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十分,秋陽依然有些熾熱。
市中心民主大道169路,第二次世界大戰紀念中心會議室。身材高大肥胖、頭發濃密的像牧羊犬的尼姆.本杰明從辦公室走出來。
他莫約三十歲,比阿諾警官最多小兩歲多點,但是看起來更加熱血噴張一些。一張肥胖的臉紅通通的,耳根和下顎處長了一些紅色的青春痘。每走一步,沉重的腳步聲就令下顎上的脂肪輕微顫動一下,就像一只會隨著節奏起舞的小山雀。
頭發的硬度能比得上野豬身上的毛,用了不少于10毫升的柔順劑,才勉強覆壓住拼命想往上蹦彈的一撮撮又硬又濃密的頭發。
他看起來很得意,連走路時嘴角都帶著笑意。因為他父親最近剛剛又得到了一大筆賄款,是天鵝湖市一個大企業家轉到他父親在瑞士銀行的款項,加起來超過八位數。
他一邊走,一邊給他剛剛泡到手的一個女學生打電話。那是一個中學女生,才十六歲半,是個身材瘦高、皮膚白皙的女孩。為了生活不得不援交的女學生總喜歡把自己打扮成日本素人的模樣,以迎合紈绔子弟的特殊愛好。
他的教育背景和職業平淡無奇,受賄份子的兒子勉強念了一所很普通的學校,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紀念中心會議室的副主任,一切拜他老爹所賜。
他和他父親雖然跟影子政府有很緊密的聯系,但是跟橘子鎮事件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很不幸的是,最近匯到他父親在瑞士銀行的那筆款項信息被阿諾警官查獲,所以他成了名單上第一個被暗殺的對象。
“殺掉他,比他父親直接死掉更能讓他的家人悲痛。”阿諾警官在他坐上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后,對克里檢察官說。
一輛報廢了的深灰色面包車緊跟在凱迪拉克后面,緩緩駛入學府路。
寬闊的學府路兩邊綠樹濃蔭,經常有一些中學生騎著自行車和滑板車經過。有些住校的學生周六周日不回家,他們晚上會去附近的夜總會玩耍。女生們為了尋求刺激,或者尋求包養,會將目標對準那些在夜總會尋歡作樂的富人們。
尼姆.本杰明的車在一棟教學樓下停穩后,他拿出手機準備給援交女友打電話,卻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男聲的電話。
“尼姆.本杰明先生嗎?”
“我是,你哪位?”
“我是……”
“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房產經紀人對嗎?跟你說了不要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我,你們這些討厭的家伙,為什么總要選擇在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呢?”
“不對,我不是你的房產經濟人。”
尼姆.本杰明傲慢地擺出不耐煩的腔調:“那你是哪位?你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是上帝,要用上帝之手干掉你。”對方說完掛了電話。
本杰明呆呆地愣了幾秒鐘,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急忙回過頭向四周看了一圈,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這時幾個騎著滑板車的中學生朝這邊過來了。
他定了定神,推開車門再次朝四周看了看。
待幾個學生走遠后,他轉過身,準備朝教學樓走去。
這時幾根細的像發絲一樣的東西突然朝他腳下急竄過來。
那是電線里的銅絲,分別為幾種不同的顏色,代表了不同的線,細小到在馬路上無人發現。
尼姆.本杰明感到腳踝處猛地震了一下,他急忙低下頭,看到那幾根銅絲時,心里又猛地震了一下。
一個不好的念頭瞬間閃過心頭,他想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強大的電流瞬間涌向他的全身,襲擊了他的大腦和心臟,令他感到四肢麻木、身體僵硬、眼球膨脹、呼吸困難、大腦一片空白。
他輕輕地抽搐了幾下,將身體扭曲成一個S形。
這時他看到了他的小女友。
援交女穿著白色的T恤衫和短牛仔裙走出來,她的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紅色蝴蝶結,穿著白色帆布鞋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長筒襪,看上去清純可愛。
她在他的眼球中模糊、變大、幻化。
最后,他將身體彎曲成一個巨大的C形,“嘭”地一聲,兩百多斤的巨大身軀倒在了人行道上。
女生用兩只手捂住耳朵大聲尖叫起來,繼而蹲在地上。
導電體消失了,隱藏在一片灌木叢中,最后朝那輛深灰色的面包車慢慢地滑過去。
過了一會兒,幾個路人走過來,看到路上躺著一個人,都嚇的尖叫起來。
十五分鐘后,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相繼出現。
深灰色面包車慢慢地駛離了現場。
十五分鐘后,面包車被棄在一間昏暗的倉庫里,阿諾警官和克里檢察官坐在了阿諾警官的蘭博基尼車上。
車上正在播放輕柔的鋼琴曲《此情可待》,愛馬仕男士香薰令人心曠神怡。
“你確定剛剛關掉監控器了?”克里問。
“是的。”阿諾警官說。
克里說:“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多玩他一會兒。這么容易就死掉了,我還沒有玩過癮。”
阿諾警官說:“你還想再干一次嗎?”
