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香榭麗舍藝術館和約好的畫家見面后,阿黛爾將她精心準備好的兩幅畫作展現出來。
“如果從來沒有學過繪畫,能畫到這種水平,說明你很有天分。”著名的印象派大師W.紐蘭說。
“真的嗎?”阿黛爾問。
“不過,離開畫展還有一段距離。如果你只是想為你的文學作品繪制插圖的話,的確沒必要花太多時間學習。你有時間把你畫好的其他畫作拿過來,我再給你看一下。”
“好的,那太感謝您了!”阿黛爾說。
“不客氣。”
W.紐蘭說完拍了拍阿諾警官的肩膀,“說起來,我們有幾年沒見了。之前還是你帶上一位夫人過來,我給她畫過像。”
“是的,那次畫完沒多久,她就去世了。”
“節哀!”
W.紐蘭說。
“我現在已經沒有那么悲痛了。”阿諾警官說。
“你稍坐一下,我馬上過來。”
W.紐蘭說完站起身,他的藝術館門口又進來兩個人,是一位氣質婉約、高貴典雅的夫人,領著一位同樣氣質不俗的年輕女子。
女子年齡莫約二十五歲,身材高挑,容貌十分清麗,下巴略微抬起,眼神銳利,顯得非常高傲。
女子朝阿諾警官掃了一眼,輕輕咬了咬下唇,俯在那位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W.紐蘭走過去:“我親愛的莫妮卡夫人和芬妮小姐,今天來的可真巧啊,我正好在館里。”
莫妮卡夫人和芬妮小姐對W.紐蘭微微欠了欠身,眼睛再次朝阿諾警官掃過去。
“我來介紹一下。”
W.紐蘭說,“這位是我們的新任總統,這位是莫妮卡夫人和芬妮小姐,想必你們互相都認識。”
“這么巧。”那位莫妮卡夫人說,“我們也是從加納過來,親愛的總統先生,您好啊!”
“你好。”阿諾警官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發現那位年輕女子正在看他。
W.紐蘭在他耳邊小聲說:“這位夫人是我這里的常客,經常特意從加納過來拜訪我。她女兒是我的學生,目前已經舉辦了好幾次畫展,在業內小有名氣。據我所知,她家和你家財富相當,她祖父大有來頭,有以前的王室血統,在很多領域跟你家是競爭對手。她父親是目前最大的反對黨黨魁,是前任總統的鐵桿追隨者。”
“哦!”阿諾警官聽完,不由地又看了看莫妮卡夫人和她身邊叫芬妮的年輕女子一眼,“我知道你說的是文特森,但我以前沒見過他的家人。”
“兩位這邊請。”
W.紐蘭的助手將兩把椅子擺放好,請莫妮卡夫人和芬妮坐下了。
芬妮背對著阿諾警官,她略微彎下脖子,露出柔嫩白皙的后頸。過了一會兒,她把頭抬起來,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把頭轉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她將隨身攜帶的背包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副畫好的畫作,請W.紐蘭為她指點。
指點的過程中,她又把頭轉過來,看了阿諾警官一眼。
旁邊的安奈兒和阿黛爾正在低頭看畫,沒有注意其他。
“我們該走了。”阿諾警官站起身,安奈爾和阿黛爾也跟著站起來。
“不不,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下午茶。”
W.紐蘭說,“你們都是從加納過來的,又互相認識,可以一起喝喝茶。”
他說完附在阿諾警官耳邊,小聲說:“文特森是你的最大政敵,你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和他的家人喝喝茶,化解一下以前的恩怨。”
阿諾警官說:“謝謝你的好意,他現在對我形不成什么挑戰。”
