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萬妖劍確實掀起了腥風和血雨,就在張姓祖師和心魔抗爭的時候,天空之下,海上海下的血雨波瀾,依舊是大浪滾滾的驚濤拍起。扭
除了最開始時的慘烈至極,隨著時間的推移,修士們也不再是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的亂竄。
而是墻壁鑿坑,地底打洞,紛紛化身人形大耗子一樣,開始了藏形納氣,不露分毫。
于是乎偌大的一個陰冥之海開始出現了一種極為有趣的現象,不再見御劍飛行的修士,也瞅不見顏色各異的遁光,反倒是多了一些形變霧不散的黑氣,游弋在波濤起伏的海面之上,而在海底亦有如墨汁進水一樣的形態變化。
至于此地固有的陰獸群落,算是徹底的遭了殃。
本因為啃食女巨人的尸體,而終能飽腹的它們,哪里知道惡氣劍靈一來,不管是它們亦或者是女尸本身,全部被一層霍然降臨的陰影所籠罩了起來。
再又過了不知道是多久的時間,風平浪也靜,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恢復到了最為初始的狀態。
都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修者們奸啊,所以懂得藏形掩氣,裝死扮耗子,卻可惜了那些陰獸以及毒蟲,這些陰冥海里唯有的生靈。扭
哪曾想被女尸所引,真就給一鍋的端了,以至于偌大的一片陰冥海,竟是變成了生機全無的一潭子死水!
開始的時候,大家是你忍我忍全都忍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頭,堆靈石的恢復和躲藏,可時間一長總有忍不住的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
豈不知小荷才露尖尖角,便被那呼嘯瞬間而來的劍靈黑影給連根拔起,死的時候還后悔呢,咋就不再忍忍?
沒啥事露那個頭干啥子玩意~
于是再躲再避的風聲鶴唳,直到靈石用盡,一天變一年,一年再多過上個幾年的時候,已經忍到極致的他們便再次探頭探腦的鉆了出來。
其結果可想而知,無非還是個死!
如此這般,終究是不是長遠之計,暗地里開始有人聚集,也不管是妖還是人,在終于相遇的那一刻,不禁都是長吁短嘆的唏噓不已。扭
卻也有些高興,畢竟不再是獨身一人的空守著寂寞與恐懼。
但也有見面就開打,背地里下黑手的。
為的則是各自手中的靈石,在這靈氣不顯,幾乎難以修煉的所在,就算是一塊下品再下品的靈石,那也變成了用一塊就少一塊的稀罕物。
為此大打出手也就有一些個情有可原。
這樣的境況之下,蛤蟆的所謂大計倒是推行的更加順利。
就在這幾年的功夫,隨著他的越聚越多,真就凝聚了不少的人手。
并且大家伙一起的動手,在海底的深層巖層里,卻是挖出了一個更加廣闊的深海洞穴,開始商量著聚義起事。扭
而為了繼續起義的人數,眾人也開始了分頭行事。
最效果顯著的則是接觸到了幾個和蛤蟆他們情況類似的小團體。
有全是人的,也有全是妖的,開始的時候還相互戒備,以為這是來搶靈石的,但等蛤蟆這邊先送上一筆豐厚的靈石以后,事情便變得容易多了。
其中自然避免不了各種算計和猜忌,但蛤蟆初心不改,即便因為靈石的大筆往外掏而幾番潸然淚下,卻也咬著牙的與之結交。
時間一長,倒是真讓他用靈石砸下了幾個窮困潦倒的團伙,使其隊伍變得更加龐大。
“什么時候舉事呢?”
就在這一天,紫怡仙子突然的問了一句。扭
蛤蟆瞅瞅他,又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兜,義憤填膺之態隨之而來。
“等那條老狗和那伙妖族團伙談攏了以后再說。”
紫怡仙子看了看宋老蛤額頭上的青筋直鼓,憑著她對老蛤的了解,知道眼下不能說太多過于刺激的語言,僅僅“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反觀寶珠娘娘,怡然而坐于一旁,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不言也不語。
宋鈺舔了舔自己略顯發干的唇角道:“你那里還有多少?”
寶珠娘娘翻了個白眼:“能拿的都給你了,怎么,你還不讓我留點貼己的錢?”
“現在是貼己的時候嗎?”蛤蟆因為靈石的事情,上火上的嗓子都冒煙了,說話的聲音也有一些沙啞。扭
寶珠娘娘聞言立馬臉色一沉道:“在外邊我給你撐門面,能拿多就不拿少,這都掏出去多少了,這時你又讓我把貼己的錢也拿出來,咱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說著話,也是潸然淚下的梨花帶雨,蛤蟆一見頓時一慌,趕緊過來勸慰道:“娘娘,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么?”
寶珠娘娘才不信他的那些鬼話,肩膀頭子一晃,力氣賊大,好懸沒給老蛤晃倒嘍,盡管如此,卻也是一個趔趄。
心中暗想:“介老蚌貝,雖然沒有膘肥體壯,但偶爾不經意之間甩出的一膀子力氣,還是真讓人夠嗆。”
正尋思著再上前寬慰幾句,紫怡仙子卻道:“一味的這么無私的給,也不是個事兒,要我說呀,咱們就應該斷了供給,先餓上他們一陣再說。”
寶珠娘娘聞言一聽,心下一喜,心想這是不用自己再往外掏靈石了,立馬止住了哭泣,然后眼珠子一亮的問道:“妹子,這能行嗎?”
紫怡仙子倒是一個會見縫插針的主,這些時日以來,蛤蟆也不知道這妮子是怎么舔的,居然讓這位向來不怎么待見她的老蚌貝,開始和其親昵了起來。扭
并且兩個妖女時不時的總是縮在某個旮旯角落里,一邊小眼神偷瞄自己,一邊嘀嘀咕咕的偷著發笑。
每次一見到這番景象,蛤蟆總覺著屁股后邊冒涼風,渾身都不舒坦。
更多的時候,他倒是寧愿這兩個妖女的關系能恢復到從前的模樣。
“咱們吶老是不遺余力的給,那邊的人和妖,都快當咱們是冤大頭了,換做是我,怕是也會這般的吊著你,就是不表態。因為一旦真表明了態度,興許就得勒緊褲腰帶的過日子了,哪里會像眼下的這般舒服。”
紫怡仙子一說完,寶珠娘娘則握住了她的小手道:“妹紙啊,你說的有道理,其實我早就這么想了,可誰讓咱倆不是當家的呢?”
說著話,還眼神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蛤蟆,整得老蛤頓時有些個不太自在。
紫怡那死妮子還不忘了補刀道:“姐姐你沒聽人常說嘛,爺們敗家,窮到沒錢花!咱們啊,現在就是窮的掉渣!”扭
三個娘們一臺戲,這兩個女人也能要人命啊!
聽著兩個妖女在那嘰嘰喳喳的含沙射影,老蛤是發脾氣也不對,不發脾氣還憋的晃,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行行,你倆行,那你們當家得了!”
說完這句,蛤蟆還有些不解恨,猛的一蹲腳道:“雜家倒是要瞧瞧,咱們這個家是怎么房倒屋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