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裝灌著赤潮之水,一邊瞅著眼前所見,卻是一面巨大無比的石壁,還不是平滑的那種,而是褶皺極多,外凸內斂的呈現在三妖的眼前。
有點像一頭巨大的鮑魚,也是之前見到的兩道山脈的根深處。
而所謂的赤潮正是由此而出,湍湍溪流般的好像只剩下了余水一樣,還在不時的流淌出來。
此時的宋鈺,其面目表情似乎變得有些不自然的古怪,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眉頭一挑的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好像啊!”
殷御海因為來過,似乎并不以為然,雖然說眼前所見和其記憶深處的好像已經有所不同,可他卻認得那在巖壁豁口處頂端的圓形凸出。
其上有魔紋浮動,線條猶如光線一樣時隱時現,但確定無疑,就是之前他見到過的那個,并且這里……
反觀寶珠娘娘,臉色微紅,含羞帶怯的在心里暗罵了一句什么,所幸她臉還帶著面紗根本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但是一旁的宋鈺卻臉色越發的難看。
甚至連拿著聚靈瓶的手已經開始下意識的發著抖。
“沃日!”
望著那石壁上的湍湍溪流,蛤蟆好懸沒當場吐了。
不過再仔細的一想,究竟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已,興許就只是一個巧合,畢竟殷御海可說了,在這石壁的里邊可是藏著一座城。
于是巧妙的掩飾了臉上的不適表情,那赤潮水也不收了,當即開口道:“是炸開這座破墻壁呢,還是另有什么咱不知道的法子才能進入其中,殷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后者也明白,眼下不是故作高深的時候,而未等他張口,寶珠娘娘卻道:“最好快一點,你們往后瞧。”
下意識扭頭往身后看的二妖,這一看不由得立馬神情一肅,雖然表面上依舊的不動聲色,但在心里邊可真就有些急了。
屬實是因為方才從這里噴涌出的赤潮之水,已經被那些大小不一,修為不同的大陰獸們快吸食干凈了。
原本還極為渾濁的這里,此時居然開始有了逐漸清澈的征兆。
萬一真要是吃無可吃,或者說不再繼續沉睡下去的這些陰獸們,一旦失去了可供吞食的目標,那么他們三個妖怕是立馬就要遭了殃。
“此墻非死墻,其內藏有陰石蟲,體若堅石,有靈毒,平時藏于暗石之中,一旦有感于活物接近,立馬便會發起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
殷御海還是開了口,說完上面的那番話,又用手指了指那個頂在巖壁最頂端的原石道:“真想打開進入的通道,必須有人將其扭轉,其內有內外卡扣,待機關鑰鎖盡數對應,洞口繼開。”
聽殷御海說的如此麻煩,宋大蛤蟆用自己的小拇指扣了扣鼻孔道:“直接轟開不成嗎?何必那么麻煩!”
殷御海則道:“上一次我與其他人也是這般的想法,可真就如此做了以后,方才后悔莫及!”
說著話,他伸手一指,一道強烈的妖力隨即生出的同時,頓時一道妖光打出,雖然沒有傾盡全力,可也有三四成的功夫。
然而呈現在宋鈺和寶珠娘娘眼前的,整個石面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破損,剛才的妖光居然就此沒入到了石壁之里,就跟被什么吞沒了一樣,完全的沒有一丁點的毀壞。
如此詭異的一幕,則讓宋鈺和寶珠娘娘暗自吃驚不已,再面面相覷的時候,卻又瞅不對眼的立馬扭頭。
“那殷大哥的意思是,咱們三個里的其中一位,要去轉動那個圓形石鈕,另外兩人則對應著那些身帶劇毒的陰石蟲是吧?”
其實這番話基本上就屬于廢話,殷御海既然知道怎么打開機關,卻又不對二妖說起如何轉動石鈕的方法,可見必然是要親自動手。
間接的拿捏住本身的主導權,好讓二妖明白,沒有他殷御海即便你們倆能找到這里,也只有望墻興嘆的份!
心中暗自得意,殷御海的臉上可沒有一丁點的表現出來,仍舊的故作深沉,話題一轉道:“那陰石蟲雖然說渾身堅硬如寶,可并非不可殺!”
蹲下身體,殷御海在地上畫出了一道,然后指了指身體和頭部連接的部分道:“這里便是它們唯一脆弱的地方,等一會兒無論出來多少陰石蟲,先有寶珠妹紙將其幻化迷住,再有宋老弟趁機下手清除,而我則去趁機開啟那最為上方的頂石按鈕!”
“完全就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這殷御海是真他娘的把哥們拿捏住了啊!”
宋鈺一邊微笑而又不失禮貌的點頭答應,一邊如此的想著。
反觀寶珠娘娘,自然也是沒啥意見,再有時間緊迫,眼瞅著附近的海水越發的清澈了起來,想來用不了多久,身后的那些大陰獸們就要朝著他們來了。
所以事不遲疑,只見殷御海身形一晃,宋鈺只覺著忽然的一陣眼花,下一刻里,這老小子居然凝化出了一個實體分身出來。
氣息上,修為里,和本身的實體幾乎的絲毫不差,即便近在咫尺,就連宋鈺也很難分的清楚,到底哪個才是殷御海的本體。
由此可見,這家伙的實體分身,可比的上蛤蟆的幻月寶鏡了。
反倒是寶珠娘娘面無表情,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一般。
而下一刻里,殷御海的分身當即就是身形一起,剛剛飛遁到石壁的近側,原本紋絲不動的墻面,立馬就是萬箭齊發般的竄出一條又一條的長蟲。
形如細蛇般的千絲萬縷,眼瞅著就要將殷御海的這具分身穿扎成千瘡百孔的當下,也不知道是咋滴了,所謂的這些陰石蟲竟然仿佛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就此停頓。
宋鈺立馬便明白過來,定然是寶珠娘娘的手段使然,只是比起她以前的施法要來的更加的詭異莫測。
原來這娘們也是一直在藏拙啊!
宋鈺如此感嘆的同時,手底下可沒閑著。
一粗一細的兩道劍芒,已然激射了出去。
用的雖然不是七星伴月劍,卻也是當初于下界斬殺血魔的赤靈和血飲二劍。
再經過月靈寶珠的洗練和溫養的這許多年,雖然威力上比不得七星伴月劍,但要是用血河劍經的血意劍影來催動,單論速度而言,蛤蟆有把握敢和那些好專門練光劍的劍修們比劃比劃。
于是再不藏拙的一指二劍,頓時就在這面鮑魚墻面上,畫出了一副好大的“畫!”
并道了一聲:“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