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放榜
距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但是燕來樓里已經是人聲鼎沸了，一眾學子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等待著成績的公布，都幻想著能夠中榜，從而出入朝堂，畢竟誰也不想再考一次了，因為這是第一屆科舉，所以并沒有縣試、道試，直接進行京試，如果這一次不過，那就得三年后再來了，但是誰又能夠保證，三年之后，能夠再一次走進宛城呢？
而且因為是鄧國第一屆的科舉考試，所以含金量很不一樣的，再加上南方八郡都急需大量的官員，所以只要能夠中榜，名列前茅者最低都是一縣縣令，次一點的都是太守府或者是縣衙屬官的，起點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以后等進士越來越多之后，這樣的機會就不會再有了。
“程兄，你就不緊張嗎？”燕來樓包廂內，蔣琬之子蔣良對程旭說道，現在所有的學子都十分忐忑，但是坐在他眼前的程旭卻是十分淡定的。
“叔父不要這樣，直接稱呼小侄名字就好了，程兄這一稱呼可不敢當！”程旭見蔣良稱呼他程兄，連忙說道，但是臉上卻是十分的尷尬，但是沒有辦法，他的祖父程昱和蔣良的父親蔣琬平輩論交，盡管蔣良的年紀比他還要小，但是論輩分卻是他的叔父，這種尷尬程旭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的了，因為在整個朝堂，他的祖父程昱是年紀最大的，而能夠和程昱平輩論交的有好多，就比如同為鄧昇潛邸從龍之臣的蔣琬、常遇春、楊延昭，還有岳飛、蘇弘、張賓、崔浩等人，這些人里，除了岳飛和蘇弘之外，其他的比他的父親也大不了幾歲，但是論輩分卻是程旭的爺爺輩了。
“哈哈，程兄何必如此呢？父輩有父輩的說法，我們各論各的的就好了，你我年紀相當，當以兄弟相稱，何必拘泥于這些繁文縟節呢？”蔣良對此可毫不在意的，畢竟他和蔣良并沒有親緣關系，程昱和蔣琬他們怎么論是他們的事，和他與程旭無關。
“不是這么說的叔父，規矩就是規矩，可不能隨意改變的，如果讓我祖父知道了，又該說小侄不懂事了！”程旭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盡管對著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人喊叔父有些別扭，但是這就是規矩，更何況，如果讓程昱知道，程旭就不好過了。
“好，我說不過你，那就隨你意吧，那不知程賢侄此時此刻可有感到些許緊張呢？”蔣良說不過程旭，只好隨他去了。
程旭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叔父，說不緊張是假的，只不過小侄已經做到了能夠做的一切了，現在就看天意還有朝廷諸位大人如何評判了，無論是什么結果，我都能夠接受！”在考試期間，程昱自問已經做得很好了，現在只能夠看天意以及負責批閱考卷的朝廷重臣了。
“以賢侄之大才，通過京試肯定沒有問題的，我可沒有賢侄如此闊達了，這一次科舉考試可以說是群英匯聚，平日里和我們一起玩耍的崔諳、陳定、包文鼎、胡明卿他們都是出類拔萃的，更不用說還有來自各大世家貴族的精英子弟了，能力比我強的比比皆是，我可沒有這個底氣了！”雖然程旭說要看天意和朝廷重臣的批閱，但是蔣良知道程旭的能力，中榜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手到擒來而已，反倒是自己，能力在一眾二代之中不算拔尖，再加上這一次參加科舉考試的除了宛城內的二代之外，還有各大世家貴族的精英子弟，蔣良實在沒有什么底氣。
“放榜了！”就在程旭打算安慰蔣良幾句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放榜的聲音，程旭和蔣良不約而同的看向外面，發現午時已到，考場外的金榜已經張貼出來了，程旭對蔣良說道：“叔父，結果已經出來，我們也去看看吧！”
