶腰,“你可千萬不要勸我去說服康納利,你了解他的,他一向剛愎自用。”
“我并不是這個打算。”赫拉苦笑了一聲,看樣子福吉惡名遠揚啊,哪怕是霍格沃茨的畫像都知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最好快些說,不然我就去到別的畫框里了,這個時間,我應該睡覺了。”菲尼亞斯打了個哈欠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他抱著肩膀斜靠在畫像的邊緣。
赫拉挑挑眉,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鄧布利多,“事實上,我正在想給赫拉頒發一個獎金,獎勵他對霍格沃茨做出的特殊的貢獻。”
“阿不思,你瘋了吧?”菲尼亞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我還以為你始終對斯萊特林抱有成見呢,你竟然會對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孩子這么友善?”
“呃,他一直都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孩子,不是嗎?”赫拉眨了眨眼睛。
“好了,你的這副模樣真是惡心。別在做這個表情了,我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巫師了。”菲尼亞斯嫌棄地揮了揮手,“你想給他就給他好了,反正你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我只是擔心自己遺忘了,希望你可以在某個時間提醒我一下。”赫拉終于暴露了他的目的,盡管他很想在自己‘頂替’霍格沃茨校長的時候給自己頒發一個獎金,但眼下鄧布利多還沒有抓住小巴蒂,顯然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好吧好吧。”菲尼亞斯嘟囔了句,又閉上了眼睛,“最好不要再打擾我睡覺了。”
赫拉苦笑一聲,他默默點點頭。他這么做自然不是為了那點金加隆,他只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罷了。
他通過菲尼亞斯透露出他渴望錢財的意圖,而不想要任何的權力、特權。為得就是讓鄧布利多認為他只愛慕金加隆,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放下心中的顧慮。
畢竟一個有弱點的人根本值不得放心在心上。
鄧布利多是個聰明人,赫拉同樣也不傻,他自然知道如何在老狐貍面前隱藏好自己。
只要鄧布利多還在世一天,赫拉都不敢真的暴露出自己,天知道伏地魔和哈利中哪一個才會是預言中存活下的一個人。兩頭下注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赫拉坐在椅子上,手指尖抓著自己的長頭發末梢,仔細地思索著自己下一步的行動,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他抬眼望去,房門打開了,盡管那里并沒有人影。
赫拉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時間,同樣還是看不見的人,還能有誰?
總不會是小巴蒂吧?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