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準備了三道小菜。
店門關了，小門敞開著，為了迎接那位在山花看來未必能來的客人。
秦國強坐在酒桌旁，神情淡然。
山花對秦國強非常好奇。為什么他遇到天大的事都這樣平靜呢？
當然，色魔殺人似乎不關秦國強的事。
云華街北街向來稍顯冷清，此刻行人已經寥寥無幾。
其實這里即適合商用也適合居住。
山花看看表，從她擺上菜到現在過去了四十分鐘，神秘的客人卻還未出現。
“強哥，他會來嗎？”
“我猜會。”秦國強道。
“小刀說強哥總猜對的。”山花道。
秦國強笑了笑。
山花走出小門，站在街邊張望，有人，但不像陳永仁。
進店又過了半個小時。
“強哥，這回你怕是猜錯了。”山花道。
話音兒剛落，小門外進來一個人。
山花聽到了腳步聲，高興的急忙轉身，但她接著就失望了。
進來的是笑嘻嘻的山雞。他聞到了菜香，要走過拐角看，被山花拉住。
“哥，別去，強哥在等客人呢！”山花小聲道。
“等誰？”
“那個警察？”
“我靠，那警察的臉也太大了吧？”
“別說了，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是嗎？”
“哥，你上樓去吧！”
“得了，我還是回家吧！你和強哥說一聲。”
山花點點頭。
山雞轉身走出小門，結果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草你嗎的誰啊？走路不帶眼睛嗎？”
山花扶起山雞，看到一個人站在了門里。
“陳先生？”山花登時驚喜萬分。她的驚喜是秦國強又猜對了，而且不用再等了，不用失望了。
“你沒事兒吧！”陳永仁問山雞。
山雞砰癟癟嘴道：“沒事兒，強哥等你一個多小時了，以后有點兒時間觀念。”
“什么？強哥等我？”陳永仁驚訝。
山花笑道：“是啊。”
“我沒說要來啊！”陳永仁道。
“強哥猜到你會來，還讓我準備了酒菜呢！”山花笑道。
陳永仁驚訝。
“陳先生快過去吧！”山花笑道。
陳永仁走了過去。
“強哥，你知道我要來？”
“坐下說。”秦國強道。
陳永仁坐下，山花笑盈盈的倒酒。
秦國強道：“這件案子驚動了警界高層，你知道了吧！”
“所以你知道我會來找你？”陳永仁問道。
秦國強笑了笑。
“但當然知道了。現在整個九龍的所有警署都動員起來了，包括沙田的警署。”陳永仁道。
“你呢？在其中嗎？”秦國強問道。
陳永仁苦笑道：“待命。”
“很好。”秦國強端起酒杯。
二人喝了一杯。
“強哥是在諷刺我。”陳永仁放下酒杯微微苦笑。
“你查出什么來了？”秦國強問道。
陳永仁搖搖頭，道：“這個色魔非常狡猾，現場除了腳印什么都沒留下，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山花立刻把秦國強根據腳印判斷出了色魔身材的事情說了，說的是洋洋得意。
“強哥，這是真的？”陳永仁的眼睛亮起來。
秦國強道：“根據我的判斷，兇手身高一百七十一公分，體重大概八十公斤左右，很壯。走路左腳用力，由此看，他的左肩應該有明顯的傾斜。至于年齡，通過兇手的步伐，我猜應該是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
陳永仁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秦國強。
“強哥，如果你的判斷是真的，那你真是太厲害了。”
山花笑道：“強哥只猜對的。”
陳永仁激動記起來，畢竟有了線索。
“強哥，還有什么線索？”
秦國強笑道：“今晚來就是問這個的吧？”
“也是悶的慌。強哥，那天我情緒不大好，你別介意。”陳永仁苦笑一下。
“沒關系。”強哥道。
陳永仁又道：“對了強哥，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而且強哥還猜對了。”山花笑道。
秦國強道：“因為色魔連續作案，讓你等不急了，所以你想來我這兒碰碰運氣，雖然你不愿意來。”
“強哥，我感覺在你面前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什么都被你看光了。”陳永仁道。
山花羞澀一笑：“我再去炒個熱菜去。”
“謝謝。”陳永仁道。
秦國強道：“阿仁，和我說說警隊的部署。”
陳永仁說道：“我只是待命，具體的部署不太清楚，但肯定要封鎖，搜查。可能查出什么？不過是打草驚蛇罷了。”
秦國強道：“我倒是希望他們打草驚蛇。”
“為什么？”陳永仁問道。
“這樣會逼迫色魔現身。”秦國強道。
“難道不是逼兇手藏起來？”陳永仁蒙了。
秦國強笑道：“有時候越是想把自己藏起來反而會暴露自己。”
“強哥，我不明白。”
秦國強笑道：“你不用明白。明天色魔會出現，我只要你做好立功的準備。”
“強哥，這，我？”陳永仁更蒙了。
“你的格斗怎么樣？”秦國強問道。
“警校畢業考試滿分。”陳永仁道。
“這不算實戰，你要面對的是一個兇狠的殺人犯，或許他也會格斗。”秦國強道。
陳永仁道：“我不怕。”
“好，你能不能成為探長，在此一戰。”秦國強點點頭。
“可是強哥，你怎么知道色魔明天中午一定會出現呢？”陳永仁好奇。
秦國強道：“我說了，別的你什么都不用管，我只要你做好準備。”
陳永仁沉吟了半晌，最后點點頭。
“好吧！”
“來，喝酒吧！”秦國強笑道。
二人再沒談案子的事，盡管陳永仁很想問。
直到他回到家中，靠在沙發上，依然不清楚秦國強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他以為，秦國強肯定知道兇手是誰，只是不和他說而已。
店里，山花看著秦國強。
“強哥，我們回家吧！”
秦國強道：“我把你送回去。”
“那你呢？”
“找兇手。”
“什么？”山花驚訝了。
秦國強笑道：“走吧。”
二人鎖好門，進入胡同。
南國的秋夜很涼爽。
此時已經晚上的八點半了。
“強哥，讓山雞和你一起去吧！”山花道。
秦國強道：“不用，我自己就行，讓他在家里陪你。”
“那強哥你要小心。”山花道。
秦國強笑道：“我沒事，不用給我留門。”
山花點點頭。
秦國強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