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放下手中的奏疏,倚靠在龍椅上,瞅了眼殿前杵著的典韋,想到了前去特種營校,體驗軍旅生活的呂征。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對典韋說道:“君明,這幾日,征兒在你們幾個家伙手底下,表現得怎樣?
上來跟朕說說。”
“喏!”
本如同雕塑般站立的典韋,此時朗聲應道,隨后便轉身朝呂布跟前走去,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身為呂布麾下特種營校的將校,典韋、許褚他們,都會輪流前來,到呂布身邊宿衛,以確保呂布的安全。
盡管說呂布的勇武天下第一,然作為親軍都督府麾下將領,典韋、許褚他們這些將校,不能忽視呂布的安全。
“陛下,說起來,太子殿下的韌性,還真是夠強的。”
典韋笑著對呂布說道:“早先在麒麟學宮所學的那點東西,雖說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但底子還在。
即便是跟著銳士一塊操練,也能咬牙堅持一刻鐘時間,像太子殿下這等年紀,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了。”
呂布聞言笑了起來,能入特種營校的銳士,那每一名都是百里挑一的存在,日常所展開的操練,絕對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說實話對呂征在特種營校的表現,呂布還多少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呂征會表現出這樣的韌性。
“別光叫征兒,跟你們這些糙漢子,練這些變態的操練。”呂布笑著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笑罵道。
“朕叫你們操練征兒,可不是為了給我大唐,培養一個只會沖殺的莽撞太子,要讓他懂得軍武之道。
明白打一場仗,需要做那些準備,需要消耗多少錢糧,需要怎樣的排兵布陣,征兒的時間很寶貴的。”
身為大唐的太子,呂征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呂布對其的培養,是有著自己的規劃的。
典韋點頭道:“陛下您就放心吧,先跟著特種營校的銳士操練,是末將等,經過商討后定下的。
目的就是為了叫太子殿下知曉,我大唐銳士的悍勇。
之后,文丑、夏侯蘭、潘璋、俞涉他們幾個家伙,會分別教授太子殿下,別的東西。
直娘賊的,這幫家伙,居然瞧不起末將排兵布陣的能力。”
“哈哈……”
呂布聞言大笑起來,道:“君明啊君明,你還好意思提這些,想想你當初跟隨朕,直娘賊的,甩開你們虎賁營,就沖殺到敵軍之中了。”
“有嗎?”
典韋訕訕的撓頭笑了起來。
跟典韋、許褚這幫廝殺漢待在一起,呂布的心情很是放松,沒有朝堂之上的那些規矩,呂布的骨子里,還是喜歡隨性一些的。
不過眼下大唐創立,身為大唐的天子,在朝中大臣的面前,呂布很少會流露出這些。
“啟稟陛下,參謀總長求見!”
彼時,在殿外宿衛的虎賁士,恭敬的走進殿內,沖呂布垂首一禮道。
“哦?”
呂布眉頭微挑,心中卻思量起來,眼下參謀院應該在忙著其他事情,這個時候賈詡過來,難道是北疆出現什么事情了?
“宣!”
想到這里,呂布便雙眼微瞇的說道。
“喏!”
在虎賁士離開殿內時,典韋已經回到自己的位置,依舊像一座雕塑一般,靜靜的站著,擔負起自己的職責。
“臣賈詡,拜見陛下!”
賈詡走進殿內后,恭敬的沖呂布垂首一禮道。
“文和,這個時候來見朕,可是有什么事情?”
呂布從龍椅上站起身,朝著殿前走去,走到典韋的身邊,幫著典韋理了理有些雜亂的盔甲。
“回稟陛下,神武軍派人傳來軍情,言鮮卑出使隊伍,組成一個使團,由鮮卑太子拓跋晃帶隊,丞相長孫嵩隨行,要朝見陛下。”
賈詡恭敬的說道:“徐榮知曉此事不小,故從神武軍中調遣一部精銳,護送鮮卑使團前來京城。”
“哦?”
呂布嘴角微微上翹,道:“拓跋燾這是想搞什么鬼,打了這么長時間,竟然想著出使大唐。
有趣,有趣,只怕吉安是擔心這鮮卑使團,進入到我大唐境內,刺探到我大唐的軍情,所以才調遣麾下精銳隨行吧。”
身為各個戍邊大軍的主帥,那還是有著一定自主權的。
鮮卑譴派使團前來,途徑徐榮所領神武軍治下,徐榮有權率先決定鮮卑使團的去與留,然后再譴派麾下銳士,八百里加急傳遞到京城。
賈詡微微點頭道:“臣覺得,這次拓跋燾譴派麾下重臣,還將鮮卑太子一并前來,那是想跟我大唐有所商談。”
“你是說蒙古?”
呂布雙眼微瞇,看向賈詡道:“先前我大唐征戰遼東,拓跋燾這個家伙,就想趁亂偷襲遼西之地。
最后被我大唐轉移戰火,看來這一次拓跋燾過來,應該是想跟我大唐進行交易,好專心對付蒙古。”
思量當前的天下大勢,盤踞在大唐塞北之地的異族勢力,被大唐修建起來的防線,還有駐守各地的大唐軍隊,牢牢地擋在塞北之外。
若是沒有這些防線的話,那異族騎兵的鐵蹄,還有機會踏破大唐邊疆,可有了這些防線后,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如果說想要攻破大唐邊疆之地,那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整合漠北、漠南之地,以一個真正的草原霸主,攜麾下控弦之士,向大唐發動一場聲勢浩大的攻勢。
“臣也是這樣想的。”
賈詡點頭應道:“這個時候鮮卑來訪我大唐,對我大唐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若能通過鮮卑,來制衡蒙古的發展,同樣鮮卑的主力兵馬,也將會被牽制在二者的交匯之處。
這樣一來的話,我大唐的壓力,相對來說就減輕了一些。
到時騰出手來,再設法遏制住建奴的發展,我大唐短時間內,邊疆之地就不會再有戰事發生了。
如此東州就能心無旁騖的發展,而我大唐治下各州,也能安定的發展下去。”
呂布雙眼微瞇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就是不知道,拓跋燾這個老狐貍,到底有沒有別的盤算,等鮮卑的使團過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