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達,是不是覺得,朕下這樣的軍令,有些過于殘忍了?”呂布雙手撐著戰爭沙盤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上面的標注,神情淡然道。
“臣不敢!”
荀攸心里咯噔一下,當即垂首請罪道:“臣從沒有覺得,陛下方才所下軍令,有任何的問題。”
作為荀家的佼佼者,當初荀彧、荀攸他們,投效到呂布的麾下,除了自己的見解外,另外就是為了給荀家留有血脈。
雖說對待士族、豪強這個問題,荀攸都是堅定地站在呂布這邊,畢竟想要確保大唐統治根基,有些勢力就必須要鏟除掉。
比如說四世三公的袁氏,比如說四世三公的楊氏,這些士族、豪強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阻撓了一個王朝向前的腳步。
“公達不必這般緊張。”
呂布笑著站起身來,走到荀攸的身前,伸手扶起荀攸,說道:“朕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也不必這般。
大唐,跟漢地各路諸侯不同,跟塞外各部異族勢力也不同。
如果說不是處在這亂世爭霸的世道下,朕還有時間和耐心,適當的做出一些拉攏地方士族、豪強的舉措。
不過奈何所處的環境,卻不給朕這樣的機會啊,若是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收復的這些疆域梳理出來。
那么公達可曾想過,我大唐將會陷入到內耗之中,甚至還會被拖累致死?”
被自家陛下這么一提醒,荀攸當即便想到了一些情況,更明白他們大唐,當前所處的這種局勢。
沒錯,眼下他們大唐所發動的這場南征,其實就是在跟塞外各部異族勢力搶時間。
誰能奪取的疆域更多,并將這些打下來的疆域,真正轉化為自己統治的一部分,那么在后續的征戰中,才能占據更多的優勢。
“陛下,方才是臣孟浪了。”
荀攸此時說道:“陛下提醒的沒錯,我們大唐沒有這么多的時間,來將寶貴的精力,浪費在這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其實處置這些士族、豪強勢力,陛下已經給他們留下后路了。
而出動的各部兵馬,那是我大唐在行的國戰,既然是敵人,沒有投降于我大唐,只要不利于我大唐的戰略部署,那么他們就必須要堅決的清除掉!”
呂布滿意的點點頭道:“公達能這樣想,朕心中很是欣慰,好好做,在咱們大唐的兒郎,為大唐的社稷浴血奮戰時,要給他們營造一個穩定的后方。
這次發動的南征之戰,關系到我大明的國運,所以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意外,朕也決不允許這場戰爭失敗。”
“臣領旨!”
荀攸當即便垂首應道:“臣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將已攻打下來的疆域,協同文優完成相應的籌謀部署。
另外,此事跟陛下沒有任何關系,一切都是臣與文優自作主張之事,到時請陛下嚴懲!”
見荀攸說這些,呂布笑著揮手道:“公達不必這樣,朕身上背負的罵名,還少嗎?不在意是否多一條。
行啦,去做事吧。”
“臣遵旨。”
荀攸應道。
隨著呂布統率麾下兵馬,入駐雒陽城后,這也代表著大唐初期階段,所展開的攻勢,奪取的這些疆域,算是徹底落入到大唐的手中了。
之所以選擇譴派麾下將領出戰,而自己則不繼續出戰,一方面呂布需要坐鎮雒陽,統籌整體占據,另一方面則是要梳理打下來的疆域,還有那些虜獲過來的文武,以及被看押的一些漢室老臣。
把疆域打下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如何讓這些經歷過戰火的地域,真正的穩定下來,這才是呂布身為大唐帝王應該做的事情。
再者說這場南征之戰,只要是呂布負責統籌指揮,至于功勛什么的,多給一些麾下的文武,這在呂布看來沒有什么的。
“為了確保此次潁川攻勢,能夠順利的拿下,本帥邀請諸位,隨我虎賁軍一同出戰。”陳到站在帥帳上,面露笑意的看向典韋、許褚、文丑等一眾將校說道。
“陛下信任我等,給予我等絕對的自主權,那么我們就絕對不能,辜負陛下的這份厚望慈愛性。
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作為大唐的好戰分子,這么一群鷹派武將,聚集在一起,他們商討著有關潁川攻勢的相關細節,為在前線與各路諸侯大軍,所展開對峙的己部大軍,搶奪相應的戰爭優勢。
“哈哈,若是袁譚小兒知道,咱們給他備下這么一份大禮,只怕他在梁國,那一定是又驚又喜啊。”
“老典啊,我發現你這家伙,損人的本事真是見漲啊,這陰招那可真是一個接著一個,難怪陛下動不動就給你加加‘擔子’啊。”
“哈哈,老文啊,你不會才知道這種情況吧,我跟你說啊,這老典擺明了就是個殺才,又狠又陰險的主。”
當陳到將自己的想法講明,并得到典韋、許褚、文丑等一眾將校的認可后,此刻在這帥帳內的氣氛,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像這樣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放權,除了在他們大唐,除了他們一生追隨的陛下外,其他諸侯勢力,根本就不敢做出這樣的決斷。
作為大唐的帝王,呂布不管是在文臣這邊,還是在武將這邊,那都擁有著絕對的擁戴,叫他們擁兵自重,反叛呂布,那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諸位,咱們就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陳到笑著說道:“現在我們就各自準備吧,明日對潁川攻勢正式打響,爭取在五天內,徹底將潁川郡全境收復。
這樣,你們一個個也都能領著麾下兵馬,到各自的地域狩獵了。”
其實呂布選擇用這樣的作戰部署,還有一個深意就是為了分兵,過多的將兵馬,集中在一個區域作戰,那擺明會遇到不少的麻煩。
與其被敵人尋找到可乘之機,那倒不如就趁勢進一步攪亂戰局,這樣叫敵人都不知道,這打的到底是什么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