“是的。”克里轉了轉脖子,說,“一下子把我的壓力全釋放出來了,茜麗絲讓我這幾個月去外面找女人,我覺得這比找女人更能緩解壓力。”
“哈哈哈!”阿諾警官大笑起來,“可是不行啊,我還沒有策劃好下一次行動,貿然行動太危險了。”
克里說:“好吧,現在先回去你家,我不想這么早回去,不然又要聽茜麗絲絮叨。”
“好吧!”阿諾警官說完,將車子快速往橡樹郡開去。
黛西將頭發高高地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戴著眼鏡用手指飛快地在電腦上輸入她剛剛寫好的高等數學課題。
她的面前堆放了一大沓子的A4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她習慣在紙上用鋼筆書寫和修改,然后再將它們輸進電腦,做成PDF格式。
當阿諾警官和克里檢察官上樓的時候,她依然在飛快地輸入那些公式,絲毫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經過。
輸完后,她松了一口氣,坐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天快黑了。
于是她在電腦上寫下一串流利的文字:發射角的45度,求行星離開太陽的距離。
寫完后她摘下眼鏡,將那些紙張整理好,一張張撕碎后扔進了垃圾桶,然后關上電腦,整理好桌面。
看了看時間,女傭應該還沒有煮好飯。
于是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繼續坐在窗邊打開音樂,一邊喝水一邊聽音樂。
這時女傭走上樓:“黛西小姐,該用晚餐了。”
“哦,好的。”她放下水杯,慢慢地朝樓下走去。
阿諾警官已經和克里檢察官坐在餐桌旁了,她從過去,在旁邊坐下來。
“你下午干什么了?”阿諾警官問。
“花了一點時間做下周的課件。”
“好吧!”
她看了他一眼:“等會我們可以出去一下嗎?”
“去哪里?”
“阿黛爾說她今天晚上組織了一場很大的婦女示威活動,想讓我去現場支持她,你愿意去嗎?”
“你也要參加她們的挑戰丈夫運動嗎?”他問。
“不是的,我只是去支持她。”
“你去嗎?”阿諾警官問克里,“一大群婦女主張向她們的丈夫發動革命,叫什么扔掉奶瓶和尿布革命,要求平權。”
克里說:“哦,什么亂七八糟。”
阿諾警官笑了起來:“我倒是想去看看,你也去吧!”
“好吧!”克里點了點頭,“只要能讓我躲過茜麗絲,晚點回去也行。”
“茜麗絲她怎么了?”黛西問。
阿諾警官說:“結了婚的女人都愛絮叨,讓男人不想回家,你不會也讓我不想回家吧?”
黛西笑了起來:“怎么會?”
“好吧,所以我喜歡你。”阿諾警官說完將她摟過去,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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