W.紐蘭說:“我知道,你這家伙我很了解,我們都認識快十年了。你也是我的老顧客,幫我做了不少生意,我當然希望你越來越好。”
“那好吧!”阿諾警官點了點頭,跟著W.紐蘭朝茶水間走去。
安奈兒和阿黛爾跟了過去。
莫妮卡夫人和芬妮也走了進來。
W.紐蘭的助理端了一個透明的茶壺過來,將帶著濃濃玫瑰花香的茶水倒進幾只杯子里面,冒出淡淡的白色煙霧。
“總統先生也是這里的常客嗎?”莫妮卡夫人問。
阿諾警官說:“是的,我收藏了不少W.紐蘭的畫作。”
W.紐蘭說:“他以前可是幫了我不少大忙,我們是老熟人。”
叫芬妮的女子將杯子端起來,用杯子擋住臉,朝阿諾警官偷看了一眼。
阿諾警官發現她在看他,朝她望過去,她連忙將眼神躲開了。
莫妮卡夫人說:“這是我女兒芬妮,她在加納大學剛剛讀完法學碩士,繪畫只是她的興趣愛好。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總統先生之前也是念法學的。”
阿諾警官說:“是的,我是學法學與犯罪心理學的,之前是天鵝湖市的一名警察。”
“我知道,我之前在電視上見過你。雖然我們兩家是競爭對手,目前我先生是政府最大的反對黨黨魁,是前任總統的支持者,但我很欣賞你的風采。”
“謝謝。”阿諾警官說。
“能在這里遇到你,讓我很意外,她們兩位是?”
“這位是安奈兒小姐,是我的女朋友。這位是阿黛爾小姐,是政府部門民主發展中心的主任。”
“哦,幸會。”莫妮卡夫人對安奈兒和阿黛爾點了點頭。
“幸會。”安奈兒和阿黛爾也對她點了點頭。
叫芬妮的女子抬起頭,看了看安奈兒,又看了看阿黛爾,突然笑了一下。
“你怎么啦?”她母親問。
芬妮柔聲說:“她們兩個我認識。”
“是嗎?”
“一個之前是音樂界的,一個是作家。”
她說完再次用杯子擋住臉,偷看了阿諾警官一眼。
阿諾警官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總統先生是過來辦事嗎?”莫妮卡夫人問。
阿諾警官說:“是的,處理一些公事和私事。”
“我和我女兒過兩天就回去了,我們在這里已經呆了一個星期。”
“哦。”阿諾警官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莫妮卡夫人說:“我聽說你拳腳很厲害,能不能讓我觀賞一下?我知道我提這樣的要求很冒昧,但還是忍不住想一飽眼福。”
阿諾警官說:“哪里,在警局經過一些訓練,懂一點而已,我不喜歡在他人面前賣弄。”
“可以比劃一下嗎?”芬妮小聲問。
“好吧,既然你們這么有興趣,我就為你們比劃一下。”
阿諾警官說完,拿起他面前的一把叉子,隨手扔出去。
一陣“嗚嗚”的聲音響過后,只聽“砰”的一聲,叉子插在了莫約二十多米遠的門廊上,沒進去一寸多深。
“哇,好厲害!”芬妮激動地鼓起了掌。
其他人也鼓起了掌。
莫妮卡夫人驚愕地張大著嘴,說:“你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阿諾警官笑了笑,說:“過獎了。”
莫妮卡夫人說:“我們兩家在很多領域都是競爭對手,平常很少往來。今天在這里碰到你,真是太好了。芬妮,我們該走了,一會還要去看歌劇表演,晚了會塞車。”
阿黛爾說:“這么巧,我們也要去看歌劇表演,是在世貿中心。”
“我們也是。”芬妮開心地說,“我和我媽媽在那里訂了包房,我的姨媽和姨父在那邊等我們。媽媽,我們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嗎?”
莫妮卡夫人說:“如果總統先生不介意我們一起過去的話,那最好不過了。”
“我不介意。”阿諾警官說。
“那就一起走吧!”阿黛爾說。
“幾位現在要走了嗎?”
