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挽著阿諾警官的胳膊來到前面寬闊的場地。男主人和他的兒子已經翻了很大一片土壤,一些粉紅色的蚯蚓被翻出來,正在太陽下顫抖著身體爬來爬去。
一個年齡很大的女人牽著一頭綿羊過來了,一群雪白的羊羔圍住它“咩咩”地叫喚起來。
黛西激動地說:“天啦,我真的很想抱抱它們。”
“我去跟她說說。”
阿諾警官走過去,對女人禮貌地欠了欠身:“你好,我們可以抱抱你的羊嗎?”
女人沒有聽懂他說什么,但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抱著一只小羊羔過來,放進黛西的懷里。
這時阿諾警官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是道格爾打過來的。
“長官,你在哪里?”
“在一個不知名的村莊,這里風景非常優美,你還好吧?”
“昨天受了一點輕傷,老邁克爾準備給我們放五天假,這個月獎金加到雙倍。”
“這么好,老邁克爾這次可真是慷慨。”
“你還好吧?我們昨天看到黛西小姐用她的馬把你帶走了。”
“我很好,我們現在正在一起。”
“警局今天可是忙死了,從早上到現在都有新聞媒體來采訪,他們想讓你和以前一樣上電視講話,不過你的秘書和助理都幫你搞定了。”
“太好了,我現在不想被打擾。”他說。
“那就這樣吧,不打攪你了,我今天晚上去把老婆接回來。”
“好好享受,有事給我電話。”
“你也是,有什么吩咐隨時叫我。”
阿諾警官剛剛掛掉電話,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某電視臺記者:“阿諾警官你好,我是天鵝湖市電視臺的記者。我好不容易撥通了你的電話,關于昨天的現場實在太精彩了。我們想采訪你,你卻不在警局,請問你現在在哪呢?”
“對不起,我現在在一個農莊,這里非常漂亮。我想在這里放松一下,我的助理和秘書可以回答你們的一切問題。”
“好吧,另外我還有個問題問你。昨天我們拍攝到你被一匹馬帶走了,請問那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是我的一位朋友。”
“請問是一位男士還是女士呢?大家都覺得很像是一位女士。”
“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姐。”
“哦,天啦,請問她跟你是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
“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嗎?”
“她是我的女人,滿意了嗎?”
“天啦,這真的是……這條新聞太勁爆了!真是太好了,謝謝你提供這么勁爆的信息給我,我迫不及待想把它發出去……”
“那就這樣。”
阿諾警官說完把手機關掉了。
“老邁克爾是誰?”黛西用她纖細的手指撫摸著羊羔,走過來問。
“是我的頂頭上司,警局的局長,也是我在警官學院碩士精英班的教授。我剛起步時,是他提拔起來的。”
“哦,他應該快退休了。明天統一換屆,滿了六十歲都要退一級。”
“我的天啦!”阿諾警官驚訝地說,“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從小天天聽這些,怎么能不知道呢?”
“好吧,警局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頂替他。”
“你不是最合適的人嗎?”黛西歪著頭問。
“我打算干完下一個大案子就辭職了,所以他只能繼續干下去。”
“哦,為什么突然要辭職呢?”黛西驚訝地問。
“你覺得很遺憾嗎?”
“當然,你干的很棒,我的很多同學都認識你,他們都說你很棒。”
“可你不是不喜歡我干警察嗎?”
“當然不喜歡,因為太危險了,讓我每天都提心吊膽。”
“假如我不再是著名的阿諾警官,你會怎么樣?”
“當然會跟你周游世界啊,傻瓜!”黛西說完仰起頭看著他笑起來。
“哈哈!”阿諾警官大笑起來,“這聽起來似乎很美好。”
“我們去那邊走走吧!”黛西親吻了一下懷里的羊羔,把它放下來。
阿諾警官幫她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和衣服,牽著她的手往山那邊走去。
這里非常寂靜,附近都看不到幾個人。說是山,其實是一排山坡,上面長滿了青草和蔓藤,蔓藤的葉子看起來十分濃綠。
黛西走到一片野花叢中間,她停下來,聞了聞一朵野花的氣味。
阿諾警官環顧了一下四周,說:“說起來,十年前我也曾經去過一個很美的村莊。那次是需要做一些特殊的體能訓練,我去了一個叫雪山湖的地方。那里山勢很險惡,非常適合做一些冒險運動。可現在那里的村莊已經不存在了。”
“哦,為什么呢?”黛西歪著頭問。
“我收到了兩封信,哦,現在只剩下一封。是十年前從那里寄出來的,但是寄到了一個小男孩的手里,就是那個跟我叫同樣名字的小孩。”
“天啦,簡直難以置信!”黛西笑了起來,“這簡直可以寫進迪尼斯記錄。”
“確實很神奇,十年前,我曾經在一個離市區很近的風景優美的郊區住過。那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我叔叔的,他留了一套給我。我在那里住了一陣子,后來搬到了市區。幾年后我叔叔去世了,他沒有孩子,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包括那一片的房子,我把它們全部都賣掉了。”
“然后呢?”黛西好奇地問。
“我住的那套房子幾個月前又轉手了一次,買家就是那個叫阿諾的小男孩的父母。然后那兩封信輾轉了十年,最近送到了他手中。”
“噢,天啦!”黛西聽的入迷了,“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相信嗎?”阿諾警官問。
黛西搖了搖頭:“我不相信。”
“一開始我也不信,那個叫阿諾的小孩一直纏著我,我沒有理他。后來他家出了很多事,他的狗被殺了,他的父母出了車禍,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讓我覺得,這些信是真的。我十年前的確是去過那里,認識那里的村長,他們很熱情的接待了我,比現在這些農民還熱情一百倍。”
“然后呢?”黛西問。
“我其實對那件事隱隱約約有所耳聞,但一直不敢去面對,從來沒有去調查過,也沒有調查那件事情的權利。當我看到那封信,看到阿諾一家的狀況,我的內心其實一直很煎熬。后來,就有了和杰森之間的較量。”
“你說的那些信,和杰森有什么關系呢?”
“這涉及到杰森背后的金主。”
“這位金主到底是誰?”黛西問。
“回去以后,我想給你看一看那封信,到時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吧!”
“這件事讓我心里壓力很大,這就是我早上跟你說的階級問題。”
“好了先不要想這些了,我們好不容易放松一下。”黛西說完踮起腳尖,將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頭發中,用嘴唇碰了碰他胡子拉碴的下巴。
他呼了一口氣,低下頭,開始親吻她的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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