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鄴城。
“主公,當前這種態勢下,我軍需要做的,是盡快肅清冀州治下的黑山賊。”田豐神情嚴肅的說道。
“若是這黑山賊不除,那我冀州內部時刻有著一個隱患,就算是真的能攻破兗州,可在緊要的時候,那也是會鬧出大的風暴啊。
難道主公先前忘記了,那呂奉先從驃騎將軍的手中,奪取走幽州之地時,我軍受限于肆虐的黑山賊,根本就動彈不得嗎?”
隨著呂布全面掌控并州、幽州之地,這使得袁紹麾下謀士,田豐、沮授之流,開始勸說袁紹,不要先忙著對外擴張,也是當將主要精力,放在對冀州的發展,還有肅清冀州的一切隱患上面。
可對逢紀、許攸、郭圖他們來說,卻不是這么看待的,畢竟這田豐、沮授出身冀州士族、豪強,若是讓他們所出計謀,得到了自家主公的認可,繼而重用田豐他們的話,那相對應的自身的權勢,就受到了相應的打擊。
就在袁紹眉頭緊蹙,思索這些的時候,許攸忙上前道:“主公,這黑山賊不過是些不足為慮的小問題。
若是我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這上面的話,只怕高興的只會是呂布,畢竟若是能奪取劉岱,所占據的兗州之地,這對我部勢力,將會是極大的擴充。
到時主公雄踞冀州、兗州之地,便可對青州形成夾擊之勢,繼而除掉賣草鞋的劉備,一旦形成這樣的態勢,主公想要北上奪取幽州、并州之地,那必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屆時主公雄踞五州之地,定會令天下震動,霸業就在手中掌握,匡扶漢室社稷的重責,就全部擔負在主公身上。”
對好大喜功的袁紹來說,許攸所講的這番話,算是徹底撓到了他的癢癢肉,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這是袁紹發自內心的蔑視,天下各路諸侯。
即便是雄踞幽并之地,維系北疆穩定的呂布,那在袁紹的眼中,也不過是邊塞胡兒,機緣巧合之下,才能做到的這些事情。
若是他能領軍入駐幽并之地,單單是麾下那眾多猛將悍將,便可以將塞外異族勢力,以雷霆之勢給鏟除掉。
田豐聽聞此言,當即便上前道:“荒謬,簡直是天大的荒謬,那呂奉先麾下兵馬幾何,難道你許攸心中不清楚嗎?
眼下主公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發展冀州,以此作為王霸之基,徐徐擴充麾下兵馬,到時再伺機對兗州、青州之地展開攻勢。
但對呂奉先所控幽并之地,不到萬不得已之下,絕對不能輕易出兵征討,到時就算是主公拿下此地,只怕盤踞在塞外的異族勢力,也定然會趁亂侵掠我漢室北疆。”
田豐由于先前在幽州之地,跟勢力強大的耶律部對戰過,所以心中很是清楚,塞外異族勢力的強大。
但隨著呂布率部入駐幽州之地后,其便全面封鎖了塞外之地的情況,這使得天下各路諸侯,都不清楚當前的塞外之地,處于一種怎樣的狀態之下。
袁紹眉頭緊鎖起來,看向田豐的神情有些不悅,你田豐講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說本侯不如他個邊塞胡兒嗎?
這對于內心驕傲的袁紹來說,那絕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逢紀當即上前道:“田豐,你實在是太狂妄了,他呂奉先麾下兵馬在多,那能多的過主公麾下精銳之師嗎?
更不要說主公威名在外,引得眾多猛將悍將來投,想要平滅一個邊塞胡兒,那算什么困難之事?
邊塞胡兒都能穩定我漢室北疆局勢,那有著雄才大略的主公,定然也能穩定住,攻打兗州之地,是為了進一步壯大主公麾下勢力。
現在你卻講這些毀壞士氣之言,到底是何居心,難不成你暗中與呂奉先交好不成?”
逢紀所講的這些,可謂是句句透著殺機,袁紹的臉色變得是愈發難看起來,當見到田豐上前,還想要說些什么是。
袁紹直接怒喝道:“行了,本侯心意已決,劉岱為人跋扈,治理兗州,卻導致治下民不聊生。
本侯身為漢室社稷重臣,理應為漢室社稷分憂,即刻傳令下去,命各部整軍備武,不日本侯親率十萬大軍,攻打奸臣劉岱。”
這……
出動這么多的兵馬,那將會消耗掉多少糧食啊,處在這樣的態勢下,不安心發展冀州之地,那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就算是想要攻打兗州之地,那也要等到冀州真正發展起來啊,這樣一來的話,冀州治下的元氣,只會變得更加渾厚。
但見袁紹態度這般堅決,田豐也知自己勸說什么,也根本得不到效果,尤其是其見到了自家好友,沮授的眼神示意后,那心中生出陣陣的哀嘆。
雖說自己所講的這些,都是為了冀州日后更好的發展,但奈何身邊掣肘太多,使得其想法根本就無法得到貫徹。
郭圖笑著上前恭維道:“主公英明,此番我冀州出動十萬精銳之師,且由主公親率攻打兗州,那劉岱定然會臣服于主公的威懾之下。”
“哈哈……”
對待這樣恭維的話,袁紹忍不住大笑起來,道:“說的好,此次本侯出兵征討,許攸、郭圖便隨本侯一同前去。
鄴城的一切事宜,就暫交由逢紀處置,其余人等各司其職即可,行了,爾等都下去準備去吧。”
隨著袁紹講明一切后,冀州在沒有解決盤踞在太行八陘的黑山軍時,就選擇將主力兵馬對外征戰,這算是給呂布不錯的機會。
若是能趁著這段時間,不斷對冀州治下各郡進行劫掠,那不僅能削弱冀州的戰爭潛力,而且還能為幽州、并州、云州治下,獲取到大量的人口資源。
對現在處于快速發展期的呂布麾下勢力來說,那絕對是絕佳的時機啊,不過這一切可謂是都在郭嘉的掌控之中。
漢室內卷的趨勢,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變得愈發嚴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