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
“今日仆將諸位喊來,為的就是西園新軍一事。”張讓撩了撩袍服,神色嚴肅的看著堂內眾人,“國家此前為漢室計,為確保朝中大權,不被那何屠夫、士人把持,故從漢室各州遴選精兵,如今這聚于這西園之地操練。”
“只是這宮中皆有何屠夫、士人安排的耳目,竟使得此等大事被泄露出去,以至于在數次朝議中,以何屠夫為首的朝中大臣便向國家進言。”
“面對這樣一種局勢,雖國家心中有意拒絕,但為漢室安穩慮,故準備將西園新軍中的一些高級將領職務,交由朝中大臣充任。”
“然我等身為國家親信所在,必要為國家考慮,將這西園新軍牢牢掌握在手,如此才能在必要時,使得國家不會受到掣肘。”
聽張讓講到這里,坐于堂內的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蹇碩等人,這眉目間皆露出幾分凝重,作為十常侍勢力的頂尖所在,他們心中所思皆為手中權柄。
趙忠眉頭微蹙道:“此事必須要盡快解決,雖說明武已出任上軍校尉,但是這其余七校之將領,如今皆在爭奪之中,不管怎樣我們必須要謀取一些,以此協助明武,將西園新軍牢牢掌握在手。”
雖說同為中常侍,但以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為首的中常侍,卻以張讓、趙忠唯馬首是瞻。
作為漢帝劉宏最信任的宦官,張讓、趙忠那手中的權柄甚重,甚至為了提升十常侍的勢力,漢帝劉宏曾不止一次的提出,‘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由此可見漢帝劉宏,對于張讓、趙忠二人的信任。
張讓點點頭道:“這正是仆心中所想,目下我十常侍可信任的武將,有漢室第一猛將之稱的呂布。”
“依照仆的意思,呂布此前在河東之地,建下赫赫戰功,出任下軍校尉再合適不過,若非是那何屠夫咄咄逼人,仆本意是想讓呂布出任中軍校尉但為了漢室穩定慮,讓呂布出任下軍校尉也不錯。”
“畢竟有明武擔任上軍校尉,又有呂布這員漢室第一猛將在這西園新軍中的兵權定會牢牢掌握在我等手中。”
雖說自呂布出了漢宮與張讓就沒有再相見過一次,可對于呂布之勇,張讓這心中卻記憶深刻。
郭勝帶有擔憂道:“讓公讓呂布出任下軍校尉這等要職若那呂布不聽我等指示,這豈不是白白浪費一次機會?”
張讓笑道:“不會,這呂布出身邊塞之地就他這樣的出身若離開了我等那在朝中就是舉步維艱。”
“再者說此前呂布曾拜會過仆雖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通過那次交談尤其是在宮中相見那次,仆能感受到這呂布,并非只是員單純的猛將,在他的心中也是有著想法的。”
“其實在呂布的心中最清楚,若想在朝中有所提升離開了我們十常侍那他在別處什么都不是縱使是其擁有漢室第一猛將的稱號可是那些士人,又何曾會把一個出身卑微之輩放在眼中?”
畢嵐摸著下巴道:“如此一來的話,這呂布定擺脫不了我等掌控若真由他出任這下軍校尉,單單是現在所掌握的兵馬,已經足夠我等控制這西園新軍的大局。”
一想到這樣的局勢,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皆笑了起來。
“還有明武。”張讓笑后,便將視線看向蹇碩,“此去西園新軍,在國家未委任其他校尉前,你當以最快的速度,在西園新軍簡拔一批寒門庶族出身的武將。”
“既然朝中這些士人,看不起這些寒門庶族出身的武將,那么我等就必須要將他們籠絡到麾下,如此一來這西園新軍的中低層武官,皆掌握在我等手中,縱使是這些士人出任校尉一職,那也不過就是個空架子罷了。”
蹇碩拱手一禮道:“讓父放心,仆已經想要了相應的遴選方法,此去西園新軍,定會為國家,為讓父,遴選出一批有才能且忠誠的寒門庶族出身的武將。”
蹇碩心中很清楚,自己能擁有當下的地位,那完是因為張讓,所以不管在什么時候,對于張讓必須要親近一些,再者說同屬于宮人,在沒有直接利益沖突之下,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什么隔閡。
趙忠輕呼一聲道:“如此一來,就算是這朝中士人,出任這西園新軍的高級將領,那兵權也不可能掌握在他們手中。”
“說來也是可笑,這些朝中士人,為了能夠提前掌握一些優勢,把自己麾下的精兵,皆送入到這西園之地,自認為這樣就能先得到一些兵權,卻殊不知他們這樣的行為,不過是在壯大我等威勢。”
張讓道:“但不管怎樣,我等也絕不能掉以輕心,這朝中士人奸詐,若一不留神,讓這朝中士人,得到了一些兵權,恐依照著他們的精明勁,恐會靠逐步蠶食之勢,來不斷擴充自己在西園新軍的話語權。”
“明武,你在這方面一定要再三重視,萬不可讓這些朝中士人得逞,如若不然我們的處境,就會變得艱難起來。”
蹇碩拱手道:“讓父放心,仆定會小心對待。”
在交代完這些后,張讓、趙忠他們也就沒有再繼續交流下去,畢竟局勢已然是這樣一種局勢,方才他們所部署的那些,已經足夠他們掌握西園新軍,只要這西園新軍之勢,掌握在他們十常侍之手。
縱使是這朝中士人在怎般謀取,也定不可能得到這西園新軍的兵權,如此一來他們在朝中的勢力,根本就不可能進一步擴充。
而他們十常侍得到了這西園新軍的兵權,定能進一步擴充其麾下勢力,如此又何懼這些奸詐的朝中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