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今我軍距離虎牢關,不過數十里的距離。”
許攸騎在戰馬上,對身前的袁紹探身說道:“雒陽遭此一劫,對漢室來說,那絕對是一場浩劫。
此乃主公問鼎的絕佳契機,若是能率領大軍,擊敗禍亂雒陽的異族兵馬,則主公便可攜此大功,擠走劉虞,拿下這冀州牧之位。”
袁紹眉頭微挑,嘴角翹了起來,眸中閃爍著精芒。
是啊,若是能拿下富庶的冀州,就依照當前漢室的情況,那絕對是積攢了爭霸天下的根基。
這一年多來的邊患動蕩,使得漢室北方邊疆之地,屯駐著規模龐大的軍隊,而這些統帥兵馬的各部將領,那一個個心中多生出了野望。
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出于保護自己家園的心思,心甘情愿的掏出的自己的錢財,來供應這龐大的軍費開支。
但隨著州牧制度的開啟,尤其是呂布遷任并州牧,這讓以袁紹、袁術為首的士族豪強子弟,那一個個心中都生出了怨氣。
憑什么呂布這個連寒門都夠不上的邊塞胡兒,能當上秩比萬石,掌握一州軍政大權的州牧重位?
“據某所知曉的情況,陛下此次頒布勤王救駕的詔書,所倚重的就是那呂奉先。”袁紹收斂心神,抬頭遙看虎牢關方向,語氣略顯不善道。
“對比臨近雒陽的州郡來說,只怕那呂奉先得知此等消息,定會在第一時間抵達雒陽。
若是這樣的話,那勤王救駕的首功,很有可能會被呂布得到。”
說到這里的時候,袁紹的眸中迸射出精芒,臉上流露出一絲陰戾的神情。
“哈哈……”
許攸忍不住大笑起來,看向袁紹說道:“主公啊主公,您心中還是太高估,那邊塞胡兒了。
就算他領軍打仗的能耐再強,但是這雒陽畢竟不是邊塞之地,朝中的那些大臣,怎會看著呂布謀取首功呢?
本身呂布就是十常侍一系的,若是再得到這解救雒陽的首功,那十常侍將會膨脹到何等地步?大將軍心中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原本心中生出厭惡的袁紹,當聽完許攸所講的這些后,本緊蹙的眉頭,漸漸地開始舒展開。
對許攸這放蕩不羈的性格,袁紹著實是不喜,但許攸的才華,那絕對是沒得說的。
也正是靠著許攸在旁出謀劃策,使得袁紹在幽州邊疆之地,不僅擁有一支六萬眾的精銳之師,而且還籠絡了不少的當地士族豪強。
日后真拿下了冀州,想要將勢力滲透到幽州,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別看皇甫嵩領幽州牧,然出身卻是安定皇甫氏,地處西涼治下,歸屬在關西一系,而幽州卻歸屬關東一系。
固然說幽州貧寒,且連年遭遇戰爭,可這并不妨礙,幽州本土勢力,不想接受皇甫嵩的統治啊。
想清楚這前因后果后,袁紹笑道:“子遠真不愧是大才,算是解了某心中的困惑,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勤王救駕的首功,某得定了!”
領軍在幽州邊陲征戰許久,使得袁紹心中的野望,不受控制的膨脹著。
所以袁紹比誰都迫切的想要一塊,獨屬于自己的核心地盤,在抗擊塞外異族的同時,實現自己心中的野望。
許攸笑道:“攸,在此提前恭賀主公,籌謀到那冀州牧之位,王圖霸業就在今朝,哈哈……”
一心想顛覆漢室統治的許攸,面對這絕佳的時機,那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然袁紹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雒陽城,早已被慕容儁領軍攻破。
而他們想要利用的大將軍何進,更在雒陽城破之際,被慕容垂率部斬殺,此時的雒陽城外,呂布已然統兵安營扎寨。
不過似袁紹他們這樣的想法,在同樣急行軍的袁術心中,也開始滋生出來。
“主公,此次若能謀取勤王救駕首功,那主公便可順勢提出,就任南陽郡郡守之位。”閻象神情嚴肅的說道。
“今漢室亂象已生,在我漢室邊疆之地,聚集著太多的兵馬了,若主公想從這些英杰中脫穎而出,就必須要另辟新徑。
根據象這段時間的觀察,涼州之地橫行的異族勢力,必定會突破朱儁他們的封鎖,到時必然會引發天下大亂。
有呂布、皇甫嵩、盧植之流,在我漢室北疆抗擊異族即可,主公還需以南陽作為根基之地,來發展壯大自身勢力,以應對那些突破進我漢室內郡的異族勢力。”
袁術臉上露出驚色道:“怎么可能,我們并非是沒有與幽并邊陲的異族勢力對抗,雖說他們很強盛,可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
閻象輕呼道:“幽并邊陲之地,之所以能形成今日的局勢,那是在一開始的時候,異族侵掠主要爆發在此地。
并且還有像主公這樣的英杰,統率兵馬前去北疆抗擊,但在涼州之地卻不一樣了,朱儁他們雖說厲害,但得到朝廷的支持卻是有限的。
而陛下分封州牧后,更是斷了涼州鎮壓大軍的供應,而益州牧劉焉心懷野望,定不會全力支持朱儁他們,所以涼州崩盤只是時間問題。”
劉焉老兒有野心?
袁術聽聞此言,臉上的驚駭變得更多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啊,若是能謀取到南陽郡,那發展一番自身根基后,便可順勢奪取汝南郡。
一旦能拿下上述兩郡,那以此為核心的江淮一域,豈不是被他徹底掌握在手中?
想到這些情況后,袁術心中的野望,那是不受控制的膨脹。
好在此次勤王救駕,自己將所有兵馬都帶走了,不然想要謀取勤王救駕的首功,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想明白這些后,袁術可謂是歸心似箭,沒有誰比他更想盡快抵達雒陽,到時擊潰禍亂雒陽的異族兵馬。
有了平滅異族、拯救雒陽的滔天功勛,借助袁氏自身的底蘊,謀得南陽郡郡守之位,那絕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