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是個合適的借口,于是你就光明正大地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我沒指望會有別的反應,因為你的好朋友確實有危險。但是,一旦確定羅恩徹底康復,我以為你會認真對待我交給你的事情。我已經對你說明那有多么重要了。你之前是怎么對我說的?”赫拉牢牢盯著哈利,“你曾迫切地告訴我你是多么希望能夠做些什么,我才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我——”哈利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他能夠感受到赫拉語氣中的失望,即使赫拉的話語中并沒帶怒氣,但哈利絕對更希望赫拉大喊大叫,或者狠狠地訓斥他一頓。
“先生,”哈利有點絕望地說,“不是我不傷心,我只是有其他——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赫拉幫他把話說完,“我知道,你還在偷偷調查馬爾福先生。”
哈利垂下頭,病房里安靜了下來,但沒過多久,旁邊的病床上響起了羅恩的鼾聲。哈利似乎對那鼾聲忍無可忍,他再也忍不住了,于是開口說道:“赫拉,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應該做得更過我應該想到那如果不是真的重要的,鄧布利多也不會特意囑咐你,更別說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
“謝謝你這么說,”赫拉平靜地說,他理了理身前的長袍,“最好不要辜負了鄧布利多的信任,哈利。”
“我會的,我會搞到它的。”哈利立刻說。
“很好,那你就先休息吧,時間已經不早了。”赫拉站起身來,“沒有什么比身體更加重要了,你現在這副模樣,首先要考慮是自己。”
“嗯。”哈利點點頭。
星期一的時候,哈利和羅恩就完全出院了,龐弗雷夫人義正言辭地堅持讓他們回去上課,羅恩捂著腦袋一直在說他的頭還昏的很,可龐弗雷夫人壓根不信他的話。
“你絕對完全康復了,韋斯萊先生。”龐弗雷夫人堅決地望著羅恩,“還有你,波特先生,你們最好今天就回去上課,我已經和麥格教授打過招呼了,如果她知道你們沒有回去上課,我想她將不得不對自己的學院扣些分數。”
“好吧。”羅恩垂著頭沮喪地說,不過就在龐弗雷夫人轉身離開的瞬間,他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他低聲和哈利說著:“我本來還以為可以再多休息一天呢,今天可是足足有三節課,沒有什么比生病更好的了,不用寫作業——”
“韋斯萊先生,請注意你的話。”龐弗雷夫人回過頭嚴肅地說,“我會如實轉達麥格教授的。”
“噢!該死的!”羅恩哀嚎了一聲,哈利留意到龐弗雷夫人那警告的眼神,連忙扯了扯羅恩的袖口。
羅恩閉上了嘴巴,只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相當多的不滿。
“她畢竟救了你的命。”哈利小聲地說。
羅恩點點頭,“是啊,所以我不應該惹她發火,不是嗎?”
“完全正確。”哈利認真地點點頭,這讓羅恩更加惱火了,不過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而在另一邊,赫拉收到了一份意外的信件,是來自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地方,而寄信人更加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敢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會受到他的信件。
蓋勒特·格林德沃,來自紐蒙迦德堡,最高的塔樓。
信封上是這樣寫的,赫拉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拆開信件,他正在猶豫是否把信件直接扔進壁爐中去。格林德沃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蠱惑人心了,赫拉可不認為格林德沃在這個時間點還能對他起到什么幫助,他唯一的目的恐怕就是希想要利用赫拉達成他的某種邪惡目的。
“這是誰的信?”佩內洛留意到了赫拉不自然的表情,她輕輕在赫拉的手背上拍了拍,“或許你應該拆開看看,也許是對我們有幫助的。”她并沒有看到上面的署名,被赫拉有意地用手掌擋住了名字。
“我并不是很想信任這封信背后的主人。”赫拉有些頭疼地說。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拆開看看,大不了把它扔進壁爐中。”佩內洛用著希翼的目光望著赫拉,她迫切地希望來一則好消息,比如前方的戰事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這樣她就不用離開赫拉,不用被趕到馬克西姆夫人那里了。
“好吧,好吧。”赫拉撕開了信封,入目就是歪歪斜斜的字體,這確實很像是格林德沃的字跡——盡管赫拉并沒有看過他的筆跡——但這很像是一個許多年未曾寫過文字的人的自己。
赫拉不得不努力地瞪大眼睛,同時把頭緊緊地貼在信紙上,才能勉強閱讀出上面的文字。
“親愛的赫拉·萊斯特蘭奇,我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聯絡你,但我曾經和阿不思有過約定,今生不再踏出紐蒙迦德堡一步,但我想我要食言了。請你現在千萬不要慌張,我并不打算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可以獲得一個和阿不思葬在一起的機會,我迫切地希望獲得這個機會,愿意為此付出一切
靜候佳音,蓋勒特·格林德沃。”
赫拉看完信件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把信紙合上,一把把它扔進壁爐中去,完全沒有給佩內洛偷看的機會。
“是好消息嗎?”佩內洛守在赫拉身旁焦急地問,“是不是我可以不用離開了?”
