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認為我們我們應當先想方法弄清楚戈德里克山谷中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哈利從睡袋里爬起來說。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羅恩和赫敏的呼吸聲。
在沒有任何辦法確認這里是否安全的前提下,他們全都睡在了一樓的客廳,這害的哈利和羅恩只能睡在地板上。而赫敏獲得了睡在沙發墊子上的權力。
好在小天狼星把一樓的那些畫像全都撕掉了,否則哈利他們這一晚絕對沒辦法好好休息。
“哈利,我想我們應當把注意力集中在魂器的下落上,”赫敏反駁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去戈德里克山谷,可那實在是太危險——”
“我們現在有個安全屋,不是嗎?一旦發生意外,我們可以迅速回到這里,他們找不到這里的。”羅恩說,“我愿意陪你去,哈利,就像從前一樣。”
“誒!我不是不愿意陪哈利去,但我只是覺得——”
“我們先把這里檢查一遍,然后去戈德里克山谷,好嗎,赫敏?”哈利抬起頭問,“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的,而且我有種預感,那里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哈利無法忍受繼續躺在那里,他決定起來找點事情做,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他鉆出睡袋,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羅恩急忙跟上,他們兩個人的睡袋皺巴巴地對在地板上。
氣得赫敏連忙用魔杖把他們的睡袋清理干凈,隨后快步追上他們二人。
哈利拿著魔杖上樓。
第二個樓梯口是哈利和羅恩上次住過的那間臥室,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衣柜敞著,床單也拉開了。這讓他們想起了樓下翻到的巨怪斷腿。
“有人在我們離開后又搜查了這里?”羅恩關上柜門說道,“一定是斯內普,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是我們這邊的人。”
“是啊,我們早就知道。”赫敏說了一聲,提著魔杖繼續朝前走。
他們繼續往上走,一直爬到最高層樓梯口,那里只有兩扇門,正對著他的那扇上面有塊牌子寫著小天狼星。哈利以前從未進過他教父的臥室,他推開門,高舉魔杖,盡量照得遠。
屋里很寬敞,以前肯定是相當漂亮的。有一張床頭雕花的大床,高窗上遮著長長的天鵝絨帷幔,枝形吊燈上積著厚厚的灰塵,蠟燭頭還留在插座里,凝固的燭淚像冰晶一樣滴垂著。墻上的圖畫和床頭板上也蒙著一層薄灰,一張蜘蛛網從枝形吊燈拉到木制的大衣櫥頂部。哈利往屋子中間走去時,聽到有老鼠逃竄的聲音。
“這就是小天狼星的房間嗎?”羅恩肚囊道,“我以為他起碼會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下的。”
“他失去了記憶,全部的記憶。”赫敏輕聲說,“這不能怪他,他也是受害者,全都怪該死的福吉。如果是我——”
“如果是你?你還打算當魔法部部長?”羅恩一臉驚詫。
“為什么不可能呢?我一直在為進入魔法部做準備。”赫敏很自信地說,“為了保障家養小精靈的權益,為了.”
“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什么。”羅恩揮了揮斷了赫敏的話。
不過哈利的視線卻一直定個在墻上的照片和貼畫上。少年小天狼星在墻上貼了這么多的招貼畫和照片,原來銀灰色的緞面墻壁幾乎都看不到了。哈利只能猜測小天狼星的父母無法消除墻上的永久粘貼咒,因為他相信他們不會欣賞大兒子的裝飾品位。
小天狼星似乎有意要惹父母生氣,屋里有幾面大大的格蘭芬多旗幟,強調他與這個斯萊特林家族中的其他人不同,金紅的旗子已經褪色。
還有許多麻瓜摩托車的圖片,甚至有幾張身著比基尼的麻瓜女孩招貼畫。之所以看出是麻瓜女孩,是因為他們在畫上一動不動,褪色的笑容和凝固在紙上的目光,與墻上惟一的一張巫師照片形成對比,那是四個霍格沃茨學生挽著手臂站在一起,沖著鏡頭呵呵笑著。
“這是我的父親!”哈利的心歡跳起來,他認出了自己的父親,不服帖的黑發像哈利的一樣在腦后支棱著,而且也帶著眼睛。他旁邊的是小天狼星,英俊而灑脫不羈,稍帶高傲的面龐比哈利見過的任何時候都更加年輕快樂。小
天狼星的右邊是小矮星,比他矮一個頭還多,胖乎乎的,眼睛濕潤,為自己能加入這最酷的一群,與詹姆和小天狼星這樣的受人欽佩的叛逆者結交而興奮不已。詹姆的左邊是盧平,甚至那時候也顯得有一點邋遢,但他也帶著那種驚訝而快樂的神情,發現自己被喜歡,被接納……是否只是因為哈利知道了內情,才會在照片中看出這些東西?
