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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脫掉身上的道具服,小心翼翼地跟在阿諾警官身后走出來。
推開門簾的剎那,燈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阿諾驚訝地發現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一個女人居然可以美成這樣!
宛若瀑布般的栗色長發在燈光下閃耀著健康的光,雪白透明的肌膚透著淺粉。又彎又長的濃眉下,那雙帶著夢幻色彩的眼睛少了以前的銳氣和任性,變得溫柔如水,連說話的聲音也比以前溫柔了許多。
他想起阿諾警官以前說,他死去的前妻很美,他將她視若珍寶。他當時還在想,一個人怎么可能是珍寶呢?
如果他的前妻是珍寶,那黛西是什么?
“黛西是你的什么?”他小聲問。
阿諾警官說:“她是我的未婚妻,即將要嫁給我了。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帶你的好哥們和漂亮女同學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真的可以嗎?”
“當然,到時候我會給你的爸爸媽媽打電話。”
“噢,那我太開心了!”阿諾高興地蹦了起來,“我們現在要去哪?”
“親愛的,你想去哪里?”阿諾警官問黛西。
“我不知道,我跟著你們走。”
“你冷嗎?”
“有一點點。”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擁進懷里,慢慢地朝前走著。
朵拉抱著臘腸犬妮可走在前面。
阿諾追上去和她牽著手,兩人蹦蹦跳跳地走進那條昏暗幽深的小巷子。
“你怕嗎?”阿諾警官又問。
黛西搖了搖頭:“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看了看她那雙比秋水還楚楚動人的眼睛,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親。
“我們快追上他們吧!”
她說完拉住他的手向前跑去,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阿諾和朵拉。
朵拉停下來,把臘腸犬塞給阿諾,對阿諾警官和黛西說:“通過這條斑馬線,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夜市和游樂場。”
這里是一片老式的商品住宅區,外圍進行了大面積的重新整修。地面凹凸不平,一些施工車輛正停在路邊,準備對路面進行整修。
“你來過這里嗎?”阿諾警官問黛西。
“沒來過,你呢?”
“我當然來過,這里之前發生過幾起持械毆斗事件,你要小心點。”
“知道了。”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繼續朝前面走去。
夜市很熱鬧,喝脾氣劃拳的聲音、桌球碰撞的聲音不絕入耳。各種外地口音和外國口音混雜,令人仿佛置身于外域空間。
路邊有一個售賣冰激凌的機器,朵拉蹦蹦跳跳地跑過去買了幾只冰激凌,用她的小包包里面的硬幣付了錢,塞給阿諾和阿諾警官還有黛西每人一支。
“謝謝你!”黛西小聲又禮貌地說。
“這里很多人我都認識。”朵拉說,“我以前在魔鬼樂園上班,下了班就來這里吃宵夜玩耍。我帶你們去一家燒烤鋪,那里的老板曾經是我的鄰居。”
皮膚黝黑頭發上都是油的燒烤店夫婦看到朵拉帶著客人過來,非常高興,操著一口濃濃的異域腔問他們想來點什么。
“我要一些烤鵪鶉蛋、烤對蝦、烤玉米,還有烤百合串,飲料就來四杯玉米汁好了。”朵拉說完扔給燒烤鋪老板一張二十美元的紙幣。
“他們會給我們干凈又新鮮的食物,放心吧!”朵拉說完在一張桌子前坐下來,用紙巾把干凈的桌面擦了又擦。
其他人依次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烤好的食物端上來了,黛西拿起一根烤玉米輕輕地咬了一口。
“好吃嗎?”阿諾警官問。
“還好。”她點了點頭。
“我也試一下。”他拿起一根跟她一樣的烤玉米,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還不錯。”
“你們喜歡真是太好了。”燒烤鋪老板開心地說。
朵拉和阿諾坐在一起,兩個人開開心心一邊吃著燒烤,一邊喝著玉米汁,關系和諧的就像一對姐弟。
黛西小聲說:“他們好像很無憂無慮的樣子。”
“可我并不希望我們和他們一樣。”阿諾警官說。
“為什么?”
“我今天可是帶著任務來這里的。”
“什么任務?”
“等會你就知道了。”
“哦!”她又拿起烤玉米輕輕地咬了一小口,對他笑了笑。
“你現在還冷嗎?”他問。
“感覺好一點了。”
“那好吧!”他松開她,坐直了身子,對朵拉說,“你不喝點啤酒什么的嗎?”
朵拉說:“我可以來一點啤酒,你們需要嗎?”
“不用,你需要可以自己喝,不用管我們。”
“那好吧!”朵拉給自己要了一罐啤酒,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阿諾警官說:“我聽說,你是布朗醫生的養女對吧?”