“不,或許你需要盡快離開了,我想霍格沃茨可能要變成兩代黑魔王必爭的地點。”赫拉神情凝重地說,“我必須再給馬克西姆夫人寫封信,讓她盡快安排好一切,我會在周三親自送你離開的。”
“好吧。”佩內洛低著頭沮喪地說,“我會收拾好東西的。”她帶著哭腔低聲說。
“別這樣,佩內洛。”赫拉揉了揉腦袋苦惱地說。
佩內洛帶著哭腔埋進赫拉的懷里。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處,在周三的晚上,赫拉還是親手送走了佩內洛。當時的場面令赫拉相當難受,以至于他都不敢回憶那一幕,依稀只記得赫拉回到辦公室后,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接下來的幾天,學生們驚訝地發現他們沒有在禮堂里看到校長赫拉,更是沒有看見永遠陪在他身邊的佩內洛。
這讓學生們紛紛產生了不好的猜測,有人說他們是遇到了襲擊,有的學生聲稱他們親眼看到了那一幕。在被狠狠地扣去了學院三十分后,他們終于閉上了嘴巴。
周六的晚上,哈利如同往常一樣來到了赫拉的辦公室,辦公室里陰沉的氣氛搞得他完全不敢說話,他輕輕地推上門,坐在他平常坐的那把椅子上。赫拉垂著頭坐在辦公桌后面,好似完全沒有留意到哈利進來了。冥想盆發出瑩瑩的銀光,照亮了他的臉。
過了好一會,赫拉才緩緩抬起頭。
“哈,你來了。”
“嗯。”哈利點點頭,“赫拉,你真的沒關系嗎?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佩內洛?”哈利關切地問,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幾天,盡管教授們禁止討論這件事,可這反而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她離開了,離開霍格沃茨了。”赫拉低沉的嗓音說。
哈利大驚失色,“什么!她臨陣脫逃了!?”
“注意你的話,哈利!”赫拉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緊接著又有些喪氣地說,“是我讓她離開的,我把她送到了馬克西姆夫人那里。”
哈利顯得很費解,似乎不明白赫拉為什么這樣做,他也問了出來,“可是你為什么——”
“因為她懷孕了,我不能讓她留在霍格沃茨了,這里并不安全了。”赫拉苦澀地說。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馬爾福做的事情,對嗎?你知道他在威脅著城堡的安全,對嗎!?”哈利憤怒地說,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這聲音嚇了赫拉一跳,不過并沒有讓赫拉惱怒。
他只是繼續用低沉的腔調說著,“我必須得承認,哈利,你敏銳的觀察力和洞察力確實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不得不再一次重復,你應該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還有什么比霍格沃茨內出現了一個一個食死徒更加可怕的事情?”哈利大叫道,他完全不能理解。
赫拉緩緩抬起頭,牢牢地盯著哈利的綠眼睛,“相信我,斯拉格霍恩的記憶遠比馬爾福要重要得多,這關系到我們能否擊敗黑魔王。”
“我知道。”哈利嘟囔著,“可我們也不能讓馬爾福在城堡里進行他可怕的行動,不是嗎?”
“他搞不出什么亂子的,有人盯著他。”
“是斯內普嗎?你怎么能夠信任他?”
“請稱呼他為斯內普教授,我想他足夠獲得你的尊重,在這座城堡中。”赫拉淡淡地說,“好了,我們今天來不是讓你關心我的情感狀況的,我們今天還有不少記憶要看。”
說完,赫拉不給哈利解釋的機會,直接站起身抓住哈利的手臂一頭扎進了冥想盆中。
“這是今天的第一份記憶,來自一個很老的家養小精靈,它叫郝琪。但在記憶開始之前,我必須向你介紹一下湯姆·里德爾從霍格沃茨畢業后的動向,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選擇去博金博克店工作。”
“這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的同學、教師都以為他會進入魔法部工作,所有人都認為他會有驚人的建樹,他是級長,學生尖子,得過學校的特別嘉獎。早在他畢業之前,魔法部中就有不少人對他伸出了橄欖枝。”
“可是博金博克——”哈利愕然地道。
“沒錯,博金博克,相信我,你會知道那個地方為什么對他有巨大的吸引力的。”赫拉平靜地說,他的口氣平靜得可怕,讓哈利生不起質疑的勇氣,“但據我所知,這并不是湯姆的第一選擇,他在畢業前先找了迪佩特教授,詢問他是否可以留在霍格沃茨任教。”
“他像留在城堡?”哈利更驚詫了,盡管他早早就知道伏地魔曾經試圖謀求一份工作,但沒想到過這個想法在他念書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
“鄧布利多認為他心中肯定有好幾條理由,盡管他一條也沒告訴迪佩特教授。”赫拉說,“首先,很重要的一條是,我想你一定也已經發現了,湯姆對這所學校比他對任何人都更有感情。霍格沃茨是他最開心的地方,是他感到最像家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地方。”
哈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時還有些不舒服,因為這恰好和他對霍格沃茨的感受相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們不是同一種人。”赫拉淡淡地說道,記憶已經開始播放了,一個穿著粉紅色長袍的老太太正在一間起居室里照鏡子,但哈利和赫拉誰都沒有留意記憶中的內容,他們仍在談話。“第二,這座城堡是古老魔法的據點,湯姆無意比大多數學生探知了這里更多的秘密,但他可能覺得還有不少未解之謎,還有不少的魔法寶藏可以發掘。”
“第三,當了教室,他可以對少年巫師有很大的影響力。這個思想或許來自斯拉格霍恩教授,那是跟他關系最好的一位教授,否則現在我們也不至于對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記憶如此迫切。”赫拉輕聲說道,一點一點的分析下來,這讓哈利感到頭皮發麻。
在同樣的年紀,湯姆·里德爾顯然做的要比哈利出色的多得多。這些是哈利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就在前一年,他還在為能夠在城堡中夜游而感到自豪,這是多少學生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啊!
“可是他沒有得到這份工作,對吧?”哈利問道。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個蠢問題,如果伏地魔求職成功了,他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況且,鄧布利多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鄧布利多一早就知道湯姆·里德爾會成為怎樣的人。
他是不會允許伏地魔留校任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