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陸放有些疑惑,外面天已經黑了,這會兒來人,會是誰呢?
巫清云?
應該不是,自己才剛跟她分開。
執法隊的人?
應該也不是,執法隊有李宣這個陰逼在,他們不會這么不長眼,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麻煩。
那會是誰呢?
“咚、咚、咚”敲門聲繼續響起。
想了想,陸放還是將門打開。
嗖的一下,門外便溜進來一人。
這人陸放不認識,正準備開口詢問。
此人卻是率先開口,看著他低聲道:“血染蒼天法無邊!”
陸放心里咯噔一下!
這是血魔宗的前半句暗語,這人也是血魔宗的奸細!
怎么辦?
血魔宗竟然這時候找上門了!
特么的!
前身進入宗門五年多了,也沒人找他接過頭啊!
他既然這么有把握的找上自己,那自然是知道自己底細的。
陸放迅速將門關上,借著桌子上搖曳的燭光,打量了他一眼。
這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看穿著打扮,應該也是名外門弟子。
陸放心里暗道一聲倒霉,也壓低聲音回道:“魔心不滅大道現!”
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還看似有些關心的問道:“陸師弟辛苦,你這傷勢怎么樣?”
“沒什么大礙了,敢問這位師兄是?”陸放問道。
前身雖然是臥底,但也只是關注過一些外門修為高深的弟子。
外門總共有三百多人,互相之間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他也不可能個個都認識。
“嗨!”這人有些歉意地抱了抱拳說道:“忘了先跟師弟自我介紹了,我叫陳松。”
然后放低了聲音說道:“是血影堂十年前派入這五毒宗的。”
接著又道:“陸師弟厲害啊!今天這種局面都能扭轉過來,讓我好生佩服!看來我們這邊的分部要崛起了啊!”
血影堂?
陸放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前身就是血影堂派來的。
血影堂是血魔宗專門成立的一個隱秘機構,專門負責為血魔宗打探情報。
“哪里、哪里,原來是陳松,陳師兄,師弟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這才想出了這么個主意。”陸放拱了拱手道。
分部?看來這血魔宗所謀不小啊。
現在突然冒出來個潛伏了十年以上的陳松,聽這意思,五毒宗內還有其他血影堂的人?
他現在過來又是何意?
“這主意好啊!既洗脫了奸細的罪名,又得到了巫清云的青睞。”
“巫清云現在已經筑基成功,馬上就會進入內門了,以她的天賦,要不了多久,就會是這五毒宗舉足輕重的人物!”
陳松感嘆了一下繼續說道:
“不過,陸師弟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被執法隊發現呢?”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陸師弟你已經被他們帶到了前殿廣場。”
“看陸師弟傷成那樣,我是心急如焚吶,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我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好在陸師弟機敏,想出了這么個辦法,有驚無險地躲過了一劫,真是讓人佩服!”
陸放直接問道:“陳師兄過譽了,陳師兄這次突然現身,不只是為了夸我來的吧?”
“陸師弟的機敏自然讓我很是佩服,不過,我這次過來是……”陳松有些神秘兮兮的往上指了指,接著低聲道:
“上面有新的任務交代與你,上面知道陸師弟受了傷,明天怕是不方便去莽江那邊領取指示,便讓我現身與師弟你相見。”
作為臥底,自然會傳遞情報。
每過三個月,初九的那天,前身便會出一趟宗門。
將刺探到的消息裝進竹筒扔進莽江里,血影堂若是有新的任務下達,也會在江邊留下獨門記號。
不過,這么多年了,前身從來都沒有收到過新的任務。
算了下時間,明天正好是初九,剛好距離上次傳遞三個月了。
難怪前身前兩天會把巫清云的信息寫在紙上。
陸放之前根本沒來得及想這些事,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都是打算跑路的人了。
若不是陳松過來,這會兒他都離開宗門了。
算了,這陳松也進入宗門十來年了,看樣子,打,估計是打不過他的。
還是將他先穩住,然后再找機會脫身。
陸放片刻之間便下了決定,裝作有些驚喜地說道:“新的任務?來,陳師兄快快坐下,跟我好好說說。”
然后將陳松讓到桌邊,再將屋里僅剩兩張凳子挪了過來。
陳松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旁邊。
“這些都是執法隊那幫人搞得吧?特么的,要不是我打不過孔亮,我定會找機會為師弟報仇的!”陳松看了一圈屋里的狼藉,有些憤慨的說道。
呵呵,你自己聽聽,你這話不跟沒說一樣么?
“陳師兄高義!”
陸放也沒揭穿他,虛虛抱了抱拳,“實在是怠慢陳師兄了,我這還沒來的及收拾,師兄還是將任務先說與我知曉吧。”
“師弟莫急,時候還早,咱們有的是時間。”陳松用手擦了擦桌面上的灰,說道。
我有個毛的時間?
你快說吧,說完就快滾,我特么還要跑路呢!
陸放實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又聽陳松道:“說來慚愧,之前在廣場上,孔亮那廝問臺下有沒有你同伙的時候,我倒是想了個主意,呵呵,先前那聲‘張大炮’就是我喊的。”
“我本想趁機攪亂大會,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營救師弟,可沒想到孔亮這廝威名太盛,沒過多久,就又被他控制住了場面。”
難怪聽陳松聲音有些熟悉,原來是他。
陸放記得,在孔亮連問了三個問題之后,有個聲音在臺下攪亂,似乎是污蔑一個出千的賭徒是他的同伙,然后引出了很多人開始胡亂猜疑。
不過也沒什么用,只是吵了一會兒,還沒等亂起來,幾下就被孔亮給鎮住了。
不過陳松突然說起這個干什么?
他在向我邀功?
不對啊!
不論從五毒宗,還是從血魔宗來說,他都算是自己的師兄。
他向我邀哪門子的功?
陸放有些疑惑,還是抱了抱拳說道:“陳師兄高義!師弟知道,陳師兄為了師弟也是盡了力的。”
陳松拍了拍陸放的胳膊,有些笑模樣謙虛地說道:“哪里、哪里,都是應該的,也沒能幫到師弟什么大忙。”
話是這樣說,可是你這一副前輩的樣子是什么意思?
還沒幫到什么大忙?
小忙你也沒幫上啊!
陸放差點沒給他個白眼,也不想再跟他扯皮了,直接問道:
“陳師兄,你說的這些跟新任務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