蔣良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說罷了，便與程旭走出包廂，繼而走出了燕來樓，往考場而去，一路上，程旭和蔣良可以說是看足了人生百態了，有長松一口氣的，有失落的，有失聲痛哭的，有欣喜若狂的，什么樣的表情都有，有人歡喜有人愁的。
“程兄、蔣兄，這里！”這時，不遠處有人喊了程旭和蔣良一聲，二人扭頭一看，發現胡惟庸之子胡明卿正在不遠處對著他們揮手，程旭和蔣良點了點頭，然后向著胡明卿的方向走去。
三人匯合之后，蔣良對胡明卿問道：“胡兄，你怎么不進去看一看呢？”蔣琬是蔣系領導人，胡惟庸是蔣系大將，因此蔣良和胡明卿十分要好，而程昱和蔣琬又同是潛邸從龍四大臣之一，程家和蔣家的關系很不錯，通過蔣良，胡明卿也和程旭很熟悉的。
“唉！”胡明卿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太多了，我擠不進去，不過我剛才看到崔諳那家伙了，看他臉上春風滿面的，想來是中榜了，這下可有他炫耀了，萬一我不中，以后豈不是要被崔諳給壓一頭？”崔諳是崔浩的兒子，崔浩所領導的崔系向來都是蔣系最大的對手，所以崔系和蔣系的子孫輩之間的關系并不怎么樣。
“胡兄放心，以你的能力想來也能中榜的，不需要擔心！”程旭對胡明卿安慰道，至于胡明卿說崔諳的壞話，程旭卻是不以為然，他們程家屬于軍方，和朝堂四大派系向來也沒有多大的關系，而且程昱也一再叮囑程旭，和四大派系的二代們交往可以，但是萬萬不可卷入到四大派系之間的爭斗，程旭也是一直謹記程昱的話，對于胡明卿說得話并不在意。
胡明卿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不說這些了，程兄和蔣兄也是來看榜的吧，那正好，我們三人合力擠進去！”說罷了，便帶頭第一個向里面擠進去，程旭和蔣良見狀不禁苦笑的搖了搖頭，和胡明卿一起擠進去。
合三人之力，終于是擠進去了，在看到榜單的第一時間，三人就開始尋找自己的名字了，程旭的最好找，因為他就是第一個，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程旭也是松了一口氣。
“恭喜程兄高中！”蔣良和胡明卿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程旭的名字了，紛紛向他道喜。
程旭笑著說道：“總算沒有辜負祖父的期望，二位也趕緊看看吧，我相信你們的名字也在上面的。”
聽到程旭的話。兩人連忙在上面尋找自己的名字，很快，蔣良就在第三十名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高興的說道：“你們看，我也中了！”雙手死死的捉住程旭的雙肩，弄得程旭臉色大變。
一旁的胡明卿就顯得有些失落了，因為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三十名沒有，五十名也沒有，一百名也沒有，越往下看，胡明卿的心就越涼，如果中不了，他以后哪里還有臉面和小伙伴們愉快的玩耍啊。
不過老天爺也沒有讓胡明卿失望，終于，在第一百二十三名處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頓時松了一口氣，說道：“程兄、蔣兄，在下也中了，只不過排名有些靠后，比不過兩位！”雖然中了讓胡明卿松了一口氣，但是排名很靠后，這讓胡明卿有些失落，而且在榜單上，胡明卿還發現了崔諳、包文鼎、陳定幾人的名字，他們的排名都是百名以內，而崔諳還是名列第十，這讓胡明卿很受傷。
程旭見狀，安慰說道：“胡兄不必如此，學部早就說過了，這一次放榜，排名不分先后的，最終的名次還需要等到殿試之后，由大王親自裁定的！”
胡明卿苦笑了一下，并沒有說話，沒錯，學部的確說過排名不分先后，但是能夠在這份榜單排在前列的，這些人都是一眾考官心目中的頂尖了，就算是殿試過后，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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