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林歆聽他說到這里，好奇問道：“那時候你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
周曄卡殼了一下，隨即好笑的搖搖頭道：“她當時是學校的風云人物，我只是她身邊的跟班而已，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為什么不敢有？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這種心思才是正常的。”
林歆發現了一點問題，也許……
周曄不明白她一直追問他和孟欣瑤之間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心頭沒來由的有些厭煩，沒有接話，低頭回憶著往事。
“說說唄，不是說要相互了解嗎？”
“那你問這個干嘛？”
“我好奇！”
“你好奇我就要說？”
“你不說是不是？我的掐人神功可是滿級的！”
“霸道！”
周曄沉默了半晌，心里嘆了口氣，有些遲疑道：“其實……我向她表白過。”
表白過！！
林歆心里一驚，難道自己猜對了？
周曄不是沒有這份心思，是因為別的原因讓他把這份感情壓在心里？
“怎么表白的？”
林歆來了興趣，轉身盤腿坐在大g寬大的座椅上看著他。
“那是初二下學期放暑假的時候，當時天氣很熱，我和孟博去東江邊游泳。”
也許是這件事情藏在心里很久了，也許是很久沒有向朋友傾述，周曄打開了這個塵封許久的話題。
“游到一半時，我腳抽筋了，孟博當時小學剛畢業，小毛孩一個，慌得不行，大聲的呼救。
“正好欣瑤來找我們，就下水救了我，回到家之后，我們都不敢說向家人這個事情……”
說到這里周曄停住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后面呢？”
關鍵時候停下來是幾個意思，林歆哪里會放過他。
“當時我們都是濕漉漉的回家，我的腳抽筋還有些疼，欣瑤和孟博是架著我回家的，到家的時候孟博回家換衣服，欣瑤在房間里教訓我，不應該偷跑去游泳。
當時，看到全身濕透的欣瑤，我有些沖動……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們十五六歲，都是青春期，少年少女相互接觸。
再加上欣瑤很漂亮，我當時又特別崇拜她，她還救了我，我就……我就跟欣瑤說，我喜歡她，想做她男朋友，呵呵呵……”
說到這里，周曄搖頭失笑，為自己當年的無知而自嘲。
“后來呢？她怎么回復你的？”
“她……”
周曄面色古怪起來，“她打了我。”
“她打了你？！”
林歆震驚了，還有這種離譜的劇情？
“嗯，還用皮帶抽我屁股，我都被她打哭了，這家伙太狠了！”
周曄想到當時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當時一邊打我，一邊教訓，說我不應該早戀，應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上。
還說我這樣對不起爸媽的期待，會讓他們傷心，總之就是把我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后來她幾天都沒有理睬我。
我當時很后悔，也害怕極了，擔心她不再理我了，我們當時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如果她不理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她沒有把這個事情跟我爸媽說，過了幾天我們又恢復原來的樣子，我也松了一口氣，事情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嗎？
“之后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思？”
“都說了不敢啊，她爆炸起來可是很恐怖的。”
“哦！”
全明白了。
林歆聽完他的故事，把事情全部都理順了，心里很是復雜：
“孟欣瑤你這個笨蛋，你當時打他那么狠，已經在他情竇初開的弱小心靈上留下陰影了！”
“因為年少時留下的心理陰影，讓他不敢往這方面想，漸漸的習慣了之后，潛意識里認為喜歡你是不對的，就把對你的感情是一種友情。”
“也有可能真的有友情的成分，不過這家伙回憶起往事的時候，眉宇間表露的幸福感不是作假的，完全是友情？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情傷之后不愿意接受其他女人，不是因為他內心真的不想接受，而是孟欣瑤太優秀了，再加上他一直崇敬她，一對比下來，所有女人就是辣雞了！”
“最可悲的還是，這家伙一直以為自己對孟欣瑤的感情是友情，就算心里嫉妒那些給孟欣瑤寫情書的人，在潛意識里也認為這是對好朋友的一種嫉妒，而不是對情敵的嫉妒。”
“有可能當時，這家伙還拿這個事情跟孟欣瑤開玩笑的說，你有那么多人喜歡，我卻沒有人給我寫情書呢，兩個傻瓜！”
“而孟欣瑤當時之所以在他表白的時候打他，應該是實實在在擔心他因為這個事情分心，導致學習成績下降。”
早戀嘛，在學校的宣傳中，都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只是這樣處理下來，卻讓兩人的心理都出現了一些畸形。
“那孟欣瑤又是因為什么事情意識到自己是愛著周曄的呢？之前她只是說一直暗戀著周曄，再加上前兩年把身子給了他，可是總有一個事情讓她意識到的吧？”
林歆現在太好奇了，就如同破案一樣，一層層揭露內情，最終找到答案。
想到這里，林歆起身準備下車。
“誒？你就走了？”
“嗯，故事聽完了不走干嘛？”
“不是吧你，促膝長談不應該是我說完我的故事，然后輪到你說你的故事嗎？”
“哦！這樣啊，從幼兒園到大學，我都是老大。”
“然后呢？”
“完了！”
“就這樣？”
“還能怎么樣？”
“我怎么感覺我虧了。”
周曄看著這家伙哭笑不得，這交流也太單方面了吧，怎么感覺剛才被審問了。
林歆轉頭見到他郁悶的表情，伸過頭過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親了他一下，笑道：“我當然有故事，不過明天早上要去緝毒大隊，改天再跟你講，走了！”
她好著急！
她要打電話給孟欣瑤問清楚，不然今晚可能就睡不著了。
“你這個家伙又搞偷襲！”
“嘁！得了便宜還賣乖，心里恨不得馬上扒光我……”
“誒誒！別亂說哈，那位武警同志可是有槍的。”
“咯咯咯……好了，就這樣，晚安！”
“好吧，晚安！”
林歆回到家里，拿出手機撥打。
“林歆？都幾點了……”
電話那頭傳來孟欣瑤迷迷糊糊的聲音。
“給我坐起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干嘛……真是的……都12點多了，明天再……”
“不能明天說，不然我今晚睡不著！”
“你睡不著卻來吵醒我，你太霸道了。”
“我就霸道，起來沒有？”
“起來了，什么事？”
林歆見到她說話清醒了一些，問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讓周曄慢慢醒悟自己真實的情感，你怎么確定他心里是愛著你的？”
“嗯？”
孟欣瑤坐在床上，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為什么這么問？”
林歆不耐煩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告訴你！”
孟欣瑤靠在床頭，輕吟道：“一個男人對自己是愛，還是朋友之間的友情，你感覺不出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