哈利想把這張照片拿下來仔細看看,或者說留著收藏,這可是劫掠者難得的合照之一。可哈利失敗了,小天狼星為了不讓自己的父母改變這間屋子的裝飾,真是不遺余力。
他絕對施展了永久粘貼咒!
“好了,哈利,別白費力氣了,”羅恩肚囊道,“反正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彼得背叛了小天狼星現在就像是斯內普的狗腿子”
這換來了赫敏的一個白眼,以及哈利一聲無力的嘆息。
“哈利,你看看這個。”赫敏從地板上撿起一張手寫的字條,把它抹平來開。
時間并沒有過多地摧殘這張紙條,或許是施展了什么魔法。
親愛的大腳板:
謝謝你,謝謝你送給哈利的生日禮物!這是他最喜歡的玩具了。才一歲就已經能騎著玩具掃帚飛來飛去,他看上去好開心哪。我附上一張照片給你看看。你知道小掃帚只能離地兩英尺,但哈利差點撞死了小貓,還差點打碎了一只難看的花瓶,那是佩妮送給我的圣誕禮物(不是抱怨)。當然,詹姆覺得非常好玩,說這孩子會成為下一個魁地奇明星,但我們不得不把所有的裝飾品都收起來,并且在他飛的時候一直看著他。
我們搞了一個很安靜的生日茶會,只有老巴希達在場,她一直對我們很好,也特別寵愛哈利。很遺憾你不能來,但鳳凰社是第一位的,再說哈利這么小也不懂過生日!關在這里詹姆有些憋悶,他盡量不表現出來,可是我看得出——隱形衣還在鄧布利多那里,所以沒有機會出去。如果你能來,他會多么高興啊。小蟲上周末來過了,我覺得他情緒低落,但也許是因為麥金農夫婦的消息吧。我聽到后也哭了一夜。
巴希達經常過來,她是個有趣的老太太,講了好些鄧布利多的故事,真是想象不到。我不知道他本人聽到會不會高興!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該相信多少,很難相信鄧布利多……
哈利的四肢似乎麻木了,他靜立在那里,失去知覺的手指舉著那張神奇的紙片,心里卻像火山噴發。喜悅與悲傷等量地在血管中涌動。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又讀了一遍信,卻并不能比第一次讀懂更多的含義,而只是盯著紙上的筆跡。母親寫字母g的方式與他一樣。他在信中尋找每一個這樣的字母,每一個都像透過面紗看到的溫柔的揮手。這封信是一件不可思議的珍寶,證明莉莉·波特存在過,真正存在過。她溫暖的手曾經在這張羊皮紙上移動,將墨水注入這些字母,這些字句,寫的是他,哈利,她的兒子。
“我必須得去一趟戈德里克山谷。”哈利喃喃道。
“好吧,我們愿意陪你去。”赫敏揉了揉腦袋,不耐煩地說,“我們會陪你去的。”
哈利急忙抹去眼中的淚花,又把信讀了一遍。
他們準備動身前往戈德里克山谷,哪怕他們之前從未去過這個地方。
而在不遠處的魔法部。
赫拉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瑞馳法坐在辦公桌后面靜靜地批改著文件。
“大人,我覺得這個有必要讓你知道。”瑞馳法拿著一封文件遞給赫拉,上面印著《國際巫師協會》幾個字眼。
“什么事情?”赫拉接過文件,漫不經心地問著,“伏地魔的手應該還沒有伸到外國吧?”