W.紐蘭和他的助理走過來,手上拿著替芬妮修改好的畫作。
“今天和人約好了要去看歌劇表演,再見。”莫妮卡夫人說。
W.紐蘭說:“再見,歡迎有時間再過來喝茶。”
阿諾警官往門口走去,安奈兒和阿黛爾跟了過去,門口大批保鏢和警衛守候。
莫約二十分鐘后,幾臺車在豪華氣派的世貿中心停車場停了下來。阿諾警官走下車,戴著他的寬大墨鏡,在大群保鏢和警衛的包圍下,顯得神秘而低調。
莫妮卡夫人和芬妮在后面跟了上來。
其他人已經在包房等候了,威爾遜看到莫妮卡夫人,很是詫異。
“那不是反對黨黨魁文特森的夫人嗎,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阿諾警官說:“是在藝術館遇到的,一起喝過茶。”
“文特森家族跟我們可是死對頭,各方面都有競爭。”
“我知道。”阿諾警官說。
“那是她女兒嗎?他還有個兒子,跟他父親一樣好斗,去年競選期間極力反對你。”
“哦!”阿諾警官抬起頭,發現芬妮正用她的背包擋住臉,從背包后面偷偷看他。
南希笑著小聲說:“我覺得她喜歡你。”
凱琳姑姑也說:“我也發現了。”
威爾遜說:“她父親和哥哥若不是極力反對你的話,倒是一門真正不錯的親事。他們家和我們家財富相當,也有上百年的輝煌史,可你已經有了幾個。算了,我懶得再說你了。”
阿諾警官笑著說:“我可沒想跟她怎么樣,我連話都沒跟她說一句。”
莫妮卡夫人牽著芬妮的手走過來,和威爾遜南希打招呼:“能在這里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我們剛剛在藝術坊遇到了總統先生,一起喝了茶。雖然我們兩家是政治對手也是商業競爭對手,但經過剛才短暫的交流,令我對總統先生有了一些很不錯的印象。”
“哦,您好。”南希和威爾遜伸出手,和莫妮卡夫人握了握。
“這是我的女兒芬妮,在加納大學念法學。她喜歡繪畫,跟隨
W.紐蘭學習。”
“你好,芬妮小姐。”南希伸出手,和芬妮握了握。
“您好。”芬妮伸出她纖長白皙柔弱無骨的手,和南希握了握。
“你的手很涼,你很冷嗎?”南希問。
“哦,有點。”芬妮說完,將脖子里的圍巾整理了一下。
莫妮卡夫人說:“好了我們走了,你姨媽還在那邊包房等我們,再見。”
“再見。”南希對她們母女倆揮了揮手。
“再見。”芬妮被她母親拽著手向前面走去,走到拐角處,又回過頭看了阿諾警官一眼。
“好了我們先去用餐吧!”凱琳姑姑說。
一大群人向里面的包房走去。
黛西在她父母那邊沒有過來,莎莉也沒有過來,可能被克里約出去了。
安奈兒和阿黛爾跟凱琳姑姑杰琳姑媽坐在一起。
用完餐,他們重新回到劇院包房,觀看莎士比亞戲劇《哈姆雷特》,看完后已是晚上十點多。
一行人走出劇院,阿諾警官用豎起的衣領擋住脖子和半邊臉,在保鏢和警衛的護衛下,大步走向停車場。
其他人陸續跟著走過去。
莫妮卡夫人和芬妮也被一群人簇擁著朝這邊走過來。
“你們要走了嗎?”南希和他們主動打招呼。
“是的,夫人。”莫妮卡夫人說。
南希走過去:“我丈夫約了一些他商場上的朋友,明天家里會有一場聚會。如果您有空的話,可以帶芬妮小姐過來參加。”
“明天?哦,夫人,我很感謝您的慷慨相邀,不過…..”
芬妮說:“媽媽,我們可以去嗎?我想多認識一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