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為何要用這種‘強硬’的態度,來對待鮮卑使團?”
呂征跟在呂布身旁,想了想,看向自家父皇說道,而在說到強硬時,卻明顯停頓了一下。
“哈哈,征兒,你是不是想用魯莽這個詞匯?”呂布笑著看向呂征,說道:“咱們父子間,有什么就直言說出來就是。”
其實若是呂布跟拓跋晃他們交談,那他肯定不會用這樣一種姿態,來接見鮮卑使團。
不管怎么說,拓跋晃他們代表的是鮮卑一族,其所創立的大魏,還是很強盛的存在。
“是的,兒臣的確是這個意思。”
呂征點頭應道:“不過兒臣卻也知道,父皇既然這樣做,那肯定是帶有深意的,不然父皇也不會召集滿朝文武,來接見拓跋晃他們。”
呂布淡笑道:“朕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要殺一殺拓跋晃、長孫嵩他們的氣焰。
好叫他們心中明白,我大唐即便不跟他們鮮卑締約,就算是雙方真因此打起來,我大唐也不會畏懼絲毫。
征兒,你要明白一點,弱國無外交,想要確保一個國度的主權,還有對外的震懾力,其根本還是本國的綜合國力。”
其實這次拓跋晃、長孫嵩所組的鮮卑使團,為何來他們大唐,呂布已經猜想到一二了。
那鮮卑霸主拓跋燾,只怕是想要通過利益交換的方式,來達成他想要達成的一些部署。
呂征眉頭微蹙道:“父皇,難道這次鮮卑出派使團,是想安穩我大唐,不對他們鮮卑造成威脅。
而后集中麾下強軍,對蒙古展開攻勢嗎?”
此前他們大唐向契丹發動國戰,鮮卑與蒙古纏斗在一起,這導致拓跋燾想要趁亂奪取遼西之地的夙愿,并沒有得逞。
雖說這個時候,塞外之地的戰事早已結束,但在此時拓跋燾譴派使團,前來大唐,且還是締約,呂征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此點。
“沒錯。”
呂布微微點頭道:“天下熙熙皆因利來,天下攘攘皆因利往,看似這次鮮卑異族,是想跟我大唐締約。
可實際上卻也是為自己爭取好處,以求能削弱蒙古的威勢,屆時拓跋燾想再來犯我大唐之地,那他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呂征雙眼微瞇道:“可是父皇,這蒙古的鐵木真,那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為何拓跋燾會這般篤定,能夠戰勝蒙古呢?”
“是啊,這拓跋燾堅信的點是什么呢?”
呂布輕呼一聲,站在原地,細細思索其中緣由,可他終究沒有想到,這拓跋燾到底有什么能篤定自己,能夠拉下臉跟大唐締約,而一定能戰勝蒙古呢?
沉吟片刻后,呂布便看向呂征說道:“征兒,只怕這些疑惑之處,就要看你,如何跟長孫嵩他們交談了。”
“父皇,兒臣定會做好此事的!”
雖說呂征心中沒有底,且還是第一次獨立應對這樣的大陣仗,可在特種營校的那段經歷,使得呂征心里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能露怯,哪怕是自己沒底的事情,也必須要想方設法的籌謀改變才行。
“哈哈……”
看著呂征的表現,呂布大笑起來,道:“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不用擔心,有朝中的大臣隨你一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喏!”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天下,群雄之間的爭斗,已經從原先的族群之爭,慢慢出現了一些調整和改變。
想要笑到最后,就必須要隨時做出變動,以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爭取掌握更大的優勢才行。
在黃極殿上遭遇的屈辱,叫拓跋晃心中涌現出陣陣怒意,但是在長孫嵩的勸說下,拓跋晃最終還是恢復了理智。
他們此次前來大唐,是為了給大魏爭取優勢的,而不是給大魏拉仇恨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過來。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時間悄然而逝,很快就到了約談的時限。
“太子殿下,此次與鮮卑使團的交談,您只需在關鍵時刻,彰顯我大唐之威即可。”賈詡站在一旁,微微垂首道。
呂征笑著說道:“文和公,此次與異族的交談,就拜托你與諸公了,孤會在必要的時候,站出來說話的。”
郭嘉笑道:“太子殿下,此去特種營校歷練,著實是改變不少啊,看來君明他們,可沒少歷練太子殿下。”
呂征笑道:“奉孝公說的沒錯,此次若不是鮮卑使團來訪,孤此時還在特種營校,修習一些軍事知識。”
自幼跟賈詡、郭嘉他們接觸,使得呂征對賈詡、郭嘉他們,都帶著尊敬,而相比較于賈詡的中庸,郭嘉與呂征的相處,就顯得比較輕松。
當然隨著呂征年紀的增長,郭嘉也會慢慢調整改變的,畢竟現在的呂征,需要的是這種鼓勵、輕松的氛圍。
等到他真正成長為大唐的君王,那就有自己的獨道意志了。
“時間不早了,諸公,隨孤一道,前去約見鮮卑使團吧。”
呂征聽著響起的鐘聲,神情恢復冷然,看向賈詡、郭嘉、李儒等一眾參謀院首腦道。
“臣等遵旨!”
對接使團事宜,且還是締約這種大事,那自然是參謀院接手,為了歷練呂征,呂布可是派出了一個豪華陣容相伴。
“宣鮮卑使團覲見!”
當呂征一行來到東宮正殿后,跟隨在呂征身邊的宦官,便朗聲喝道,而東宮衛隊,則引領著長孫嵩、拓跋晃一行前來。
雖說沒有得到呂布的親自接見,但當見到呂征身邊的一眾大臣后,長孫嵩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懈怠,相反卻生出了深深的戒備。
跟大唐交手這么長時間,對大唐朝堂之上的一些情況,鮮卑一族的高層,那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當然對于大唐的真實國情,因為呂布有意識的堵防之下,鮮卑這些異族勢力,真正了解的并不多。
反倒是鮮卑異族的情況,大唐上下卻很是清楚,所以這一次的盟約會談,必定是不對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