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之前的青銅甲,這具黃金甲在防御力上,毫無疑問強大了太多。
甚至讓楚堯悄然生出一種“我無敵”的心態。
而除了基礎的防御力外,楚堯還赫然發現,青銅甲升級成黃金甲后,產生了一種“鋒銳”的特性。
似乎……
似乎身穿黃金甲的自己,本身就已然成為一把強大的武器,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沒我硬的,統統都可以撞的灰飛煙滅。
晚上七點半,楚堯就提前到軍神院的大門口等待。
約好的時間是八點,提前半個小時,也算是常規操作。
只是楚堯沒想到的是……
對方也提前了半個小時。
當然不是軍神正主,而是一只看上去很漂亮的大鳥,通體呈現出青色,尾巴五彩斑斕,不知什么品種,但極通人性,也會口吐人言。
于虛空中直接出現在楚堯面前,嚇了楚堯一跳,還以為是異族。
“楚堯?”
它口吐人言。
楚堯點點頭。
然后只覺眼前一花,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大鳥帶走,不知到了何處。
眼前浮現出五彩斑斕的光柱,璀璨絢爛,且有種浩瀚之意,讓楚堯覺得頭暈目眩。
什么玩意兒?
花里胡哨的。
再次睜開眼睛時,便是到了一處竹林之中。
郁郁蔥蔥的竹子,被清風吹的沙沙響,環境倒是頗為清幽,竹林中間一處白紗環繞四面無墻的亭子,隱隱約約可見里面坐著個女人。
只是看不清楚真實面目。
這就是女軍神?
說實話和楚堯想象的不太一樣。
“見過軍神。”
背后可以想只要膽子大軍神放產假之類的念頭,只是見了面,那種無影無形的氣場,讓楚堯不由自主就略顯拘謹。
“嗯,請坐。”
里面那個女人冷冷清清的哼了一聲,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伸手一指,楚堯腳下頓時出現桌椅香茶。
茶水還冒著熱氣,香氣沁人心脾。
這一手類似于虛空造物,楚堯默默落座,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是真不知道怎么說。
倘若是個男軍神,楚堯此時此刻也不會這么虛,無非交流溝通談正事,可面對女的,還有可能是自己孩子的媽,心中本能發怵。
好擔心哪句話就得罪了她。
“你我有如此的緣分,算是一件好事,我親自見你,也是想當面了卻這一段因果。”
溫顏聲音依舊清冷。
讓楚堯想到之前的雷蒙,高高在上,儼然神靈的意志,不流露出半點人性。
聽到她這話,楚堯深吸口氣。
“如何了卻?”
“簡單,我借你一件東西,也還你一件東西,因果便了,不虧不欠。你可以求我幫你辦一件事,但凡我所能為。”
她如此說道。
這話……
楚堯再次沉默下來。
來之前他幻想過很多畫面,只是沒想到,是如此的沒有溫度,冷冰冰的像是一場交易。
大概,到了像她這個境界的強者,都早已是成為了某種意志的化身,和他們談感情,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條件先不說,我想問一下,為何是我?以及,那個孩子,您將如何處理?”
楚堯深吸口氣,開口問道。
倘若一個軍神愿意幫你做一件事,對于人族大部分來說,絕對都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只是楚堯覺得還是先問清楚為好。
自己……現在暫時什么都不缺。
之前的確偶爾也會冒出想吃軟飯的念頭,可此時此刻,內心深處卻莫名有股倔強和高傲之意,不愿收她好處。
“并非你這個人,只是你的基因,滿足我的預期而已。”
“至于誕生下來的孩子,與你無關,我自有安排。”
溫顏正面回答,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實事求是。
但這話,聽起來當真不是人話,讓楚堯心中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
我是工具人?
借我的種,然后和我無關?
“什么安排?”
楚堯心中的僥幸徹底煙消云散,卻執意打破砂鍋問到底。
溫顏默然片刻。
“告訴你也無妨。”
“我大限將至,肉身即將崩潰腐朽,所以才有了孕子之念,胚胎結成后,我將以自己肉身精華滋養她,以自身精神意志附身于她,她將成為我一切的繼承者。”
“也可以說,她就是我本人。”
什么?
這話,聽得楚堯目瞪口呆,眼皮狂跳。
這是什么法子?
腦海中不由想到那位東海王,借陸紅妝奶奶的肚子,轉世重修,而現在,身為軍神的溫顏,索性連代孕都省掉了,自己生自己。
如果這顆生命種子和楚堯無關,楚堯都想直呼一聲牛逼了。
可現在……
他只感到一絲發自內心的涼意。
權力和力量,都是反人性的,即便是最神圣的母愛,在權力和力量之前,也都會淪落為工具。
“她也會繼承您的軍神之位?”
楚堯忍不住問道。
溫顏毫無保留道:“自然。而她未來的成就,也必然比我更上一層樓。”
看在那顆種子的面子上,她對楚堯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任何隱瞞,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反正見楚堯,只是出于“因果”,此刻因果了斷,以后就再無任何關系和牽連。
“想好了嗎?”
“說出你的條件。”
她催促道。
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在和自己卑微的信徒說話。
這語氣……
再一次刺痛了楚堯。
他忍不住搖頭笑笑,端坐在椅子上,用一種近乎冷漠的態度,開口道:“想好了。”
“我想和你睡覺。”
“那顆種子不新鮮了,給你換點新鮮的。”
用最冰冷的語氣,說最銀蕩的話,楚堯只想看看,她是否真的毫無人性,或者說,毫無情緒。
楚堯做好了被她打死在這里的準備。
但斷定她應該不會。
她既然如此重視因果,那么因果未了之前,自己不會死。
而自己所開的條件,本身就是因果的一部分。
聽著楚堯的話,溫顏并沒有生氣。
“你感到憤怒,我可以理解。”
“但憤怒,大都是人基于自身無能而產生的情緒。”
“終有一日,你也會明白,情緒,是最可有可無的東西。”
她平靜說道,還是一副傳道受業解惑的樣子。
楚堯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