“是的。”朵拉點了點頭。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成為他的養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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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說:“大概在幾年前,具體時間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的爸爸媽媽被關在監獄,我被警察送進了福利院。后來我的爸爸媽媽成了死刑犯,他們臨死前和布朗醫生達成了一份協議,讓布朗醫生從福利院把我帶回家,把我撫養到十八歲。就在今年上半年,我剛滿了十八歲,領養關系就結束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他的養女。”
“你爸爸媽媽叫什么名字?”
“保利.德西曼,和切爾西.康斯坦。”
阿諾警官用手機查詢了一下監獄系統,說:“幾年前的確有一對叫這兩個名字的夫婦被槍決。但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和布朗醫生達成的協議,這個得問問老邁克爾。不過這個問題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布朗醫生那里生活的怎么樣?”
“還好,布朗醫生讓我上了一間學校。平常沒有什么事,我經常和他的兒子馬丁呆在一起。馬丁比我大十五歲,他以前沒有正式的工作,經常進入賭博和賭馬的地方,有一次差點把我當成賭注輸掉。是我在福利院認識的男朋友艾文花錢把我贖出來。”
阿諾警官說:“他現在在哪?我是說你的男朋友艾文。”
阿諾插了過來,說:“被關在監獄里,是個盜竊犯,朵拉可被她害慘了。朵拉本來在布朗醫生那里上學,他偷了一些價值連城的寶石,藏在朵拉那里,被警察找到了,卻讓朵拉為他頂罪。”
朵拉說:“不不,是我愿意為他頂罪,他沒有要求我那樣做。”
阿諾警官笑了笑,說:“看來你很癡情。”
朵拉說:“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他給了我溫暖,在孤兒院一直照顧我,教了我很多東西。”
阿諾警官繼續笑著說:“是教你怎么偷東西吧!”
“是的。”朵拉點了點頭,“他說等他長大,就帶我遠走高飛。我們辦個假身份,買套房子,他會永遠和我生活在一起,可結果……”
阿諾警官說:“結果他食言了,對吧?”
“是的,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了。不過他并沒有拋下我不管,看到我被馬丁當成了賭注輸給別人,他花了很多錢把我贖回來。后來我們就又在一起了。”
阿諾說:“然后他害的你沒能繼續上學,還進了監獄。幸好布朗醫生為你辦理了監外執行手續,讓你在醫院當一名醫護,用照顧病患來代替服刑。可你卻不愿意照顧病患,經常偷偷跑出去和艾文約會。”
朵拉說:“是的,我討厭照顧醫院骯臟的病患,我聞到醫藥氣味就作嘔。”
阿諾警官說:“那么這個罪魁禍首現在在哪里呢?”
阿諾說:“艾文嗎?在魔鬼樂園和朵拉私奔,被警察抓住了,現在正在監獄服刑,被判了終身監禁。朵拉洗脫了罪名,才獲得自由。”
阿諾警官說:“好吧,讓我查一下,是艾文.查利嗎?”
“是的。”朵拉點了點頭。
阿諾警官用手機查了查犯人資料:說:“這是個十分厲害的慣偷,之前抓過他好幾次。為了把他一輩子關進監獄,我可是花了一點小心思。”
朵拉說:“你能把他放出來嗎?”
阿諾警官問:“你還愛他嗎?”
“不。”朵拉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愛了,這些年,我受夠了。”
阿諾警官沉默了片刻,說:“其實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但是,把他放出來未必對你有好處。你現在和馬丁在一起不是很好嗎?至少他不會讓你去偷東西。”
朵拉說:“不,我根本不愛馬丁,他比我大十五歲,是個很壞的家伙。他強迫我和他做……,還和很多女人保持不正當關系。”
阿諾警官說:“小姐,我深深同情你的遭遇。我不知道我們的社會還有像你這樣悲慘的人。我想盡一點我的力量幫助你,你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朵拉說:“謝謝你!我現在和馬丁在一起,什么都不缺,還有一份我喜歡的工作。馬丁給我租了一間公寓,還把我從醫護那里調到行政部。”
阿諾警官說:“可你不喜歡馬丁,卻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服從他。我可以讓你過的比這更好,你不需要服從任何人,做一個真正的自由人。”
朵拉一聽,頓時一把握住阿諾警官的手,激動地差點蹦了起來:“是真的嗎?”
“當然。”
朵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黛西:“那……我要為你做點什么呢?你不會白白幫我吧?”
“你只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情。”阿諾警官停頓了一會兒,說,“你要相信我,這是一件絕對正義的事,我不會讓你做有害的事。”
朵拉說:“我知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會幫你,即使你什么都不給我。”
“為什么呢?”阿諾警官問。
“因為這個。”朵拉從她的包包里搜出一張疊放的非常整齊的白手絹,“這是你……那天送給我擦眼淚,我一直保留在身上,我應該把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