“現在已經有了。”瑞馳法的臉緊繃著,“他抓了德國的魔杖匠人格里戈維奇,我認為他正在想方設法解決魔杖的問題。”
“可他沒辦法解決的。”赫拉微笑著說道。
瑞馳法的臉一下子松弛了下來,也帶上了自信的笑容,“是的,大人,他永遠不可能解決的,因為老魔杖正好在您的手中。”
赫拉朝著瑞馳法笑了笑,同時低頭望了眼口袋中的老魔杖,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它。
事實上,憑借斯萊特林的身份和老魔杖的存在,赫拉在成功接手了格林德沃的圣徒的力量,死亡三圣器就是圣徒的標志,也是格林德沃畢生追求的目標,可直到最后,他也只獲得了老魔戰。
老魔杖也成為了格林德沃的標志。可惜它后來落入了鄧布利多的手中。相當多的圣徒家族認為誰能從鄧布利多的手中奪回老魔杖,那他就是格林德沃的接班人。
更別說,赫拉還是格林德沃欽點的繼承人。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赫拉握緊魔杖說。瑞馳法跟著低聲重復了一遍。
“戰況怎么樣?”赫拉問。
瑞馳法搖搖頭,“并不好,恐怕我們要想點辦法了,必須得遏制住傷亡。否則我們的可用人手只會越來越少。”
“哪怕有我們的加入,也無法阻擋?”
“不好阻擋,對面有巨人和狼人。”瑞馳法嘆了口氣說,“他們的破壞力太大了,而且普通的魔法對他們根本沒有影響。”
“不可饒恕咒,使用吧。”赫拉也嘆了口氣說,“我們必須改變政策了,昏迷咒對他們不起作用的。早就該改變的。”
“可——如果這樣,我們如何能夠搞清楚魂器的下落?”瑞馳法擔憂地說。
赫拉說,“伏地魔是不會把魂器的下落告訴普通食死徒的,事實上,我認為只有能夠見到伏地魔的那十幾個親近的食死徒才有可能知曉。”
“嗯。”
“其次,連西弗勒斯在此之前都不知道魂器的事情,我認為伏地魔可能只是告訴了幾個人,比如——”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瑞馳法猛地想到。
“沒錯,就是她。根據我們已知的消息,伏地魔把他的魂器交給了馬爾福一件,而剩余的魂器還剩下冠冕、金杯、納吉尼。”
“冠冕的下落我們是清楚的,納吉尼在伏地魔身邊,剩下的只有金杯了。”瑞馳法盯著赫拉,
赫拉點點頭,手指摩挲這羊皮紙,“沒錯,貝拉特里克斯就是個突破口,如果見到她,使用昏迷咒,看看能否拷問出魂器的下落。”
“大人,能夠藏匿魂器的地方應該不多吧?”
“當然,她一定會好好保存的。”赫拉不解地回答,“而且按照貝拉特里克斯的性格,哪怕伏地魔給她一個破拖鞋,都會被她好好珍藏起來的。”
“那我們現在是在魔法部,我們可以依法調查貝拉特里克斯的金庫和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府邸。”瑞馳法說。
“我們有足夠的人手展開一場大戰嗎?”赫拉反問道,“我們很有可能面對的是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反擊,一個不慎就是滿盤皆輸。如果我們找對了魂器的下落,卻沒有足夠的人手去對抗食死徒,怎么辦?”
“這倒是個問題。”瑞馳法點點頭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先從金庫開始。”
“可妖精從來都不肯配合我們,甚至他們暗中倒向了伏地魔。”瑞馳法頭疼地說。
赫拉笑了笑,“為什么巫師的錢財要交到妖精的手中保管?我從來都不肯相信妖精。”
“這是沒辦法事情,不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他們就想著叛亂,只能把財政權交給他們。”瑞馳法說。
“等等,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赫拉突然說,“阿茲卡班中絕對有貝拉特里克斯留下的頭發吧?”
“您是說——您的想法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