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客,簡單說就是捉鬼的槍手。以銅爐為槍,以各種香為子彈,擊殺人間惡鬼,獲取機緣的職業。除了對鬼天然壓勝之外,對異魔也有奇效。
程愚第一次去市集巨資購買銅爐就是為成為香客做準備。
相對于神、魔、鬼、巫這些比較飄渺的修行門道,器之道在整個人界流傳甚廣,所以程愚也沒有好高騖遠,而是一早把目標定在機工系。幾十年的唯物主義交易告訴程愚: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工具是人進化的最大助力。
沒有讓程愚失望,器之道、藝之道、命之道三個架子上擺有玉盒。程愚快步走上前,毫不猶豫的將高一贈送的黍投入玉架上的漏斗里。
玉架頓時想起悅耳的箏樂,大廳內所有人的目標都被吸引了過來。這幾個架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問津了,不是因為沒人想要這種一步登天的入道單,而是似乎任何東西投入進去都沒有效果。
人們只是遠遠的望著,不相信玉盒真的會打開。這樂聲持續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終于咔嚓一聲,玉盒打開。
整個區域也被緩慢降下的黑簾遮住,隔絕了外面所有的炙熱目光。
程愚之前就懷疑知識這種東西難道能夠靠著丹藥傳遞?此時看著打開的盒子啞然失笑。
里面果然有一本書,名字叫做香客十戒,旁邊四個小袋子,以及一顆丹藥。
盒子上方有一個字條,寫著:閱后即焚。如果腦子笨,就吃了這顆入道丹,保你一炷香之內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這入道丹果然只是個腦白金。如果一顆丹藥就能學會一門學問,程愚會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合理性……
程愚將入道丹收回靈鑒內,打開了香客十戒。里面詳細的記錄著如何如何將靈力轉換為敬香之力,如何細微的驅動香爐,如何使用各種香料達成不同的效果。
程愚拿出購買的六孔香爐,一一學習體悟,當場操作,感覺妙不可言。想起之前爐灰揚頭,真是蠢爆了。
書的末尾還附上了香料的名稱、來源、作用。蟬蠶香、茵犀香、龍涎香……共計近百種不同的知名香料。
最主要的是,書里還介紹了一門新的神通,討鬼術。能夠用磨碎的香料粉末將小鬼畫地為牢。書中配了小鬼的形象,和之前見到的黑猴子一般無二。
程愚如饑似渴的翻閱了整本書。當最后一頁翻過時,這書果然化作一團藍色的火焰消失不見了,打開旁邊的袋子,根據剛才書中的圖樣,乃是:
出自麝香草的紫述香10枚;
出自佛珠的祗精香10枚;
出自古楓樹的振靈香10枚;
以及出自月桂花的龜甲香10枚。
程愚選擇香客,除了這個職業比較帥,對小鬼異魔有起效之外,還因為這各種奇香的特殊效果,讓香客也能對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當書燃盡之后,玉架后方突然打開一個暗道,設計者真是貼心。程愚進來時便罩著頭,此時將麻衣裹緊,走入暗道,沒一會便從一個屋內鉆了出來。
程愚又摸了摸胸前的三袋古香,有了這個程愚感覺信心倍增。不經意間碰到了在骷髏頭那里得到的貢果,靈光一閃,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倒霉了。
暫時拋開這些念頭,程愚又直奔魯家煉器而去。
驗證靈鑒,進入店內,程愚自忖是貴賓身份,向跟隨的小廝表示,想和店鋪的老板談談。身材短小,毛發濃密的小廝只是笑而不語,靜待下文。
對于在地下城的魯家煉器會遇到阻礙,程愚早就心有準備。拿出隨身帶的火焰瓶遞了過去,“我想在這里寄賣這種的火焰瓶,不知道能和誰談這個事情?”
“本作坊只專營魯家的靈器”,小廝仍然笑立程愚身旁,“如果公子沒什么需要購買的,就請回吧。”
“莊家應該給你們看過這種火焰瓶。但發明者是我。”
看那小廝臉色怪異,程愚索性抄著手站在一邊,等對方的反應。程愚之所以篤定掌柜的必然會來和自己談,就是因為魯家昭告天下的公告:所有新開發的技術,都是受到保護的,魯家絕不會擅自抄襲。
魯家是可以第一時間拆解仿制新上市的所有裝置,但卻不能也不敢這么做,像極了前世靠著專利勒索全世界的鷹醬。
“這火焰瓶雖然結構簡單,但的確威力巨大,有一種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莊家的確給我看過這東西。敢問公子是如何想到制作這火焰瓶的?”
“無可奉告。”第一次使用火焰瓶是針對莊謀,程愚不怕和他對峙,表現得很硬氣。
“是本人唐突,那公子能否相關技術轉讓給魯家,我們愿意出價一萬靈石!”
“絕無可能。”一次轉讓,當然不如專利授權,細水長流。
“……其實公子應該知道,這火焰瓶不久后必然會風靡整個世界,不以公子的意志為轉移。”
“你們魯家,需要我的授權。”程愚篤定的望著對方,“如果不想做這個生意,我就走了!”
“公子莫怪,我們火焰山那邊的人,說話一向直來直往”,那小廝索性也不再假裝,“我就是這家店的掌柜,既然公子不愿意轉讓技術,那我們愿意幫公子寄賣這種火焰瓶,每賣出一個,我們給你四分之一個靈石。”
“半個!”
“……”掌柜的猶豫了,雖然看起來只是半個靈石,但這火焰瓶卻可以預見成千上萬的銷量,且賣價不會很高。這個授權費用,就成了替程愚打工。
“你們可以提要求。”程愚進二退一。
“公子敞亮,既然如此,我們需要這火焰瓶的冠名權!”有了冠名權,商品暢銷就相當于為自己投放了一個性價比超高的廣告。
程愚不得不佩服這個老板的眼光,伸出了大拇指。
“公子可以在我們店里隨意挑選一件裝備。”掌柜滿臉笑容,讓程愚搞不清楚自己這單到底是占了便宜還是吃了虧。
“你這么大方,讓我心里有些不踏實啊”,程愚笑著拍拍掌柜的肩膀。
“我們做買賣,講究一個長期合作,這次沒有得到公子轉讓,難保沒有下一次嘛”,老板的表情很真誠。
“如果我說要試一下動力裝甲,不知老板能否答應?”,程愚還記得甲子貨架所見的裝甲。
“這個……裝甲已經被切斷,無法使用,我們也正在進行修復……嘿嘿”。掌柜的尷尬的笑了笑。
兩人來到大廳最里的貨架前,屋后傳來淡淡的橡樹氣味,程愚心頭一動,想起金鑲玉提到遇襲時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這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