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良話一說出口,原本喧鬧的廣場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精神屬性較高,分析的也快,這個元葉,目前一直沒有挑釁比他強的人,那么極有可能不會繼續挑戰他。
就連劉管事朝他吐了一臉口水,他也已經當作沒有發生過了。
這生死斗大概率不會再打下去了。
果然,元葉的臉色頓時大變。
他目光如刀般陰冷,臉上帶著一點恨意。
卻故作愕然道:“良師弟,你不是拒絕了嗎?我們乃是名門正道,難道你想出爾反爾,這可是影響你的名譽呀!”
渠良冷哼一聲,看來穩了。
笑了笑,但是笑容里沒有一絲一毫喜悅,道:“呀……剛剛拒絕的有點倉促,會不會太兒戲了呢?這樣吧,我不拒絕了,來,戰吧。”
說完就招了招手,眼神輕蔑。
元葉立即挑了挑眉,莫非……想殺我?
急忙擺手陪笑道:“誒,不來不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我看不如就此作罷吧,今天的事,都是我的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
元葉并不想再糾纏下去,事情已經超乎他的想象。
可奈何,渠良絲毫不給他任何機會,也完全不在乎什么宗門。
他只知道,秀妮是在礦山上,救他一命的恩人。
直接斷然拒絕道:“你……給我賠什么?你應該給秀妮賠,如果你給她跪下磕頭的話,我就饒你不死,不然殺你還真就不難。”
罪惡值加一……
渠良現在一點底氣沒有,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瞎咧咧,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賭他不敢打。
元葉聞言大怒,死死盯著渠良,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已經是一副要戰斗的樣子,身體繃著筆直。
渠良嘴角一抿,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拿出月刃隨時做好戰斗準備。
有人驚呼:“不是吧,這就要打了?”
月刃自帶的殺氣越來越濃厚,頓時寒氣逼人。
元葉一怔,更加不敢輕視他。
二人對視許久,元葉這才把頭轉開,大義凌然道:“良師弟……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的朋友被那女子所殺,不報仇卻還要向她道歉?我……做不到。”
說完后直接轉身掃視全場,沉聲道:“諸位,死去的是我們平時的伙伴啊,有的人修煉了幾十載,可他們現在就是一具不會再醒來的尸體啊,難道她不該殺嗎?宗門規矩難道蕩然無存了嗎?”
有弟子被他強大的仇恨情緒所影響,不由自主道:“該不該殺我不知道,但必須要懲罰才是。”
“對,是要懲戒,最后一鞭不能免。”
元葉一臉得意,如何利用同門,他心里有數。
回頭冷冷撇了渠良一眼,立即斬釘截鐵的說:“良師弟,萬一她是魔道的內奸呢?今天她害死的是宗門弟子,萬一明天害死的是山下百姓呢?那個時候,誰來負責?你嗎?”
渠良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
廣場上的弟子們頓時呼啦啦響起了議論聲。
“秀妮開口就說魔道的交易,這是所有人都聽到的,她肯定在撒謊。”
“沒錯,魔道禁制哪有那么好解開的,同樣修為根本無解。”
“那就是該殺!”
“接觸了魔道,本來就是該死!”
隨后響起齊聲高喊:“對,該殺!”
秀妮渾身冰涼,滿臉緊張和委屈。
失聲道:“不……我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沒有。”
奈何弟子們的聲音不知高出她多少倍,她的聲音瞬間就被壓下去了,泛不起一絲波瀾。
很多弟子已經是一臉憤慨,仿佛他口中的事,說不好即將就會發生,陷入了一片混亂。
玄靈道人眉頭皺起,他輕易看到一切,卻也沒有上前阻止,而是繼續觀察著。
直接給劉管事秘密傳音道:“老劉,少爺被問住了,你不準備過去管管嗎?”
劉管事哼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們以……與侯爺并肩作戰為榮,是因為他強大勇猛,在少爺他獨自面對挑戰的時候,我們依舊是忠實的追隨者,可強者怎能懼怕群羊,這理應他親自動手,我們現在去幫是對他的不尊重。”
玄靈掌門聳了聳肩:“不去就不去,說那么多干嘛?”
劉管事立刻道:“我只是想看看少爺能否服眾,侯爺強大壓得住那些不老實的手下,可少爺不一定,這是他早晚要面對的事情。”
玄靈掌門贊同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老實說,他也很好奇這個惡少會如何去做,今天的渠良給了太多驚喜。
突然,弟子們噓聲四起。
場內立即陷入了僵持,在遠處支持著的弟子們,已經快要一面倒了。
元葉頗有些激動,見那些護衛們也沒有阻止,立即就面有得色,看來他說的把所有人都已經問住了。
嘿笑著,用唇語對著渠良道:“我厲害嗎?”
渠良一言不發,想不到元葉竟然利用宗門弟子的想法,來逃避決斗,并且將了他一軍,要說不氣是不可能的。
讓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宗門對待魔道,可怕的幾乎牽連就有可能會死,那個魔道禁制思想也幾乎無法解決。
“殺!殺!殺!”
又是一陣眾弟子們山呼海嘯,喊殺聲之大刺耳無比。
渠良心中似被針刺穿,隱隱作痛,看來,根本無道理可言,也許這就是正道吧。
渠良掃視一圈,僅有少數一些人對秀妮十分同情,但都沒有說話,比如大師兄大師姐和一些女弟子們,只是站在一旁無奈。
又回頭望了望癱坐在地上的發抖的秀妮,突然心底一股莫名的怒火就充斥全身。
她沒錯!
她只是個普通人,她是被陷害的那個人。
可是在上百道目光的瞪視下,她就已經手足無措,幾乎無地可放。
幾乎已經被眾人宣判死罪。
而在她的背后,也就只有渠良自己了,如若他在退縮,這世上就無人可以拯救她。
渠良緩緩抬起頭,指著元葉直接喝道:“來吧,既然你一直求死,那我就殺了你,我接受你最開始的生死決斗。”
“轟!”
所有人同時變色,這是又要打起來了嗎?
渠良隨后又把劍抬起,在弟子們眼前指了一圈。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道冰冷的殺氣瞬間彌漫,籠罩住所有人。
渠良再次開口,冷聲道:“玄靈門,有一個算一個,但凡想殺她的都只能從我尸體上踏過去,不信……你們就試試看啊。”