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阿諾,我的好兄弟,你就不要這么垂頭喪氣了好嗎?”看到阿諾一直悶悶不樂,丹尼爾摟著他的肩膀,給他打氣。
阿諾憤怒地說:“是真的很像,我要早一點發現他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早一點走過去,近距離的觀察他。說不定還可以把他從車上攔下來,問他為什么要拿走那封信。然后讓警察把他抓起來,這樣杜蘭德就會出現了。這么好的機會,卻讓他溜了,我簡直不能原諒我自己,為什么不早一點過去呢?”
“噢,天啦!”米婭說,“阿諾我求你不要這樣,你要再這樣可就真的是要崩潰了。你要知道這件事原本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你已經為了那些信付出了很多,每天到處奔波,到處向人打聽,不僅遭到別人的拒絕,還遇到了一些危險。求你不要再這樣苛刻的對待自己,要學會寬恕和原諒自己。記住,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阿諾和丹尼爾聽到米婭這一番話,都愣住了。想不到這些天一直跟在他們身后幾乎不吭一聲的米婭,心里卻有這么多的想法,在關鍵的時刻還會開導他人,這簡直是太棒了!
“噢,米婭!”丹尼爾說,“你說的太好了,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我以為你只是個跟我一樣只擅長體育運動對其他事情一無所知的女孩,我一直把你當成和阿諾一樣的兄弟,想不到你這么會開導大伙。”
米婭不好意思的露出戴著牙套的牙齒笑了笑,說:“其實我早就想這樣說了,我真的不希望阿諾這樣,他無助的樣子真是令人心痛。”
阿諾說:“對不起,米婭,我是真的……覺得特別無助,假如不是你們兩個,我可能早就撐不住放棄了。”
丹尼爾說:“行了不說這些了,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吧!就按照我說的原計劃行動,周六從市區坐車到郊野公園,然后在那里搭乘到雪山湖的車。大家把該帶的東西這兩天都準備好,我們分頭行動。我晚上吃完飯騙我媽媽到樓下打球,然后去附近的店里購買專業的防毒面罩還有防毒手套。米婭你負責帶路上喝的水,還有吃的食物。阿諾你帶上尋找證據的家伙,比如鏟子,小鐵鍬,塑料口袋那些。之前列的那張清單呢?別弄丟了,現在要派上用場。”
“哦,在我這里。”米婭從書包里把那張清單翻了出來。
丹尼爾接過去看了看,用筆在上面劃了劃,說:“好吧,就這樣,我把我需要準備的東西就記在心里面了,我們分頭行動吧!”
阿諾看到他們兩個為準備去橘子鎮的事忙的熱火朝天,頓時感動的無以復加。他將自己要買的東西列了一下,記在了一個小本子上。
這時到家附近的公交巴士往這邊開過來了,他將小本子塞進書包,說:“就這樣吧,明天見。”
“快看,那個人過來了!”米婭突然尖叫一聲,朝前方開過來的一輛黑色轎車指了指。
阿諾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頓時驚得差點窒息。
是剛剛把車停在路邊的那個家伙,他可能已經認出他了,現在正把車朝這邊開過來。
阿諾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感到此時全身冰涼,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嗓子干干的,可能是半天沒有喝水的緣故,此刻正冒著煙,令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人把車停在路邊,從車窗里探出頭和阿諾打招呼:“嗨,你好!”
聲音冷的令人背脊發涼。
阿諾沒有理他,他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嗓子依然干的冒煙,說不出來一個字。
那人見阿諾沒有說話,打開車門走出來。他的帽檐依然壓得很低,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睛,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繃得很緊的嘴唇。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帶領口的t恤,下擺扎在寬松的藍色休閑褲里面,好像剛去打完高爾夫球回來。
“是……是你?”阿諾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當然是我,我到附近辦事,想不到碰到了你,你來這里有事嗎?”
“有點事,請問那些店鋪是你要拆除嗎?”
“是的,我準備在那里建一個很大的藥物實驗室,為天鵝湖的市民們創造巨大的福利。怎么,剛剛是你站在那里和那些工人聊天?我開始沒有注意到,后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覺得好像是你,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我喜歡那里的玩具店。”阿諾說。
那人聳了聳肩,用冷得讓人發抖的聲音說:“這可真是遺憾!”
阿諾說:“上次你從我手上拿走了一封信,可以把它還給我嗎?”
那人愣了一下,說:“為什么呢?”
“那是寫給叫阿諾的人的,你不應該把它拿走,現在請你把它還給我。”
“噢,很不幸,我已經把它燒掉了。畢竟,橘子鎮發生那次不幸事件,我們每個人都很難過。我父親曾經盡力幫助過他們,但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你上次不是告訴我橘子鎮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嗎?”
“是有一些還活著,被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父親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
“他在那里辦了一座醫療實驗室,打算免費給橘子鎮的人治病。為了向政府爭取到這筆經費,他可沒有少花心思。可是那里的生態環境實在太惡劣了,你知道雪山湖的湖水來源于附近群山上的積雪融化,如果缺少了積雪就會干涸。我父親去的時候,那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雪了,環境污染非常嚴重,湖里滋生了不少帶傳染病的臭蟲。”
“不對,”阿諾脫口而出,“史瑞克在寄過來的第二封信里說你父親去的時候,橘子鎮附近山頂上覆蓋的皚皚白雪即將融化。”
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半響,說:“那封信在哪,能給我看看嗎?”
“不,我不會再把信交給你的。”阿諾后退兩步,“除非你帶我去見你父親,我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對不起,我不能帶你見他。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橘子鎮,他會崩潰的。雖然那不是他的錯,但是……他實在太善良了!他愛橘子鎮,想為那里的人做點什么,想挽救那里的每一個人的性命,可他拼盡了全力還是沒能夠完全做到。”
“不,史瑞克在寄過來的第二封信里,說你父親他們當時把所有的交通和通訊設備都毀掉了,唯一一個郵筒在那里,他把信投在了里面。”
那人聽完低下頭沉默了良久,冷笑了一聲,說:“我不想再跟你說這些廢話,關于橘子鎮,很多專家都去考察過了,他們已經給出了答案。你憑著一封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信件,就在這里血口噴人,請問你的證據在哪里呢?又有誰會相信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的瘋言瘋語呢?”
“證據?我會去尋找證據,再結合我手上得那封信,把杜蘭德找出來,讓他負上他該負的責任。”
那人再次冷笑一聲:“好吧,那就請便。”
“我只需要你把第一封信還給我,那是寫給阿諾的,不是寫給你的,你沒有資格拿走它。”
“我說了,我已經燒了。”那人說完走進車內,將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